夜白离开大厦后,先是去了一趟医院。
    得知陆景深的确没什么大碍以后,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而此时,vip病房内。
    景宁睁开眼睛,下意识掀了被褥,正要下床时却被护士拦住。
    “小姐,您胎向不稳,还需要多休息。”
    护士正要扶着她躺下,景宁却握住了她的手,急急地问:“陆景深呢?他醒了吗?”
    端了补品正要进来的夜白听了这句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鼻尖泛酸的他眼里也是一阵湿润。
    大嫂这一醒来,先关心的竟不是她自己。
    夜白深吸口气,很快神色便已然回复如常,他低笑着走进去,看着仍坚持着要出去的景宁,柔声安抚:
    “大哥他没事,只是才做了个大手术,这会还在昏迷,大嫂别担心,要先养好自己身子,这样他醒来看到大嫂无事,才会放心。”
    景宁下意识低垂下眼,指尖轻抚着腹部,焦急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如今她已然不是一个人,更要好好养身子,她要在他醒来后,亲自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景宁眼角微弯,似是已然想到了陆景深知道这件事后的惊讶表情。
    夜白瞧着她情绪已然稳定下来,便看了护士一眼,示意她可以先出去,这里有自己在就行。
    护士离开后,夜白便让景宁先用点早餐,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吃的东西又少,她要补充营养不说,孩子也需要。
    景宁努力压下对路景深的担心,吃了东西便要过去那边病房亲自看看,夜白知道拦不住,索性将她带了过去。
    “我想陪着他,你们先出去吧。”
    景宁静静坐在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他,心底更是疼得厉害,嗓音不由得也沙哑了几分。
    “好,我们就在外边,有什么事你说一声。”
    夜白等人应了声,便都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景宁握住他的手,动作很轻,连日来的疲乏,在她握住他的这一刻,似是都得到了消减,让她觉得,很安全。
    她俯身,挨着他的身体,轻轻靠了下来。
    陆景深,你要好起来啊!
    一定要好起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呢。
    陆景深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
    傍晚昏黄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将满室照得一片金黄。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单薄的背影在金色的光线中散发着温暖的光,微低着头,好像正在削苹果。
    她太专注了,都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
    目光往旁移去,才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整齐摆着好几个削好的水果,也不知道她坐在这里削了多久。
    陆景深心头温软一片。
    景宁生得好看,做起事情来自然也好看。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柔情,抬起还插着针管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景宁的手腕,“宁宁。”
    景宁微怔。
    脊背几乎是僵直的,直直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了脸色苍白,但已经醒来的陆景深。
    醒了?!
    下一秒,不等病床上的男人反应,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一下子把他按进她自己怀里:“陆景深。”
    景宁的身体娇弱,现在却平白抱着他这么一个大男人。
    她抱着他的力气很大——她恨不得把他揉进她的骨子里,让他成为她的血液,一辈子都只能跟着她,一辈子都不离开她。
    “……宁宁?”
    “陆景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当时身上的血……满地都是血,我真的害怕你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你活下来我有多开心,我……我们的……”
    “我知道……宁宁。”
    陆景深从景宁的怀里移开,擦拭着她脸上或激动或喜悦,留下的泪水,“我都知道。”
    景宁低头吻了吻陆景深。
    她站在陆景深面前,对上了他的黑眸,郑重其事,“亲爱的陆先生,恭喜。”
    她说着,弯下腰和他面对面。
    她离得可真近。
    陆景深想。
    “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很轻的声音,却像天赖般传进他的耳朵里。
    你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
    陆景深的脑子足足空白了三秒,三秒后,他把猝不及防的景宁拦近怀里,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真的?”
    “嗯。”
    “我们的孩子。”
    陆景深把目光移到了景宁平摊的小腹上,一字一顿地道。
    “我们的孩子。”她重复道。
    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陆景深只听这声音便知来人是苏牧。
    两人这才收拾好心情,景宁让陆景深把自己松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径直打开了病房的门。
    “夏泉抓住了?”
    景宁带着他走到病床前,坐起后拿着牙签叉了块苹果,递给了陆景深。
    “人抓住了。不过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将她安置在了其他地方。等她情绪好点……”
    苏牧有些犹豫。
    “带过来。”
    陆景深没有给苏牧更多的犹豫的机会。
    他盯着自己胸口上的伤,眼底的柔情一点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翳。
    犹豫再三,苏牧还是把夏泉送进了病房。
    景宁微愣。
    夏泉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夏泉了。
    夏泉昔日的靓丽高贵已荡然无存,她披头散发,似一头被束缚着的凶恶的狼,恶狠狠地瞪着坐在病床上神色泰然的陆景深——她浑身都在颤抖。
    “夏……”景宁刚想开口。
    “陆先生……您命可真大啊。”
    夏泉仰着头道,语末带着点儿讥讽。
    景宁扭头看了眼陆景深。
    见陆景深神色自若,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夏泉身上。
    “陆景深!你们这种人整日西装革履,满口满口地讲仁义道德,却做着谋财害命的勾当,半点不拿人命当回事!你们为了钱和权,什么事情都敢做!
    哈哈哈……我告诉你们,早晚有一天,你们会为你们之前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的!”
    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绕是夏泉曾经再怎么自若优雅,此刻也被七年的怨怼所指控,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叫着。
    昔日亲密无间的挚友已经不知所踪,现在面前的女人,狼狈又可怜,再找不到夏泉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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