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像你的母亲。”
    许久,水使开口了,只是他的话语内容既突兀又奇怪,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铁栏之内,面壁斜靠的赛菲尔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仿佛这里根本没有水使这个人,更没听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评价。
    “你恐怕根本没有见过她吧?”水使阴柔的声音继续在昏暗地牢中回响着“降灵族的眉大小姐,当年在东大6可是名人。我一直很想和她打一场,不过总没机会,没料到你竟是她的女儿,也算弥补我心中的遗憾。”
    轻笑一声,白男子自顾自的说道:“婀炎那笨蛋曾经在擂台上惨败给她,如今又死在她女儿的手上,当真可笑之极。”
    见赛菲尔还是一声不吭,水使目光一闪,冷笑道:“别人可能会因你的年龄与外貌不同于降灵族少主,而将你们认作两个人。但我不会弄错,因为我知道你们降灵族有吸收魂体力量后改头换面的异术。”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变得阴翳起来。当年族人因为害怕而幽禁他,却又无比垂涎他体内的力量,便想方设法去剥夺他的天赋、转移他的灵基。在当那帮长老的试验品期间,他听了不少其他异术家族的绝招与禁术,包括降灵族严禁族人使用的噬魂术。
    当风使还在因年纪与外貌问题而迷惑于赛菲尔的真实身份时,水使便已猜到了她的来历天纵奇才的眉大小姐的亲生女儿,降灵族的当代族长。可他也万万不会想到,在这具属于降灵少族长的身躯里,装着一个来自另世的灵魂。
    水使猜对了一半,碧当年吸收了凛的灵魂,拥有了改头换面地条件。赛菲尔目前的体型与外貌,确是因为灵魂取代与融合才变得和碧不同。但剩下的那半真相,他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赛菲尔自然不会对他解释什么。事实上,她现在连睁眼都没有力气,只是那样紧紧蜷作一团,靠坐在冰冷的囚牢中,一言不。
    水使凝视她半晌,见她头也不回的任凭自己道出族里秘密。白瞳中闪过一道寒光。停了停,他心中却渐渐高兴起来。这猎物越是表现得强硬扎手,他便对她越有兴趣。一想到能令这样的她屈服,他就会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喀嚓”一声轻响,铁栏缓缓露出一道半人高的缺口。赛菲尔只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被那股力量硬拖了出去,转眼间便到了水使怀里。
    “莉莉,你觉得自己能保持多久的沉默?”左臂搂着那具毫无力气的纤细身躯。水使的右手慢慢拈起一缕带有百合香气的白长,凑近嗅了嗅,慢悠悠道“你真的不像眉,她可不会隐忍到这般地步。”
    怀里地惨白面孔正正对着他的下巴,双眼无力的闭合着,整张脸上毫无表情。即使在他含住她的耳垂时。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庞上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上次你还会脸红呢”低低的邪笑声就响在耳边,热气呼在她的脖颈间,带着种撩人地痒,那个声音在说“怎么,这一次你已经习惯了吗?”
    “这次你又想玩什么?”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赛菲尔睁开眼,那双仿佛含了冰的晶蓝之眸定定望着他“不过随便你吧。”
    “怎样都无所谓吗?”水使将手探入对方的长裙中,声音倏然变冷。“对女子来说,失去贞操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吗?清白不是最重要的吗?”
    贞操?清白?听到这两个词,赛菲尔脑中有什么记忆被触动,模模糊糊的话语浮现了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个体的纯洁与否在于他的灵魂,而不是他地**你不要太介意外在一些东西的失去,没有什么比开心活着更重要呃,在我眼里,只要你保持自己高尚的、无垢的心,那你就是最纯洁的!嗯,不要管什么。那个,女人都不应该在乎,那个,其实”
    为什么,脑中会忽然出现这段话?她当日稀里糊涂挤出一席话来安慰被“抢婚”的精灵。而对现在的她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开心活着?高尚无垢的心?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奢望吧!
    从带着赤血瞳踏入北斗城地那刻,她就已经抱定了求死之心。还会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比起失去生命的人,她这样根本不算什么伤害,就当被恶狗狠咬一口好了!
    绝望的冷意在体内蔓延,赛菲尔的心里根本泛不起任何波澜。轻轻呼了口气,她索性放松了身体,带着一丝讥笑盯牢了水使:“我说了,随便你。”
    她就这么双眼瞪得大大的望着对方,任凭他那只带着冷腻感觉地右手慢慢抚上她地脸,一路向下。随他怎么揉搓挑弄,她只是面无表情,眼里也没有一分热度,就好像他抱着的只是一具冰雕木像,毫无生机、毫无知觉。
    水使地右手熟练的在那冰冷肌肤上游走,动作轻柔而灵动。可他使了百般手段,却没有任何效果对方毫无反应!
    他挑起眉,看着怀中少女一副任他施为的模样,心中不悦之极。这带给他最大期待的玩物,没有倔强、没有反抗,也没有屈服、没有求饶,她就像放弃了一切、漠视着一切,对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境况全不在乎。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挫败感他想践踏的只是这少女的尊严与灵魂,并非那具伤痕累累的不完美身体!
    冷哼了一声,他手臂一抖,赛菲尔被重重甩到地上,很快便又回到那间狭小的黑石监牢。
    “我会等待明天的来临那些逃走的人会来救你吧?可爱的莉莉,我非常期待看到,在那个时刻到来时,你脸上的表情”
    听着那冷冷的声音逐渐远去,赛菲尔低垂的眼睫毛微微一抖,僵硬了许久的表情终于生了变化。
    监牢中地黑色石壁又开始吸收她的力量。赛菲尔几乎瘫软在地,心中默默想着:安妮现在应该已经带着剩余队员返回北大6了吧?对,她是个谨慎的聪明人,不会出现在明天的刑场上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远处又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传来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赛菲尔?”
    不用睁眼,赛菲尔便从声音辨出了来人地身份。但她依旧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你真的是降灵族的人?”清秀少年慢慢走到铁栏前,面上表情显得十分矛盾,目光中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痛苦“你是个逃亡者?”
    隔得近了,少年能看清白少女的侧脸,那种绝望的苍白,让他的整颗心顿时揪作一团,嗫嚅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不如偷偷放了她吧?少年被心中陡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眼不敢多看。他怎么可以冒出这样荒谬地念头!
    可,这个想法一旦浮现在脑海,便如藤蔓一般在脑中肆意生长起来,怎么都压制不住。明天就是火刑,真的让她去经受那样可怕的酷刑吗?但,如果放了她,毫无力量的她逃不出北斗城不说。一旦事情败露,驭兽全族都会被屠杀殆尽!
    不,不,这是个荒唐的想法,我不能做那样的蠢事!少年拼命说服自己,但心中的酸痛却是越来越深。就在这时候,赛菲尔突然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地秘密”蜷作一圈的白少女忽然转过头来,挑起唇角低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中仿佛带着无尽的魅惑。却又透出一股冷硬的金石质感,听起来十分怪异。
    这种不同寻常的表现带给少年一种不妙的感觉,他想要立刻逃离此地,但对方那诡异的笑容似有魔力般,让他的双脚几乎无法挪动一步。
    “你可知道,虎牙是怎么死的?”她笑得更加灿烂,直露出满口白牙,然而蓝眸中却带着一种冰冷欢畅地奇异目光,似乎她能确认,那即将出口的话语将狠狠刺破对方的胸膛。
    看到那抹惨白面容上陡现如此诡艳肆意的笑。清秀少年的心头不由自主的涌起惧怖之感,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让我来告诉你吧”赛菲尔依旧放肆笑着,但她的眸光却是更加幽深晦暗,仿佛无底的黑洞。
    不,不要听。我不能听!少年的心中在疯狂呐喊。可他却来不及掩住耳朵,便听到了那句寒意十足地话:“是我杀了他。”
    世界仿佛在瞬间颠倒过来。一时间,他只觉头晕目眩,脑中一片混乱。
    “是我杀了虎牙,你的亲叔叔,驭兽族的前任族长。”确定无疑的话语终于让少年清醒过来,他呆呆盯着那张灿若桃花的灼灼笑颜,就像看到了一个来自地狱深渊地恶魔。
    “我杀了他,小孩子地偷袭很容易得手,那头看起来可怕的白老虎也不会伤害一个小孩子,不是吗?”那声音似乎永不会停止,不紧不慢,却又毫无感情地回荡在他耳边“说实在的,你的族人先杀了我的族人,我为他们报仇而去杀死虎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不对?”
    她笑得快意,却又充满讥讽:“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他的眼神慢慢冰冷,慢慢绝望。在他的心中,有种名为美好的东西陡然从中破成两半,随即彻底崩塌。蓦的,他扭头朝石阶跑去,度越来越快。他无法忍受,不能再待在这个地方,不能再听到那些会令他疯的话语!
    目送对方踉踉跄跄的跑远,直到身影完全消失,赛菲尔微微捏紧了双拳,疲惫的闭上了眼。
    天渐渐亮了,北斗城正中央的星辰广场上早早聚了一圈人,他们来到这里,是要亲眼看着那个给他们带来最大恐惧的恶魔被活活烧死。
    这天的天气并不好,即使已经接近午间,灰蒙蒙的天依然阴沉得可怕。围绕着中央那座刚刚搭建好的平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广场两侧,等待火刑时刻地到来。
    正午时分,一缕阳光陡然从厚重的云层中投射下来,广场上的沉闷气氛也为之一变。随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涌入,广场上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这些维持秩序的人是从南边紧急调来地士兵和异术者,有些人抵达此地不过数分钟。对此处地形完全不熟悉,只得靠人数优势组成一道人肉屏障。
    紧接着,一个身形纤细的白少女被几个身形粗壮的女子半扶半抬进来,紧紧绑到了平台的火刑上。原来这就是那个屠城的恶魔啊!围观的人们惊讶的交头接耳。令他们大感心安的是,这少女明显虚弱无比,连自己行走都无法做到,想来对他们也不会再有威胁了。
    赛菲尔依然穿着那件单薄地白色长裙,毫无感情的蓝色眸子定定望着天空。过了片刻。有几个人走到平台上,其中一人身披火红披风,便是此次火刑的行刑者。赛菲尔斜了他一眼,轻轻吐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
    在这个世界,火刑是一项用来惩罚异端或罪大恶极之人的残酷死刑。由于行刑者是善于控火的异术者,那受刑的人会从脚慢慢灼烧。由指尖、趾尖、掌心、足底慢慢扩散到身体表面,一寸一寸炙烤皮肤、血肉、骨骼、内脏,最终内外尽数化为灰烬。顶级行刑者能恰到好处的控制火势与着火区域,不会因为烧坏神经而影响痛感,让受刑人一刻不停地煎熬在烈焰焚烧的极致痛苦中,直到最后死去,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千万倍。
    事实上,赛菲尔并不知道这里的火刑有多痛苦可怕,她只是不愿看到当自己被灼烧时,边上底下那些人的脸。这会让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很像英勇就义的烈士而她其实只是因为极度悔恨、苦痛与绝望,而决心放弃生命的懦夫而已。
    “蓬!”行刑者的手掌中燃起一簇火红,伴随着他慢慢握拳,赛菲尔那**的双足之下,也燃起炙热的红莲之火。一阵剧烈地痛感从脚心传来,瞬间便传至体内各处,连心脏都仿佛要烧灼起来。这种难以忍受的烧灼之痛有若焚心蚀骨,令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就在她那积蓄的痛感快要到达顶峰之际,脚心的烈焰却突然消失了。行刑者真是个高手,这样的急撤却让她足下的痛更加清晰持久。令她的脸孔都忍不住扭曲起来。
    不到半秒,足底陡然一热,火焰再度烧灼起来,刚刚降低的痛感再度爬升,而且骤然加剧。这种痛简直是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饶是赛菲尔经历过数次痛到极点的伤疾与折磨。这样地火刑仍是叫她险险晕了过去。
    然而她终究没有叫出声来。
    这样的沉默安静。显然令台下的围观民众无法尽兴“多烧点。烧死她!”之类的叫喊此起彼伏。
    行刑者拍了拍手,转到火刑柱的背面,打算开始烧灼受刑对象绑在柱上地十根手指。可就在这时,行刑者裹在红色披风里地身体蓦然僵直一瞬,然后便“轰”的一声砸到在台面。还没等平台上下地人反应过来
    “赛菲尔!”
    似乎从遥远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音清冽得仿佛山间的幽清山泉。赛菲尔双肩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然睁眼,她的眼中立刻映入一个修长挺拔的白衣身影。那无比熟悉的长,映着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素来幽冷的墨眸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亮得叫人害怕。
    忽然间,赛菲尔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颤抖起来,连同自己的整副身躯、整个灵魂。渐渐的,那颗心变得潮湿而温热,她从头到脚都在不由自主的哆嗦。
    蓦的,心底那层厚厚的冰“喀嚓”一声裂开了,有什么无比炙热的东西正在冰下奔腾咆哮,似乎要立刻喷涌而出。
    “永恒”唇缝里悄然滑出这个名字,在这个瞬间,赛菲尔的眼里,便只剩那银飞扬的男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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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三急嘛,我也只不过是不小心抓到了姐夫的咳咳某件哪啥衣物,老姐你用得着把我配古代这么严重吗?
    好吧,配古代就算了,但也用不着一来就一大群人追杀吧!
    追杀也就算了,也没理由做个生意,还得罪人。
    得罪人也就算了,偏偏得罪的人来头是大大滴。
    来头大也就算了,但用得着逼良拉那个啥呀吗?
    逼良也就算了,为啥这被逼的人,还一争先恐后,上辈子没被虐过的样子?
    什么世道?
    k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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