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只是意思意思喊一下,也不是一定要挽留她。
    方夏薇在佣人的目光下跑出了老宅。
    自己开着车,“嗖”的一声就离开了。
    路上,她把车开得很快,双手握着方向盘,眼里满是嫉恨,不要命似的飙车。
    都是因为温言!她的存在,让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老太太对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好了。
    她也不能如愿和薄司寒在一起。
    如今,温言怀了薄家的骨肉,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从老太太的一言一行,她就可以知道,老太太对孩子有多重视,温言现在就是母凭子贵,全家都宠着她。
    “滋”的一声,车轮磨擦地面,方夏薇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谁说她没有机会了。
    温言只是怀了薄家的孩子,又不是已经生了。
    方夏薇看着后视镜,脑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要是……孩子没了。
    那温言很快就会失宠的吧!
    不但如此,老太太还会责骂她没有保护好孩子,到时,她再添油加醋,让老太太把她赶出薄家!
    方夏薇跟疯了一样,一步一步都算计得很完美。
    但事实……这些要怎么做还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钟清娴处处针对她,方振远只为了公司的利益。
    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幸福。
    她要是不靠自己争取一把,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方夏薇吸了吸气,踩下油门,继续前行。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方振远这两天出差,家里就只剩她和钟清娴。
    这个点,佣人都已经下班去睡觉了,只剩下门口的保安还在守着。
    方夏薇进客厅时,钟清娴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红酒。
    钟清娴余光扫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勾唇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方夏薇手握成拳,“你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定要这样吗?”
    钟清娴重新倒了杯酒,始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这就难听了?这就受不了了?你这心灵怎么这么脆弱呢?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呢。”
    方夏薇睨了她一眼,转身要上楼。
    “站住。我跟你说话呢。”
    方夏薇没有回头,踩上台阶往楼上走。
    钟清娴怒了!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楼梯口,冲着方夏薇的背影吼道,“你还有没有长眼睛?我跟你说话,你竟然无视我,你是聋了,瞎了还是哑了?”
    方夏薇站在最高一级台阶,回过头,“我不想听,不想回应,不行么?”
    钟清娴双手抱胸,“老实说,你今晚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无可奉告。”
    “你拽什么拽?我这可是在关心你啊,好心被狗咬,你不想说,该不会是像你那个妈一样花枝招展,去外面找男人了吧?”
    钟清娴字字句句都是对方夏薇和她母亲的嘲讽。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妈不是这样的人!你不配说她!”
    钟清娴知道,方夏薇的弱点是什么,她就是要抓着她的弱点,一次一次地攻击她。
    这是对付她的最好办法。
    方夏薇的心再一次地受到打击,刚才在薄家老宅,被冷落被无视,回了自己家,还要被钟清娴这么讽刺。
    方夏薇虽然外表强势,但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
    她吼了钟清娴一句,眼泪也顺着往下流。
    钟清娴怔了怔,“你哭什么?又在演戏?我可没把你怎么样,我只是关心你一下啊。有什么好哭的,莫名其妙。”
    她真是搞不懂,方夏薇这样的女人,也会因为她这几句话而哭鼻子?
    要不是方振远出差了,又该以为她对她做什么了。
    方夏薇蹲在一楼和二楼的衔接处墙角边,脸埋在膝盖处,抽泣,哭得身体都在抖。
    晚上,夜深人静,她的哭声回荡在别墅里,异常嘹亮。
    “方夏薇,别哭了,吵到我了。”
    钟清娴不同情她的眼泪,只会觉得烦躁。
    方夏薇还在哭,钟清娴受不了了,踩上台阶,方夏薇猛地站了起来,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清娴没追上她,她站在方夏薇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听她还有没有在哭。
    她和方夏薇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属实是惊讶到了。
    钟清娴敲了敲门,“方夏薇,方夏薇,听得到么?”
    方夏薇捂上了耳朵,跑到洗手间里。
    钟清娴收回手,不就哭一下么?她紧张什么?
    钟清娴冷冷瞥了一眼门,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方夏薇在洗手间里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幸好没有留下疤痕。
    她抬手擦干了眼泪,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每照一次镜子,她就会想起钟清娴推她,害她受伤的画面。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她一次次的欺负,羞辱。
    她迟早要逃离这个家!
    不!这是她的家,她姓方,该滚的人是钟清娴!
    她才是那个外人。
    她会想办法,把钟清娴赶出家门。
    薄司寒和温言在老宅陪老太太聊了一会儿,为了让老人家早点休息,他们准备回家去了。
    路上,温言一直转动着手腕处的镯子。
    薄司寒侧头看了她一眼,“看你一路上都在看它,喜欢吗?”
    “当然喜欢,这可是奶奶送的,意义非凡。”
    “喜欢就戴着,以后都不许摘下来。”
    温言想了想,“可奶奶不是说要传给下一代吗?”
    薄司寒开着车,目视前方,“你怎么知道,生的是儿子?”
    “我……”温言转念一想,“薄司寒,我懂了,原来你是想要女儿。”
    “女儿不好吗?”
    “好啊,但是儿子也不错。”
    “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要女儿吗?因为我想看看小时候的你。”
    “小时候的我?万一她长得像你呢?”
    “像我不是更好吗?”
    “你少自恋了。”
    薄司寒一脸认真地,“哪有,我说的都是事实。”
    回家后。
    温言洗了澡躺在床上,薄司寒习惯性地睡前要摸摸她的肚子。
    “明天,我陪你去产检。”
    “你不忙吗?”
    “再忙都不如陪我的老婆孩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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