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翦寒看着昏迷的男人,并检视他的脉搏,气脉混乱而微弱,他的脸色也又青又紫,千蛛泣血毒的毒性蔓延的可真快。
    他身上也有很严重的外伤,看来他一定被很多人追杀。哼!别人要这男人死,她洛翦寒就偏要将他救活!这混帐看过她清白的身子,他的命就是她的,她要先将他救活,再狠狠地折磨他,折磨够后,才一刀杀了他。
    翦寒取下右边的耳环,由里面倒出她精心调配的解毒秘方——云苓回魂丹。她喂展傲云吃下一粒,再扶昏迷的他坐起来,自己坐在他对面,收敛心神,两人双手相贴,以真气来为他疗伤。
    翦寒才缓缓运出真气,突然“哇?”一声,她仿佛被一极大的力道迎面痛击般,整个人向后飞去。
    不可思议翦寒慢慢站起来,这男人练的是什么奇怪的武功?内力怎么这么强劲浑厚?她的内力太阴太柔,一不注意就会被他打飞出去。
    翦寒重新坐下来,凝聚精神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她的内力总算可以进入他体内疗伤,但翦寒在运出真气过程中,同时也感到一股阳刚之气源源窜入体内她更加惊讶。
    这男人的内功太不可思议了!既能迅速吸收她的阴柔之力,也可同时将自己的阳刚之气传给她,他学的绝不是中原的武功。
    展傲云原本发青的脸色逐渐好转,显示毒气已逐渐被翦寒驱除,但他的至阳至刚之内力也不断输入翦寒体内,翦寒只觉五脏六腑不断发热、发热似乎有人重新打通她的奇经八脉般,让真气四处游走他的内力太惊人了。
    好热她越来越热,在昏昏沉沉中,翦寒扯掉自己的外衣,只穿一件单衣,继续为展傲云驱毒。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大亮。
    翦寒和展傲云面对面坐着,两人全身是汗,她拼着最后一股力道打通展傲云任督一脉后“咚”一声,气尽力绝的两人瞬间昏过去。
    是展傲云先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诧异地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奇怪,自己的胸口不再疼痛欲裂了?难道自己中的千蛛泣血毒已治好了?他的目光落向昏迷在床另一端的翦寒,这姑娘是?
    展傲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已中千蛛泣血毒的自己又被玄瑶宫的人追杀,在慌乱中他逃入一间客栈并闯入一房内,就是这姑娘的房间。是她帮自己驱毒的?
    但,这姑娘为什么昏了过去?她身上仅有一袭薄薄的单衣,玲珑有致的身段在单衣下若隐若现几缕乌黑的发丝拂在她白里透红的粉颊上,份外楚楚动人。
    展傲云粗犷俊挺的脸庞微微发红,赶紧拾起棉被盖住翦寒。荒唐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姑娘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试着动动筋骨并运气,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他的毒不但已痊愈了,内力比以往更增数倍,也就是说,他已练成孤星大法了。
    傲云眯起深邃的鹰眸,紧盯着昏迷的翦寒陷入沉思。孤星大法是他的祖国——西域的车月国特有的武功,一定要结合至阳至刚与至阴至柔之两种内力才能练成。
    展傲云是车月国的太子,由父皇传给他这一套威猛无敌的世间奇功——孤星大法。但要练这大法有一先决条件:一定要有阴阳两种内力才能练成,而且阴柔之力必须可与展傲云的阳刚真气配合,绝不能互相排斥,否则不但前功尽弃,双方还会走火入魔。
    因为欠缺至阴至柔的内力,所以多年来,展傲云一直练不成孤星大法。想不到竟在这么奇异的情况下练成了。
    这也意味一件事。
    真有意思——展傲云漂亮的黑眸闪了闪,薄薄的唇角泛起深不可测的笑意。
    翦寒幽幽地醒过来。
    “你?”她睁开双眼,低下头一看立刻迸出尖叫:
    “哇——色狼!该死的!你给我滚出去!”
    下一秒钟已刀剑齐飞,枕头啦、小靴子啦、茶杯啦,全向他砸过来。
    展傲云被砸到屋外避难“姑娘,”他隔着门板,试图解释:“请你别误会,在下绝对没有冒犯你,是”
    翦寒已以飞快的速度穿好外衣,怒斥:“闭嘴,你在外面穷吼什么?要让全客栈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龌龊下流的事是不是?你给我滚进来。”
    展傲云的脚才踏入房内,一柄锋利的长剑已抵住他的咽喉“别动!”
    “姑娘?”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翦寒杏眼圆睁地怒喝:
    “你这卑鄙下流的狗贼,死一百次都不够。昨天晚上你竟在我入浴时撞进来;今日又瞧见我衣衫不整的模样。纳命来吧!能死在我小毒仙洛翦寒的剑下,也算是你的福气。”
    “小毒仙洛翦寒?”死到临头他竟笑得无比洒脱开怀,意气风发“好名字,人如其名,又俏又毒。”
    “死到临头你还敢贫嘴?”翦寒举起云霜剑“看招!”
    “哇!好俊的身手。”展傲云轻轻松松地就躲过翦寒凌厉的攻势,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嘻皮笑脸道:“洛姑娘,枉你貌美如花.这么年轻就当寡妇不是太可惜了?”
    “寡妇?”翦寒美眸一瞪“什么意思?”
    他笑得更加灿烂飞扬“你杀了夫君我,不就要当风流俏寡妇了?”
    “你——”翦寒雪白的小脸迅速变为惊人的嫣红,又羞又怒道:
    “无耻下流的狗贼!你还敢调戏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气炸的翦寒狠猛凌厉的出招,咻,咻,每一招均直攻展傲云的要害,但展傲云连手都没抬,只是轻松地左闪右躲,还好整以暇地继续跟她“调情”
    “娘子的好身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我展傲云未过门的妻子!不过你这一招‘蝶影花林’还有些破绽。来,你的右手应该再高一点,腰要弯一点。”
    他大手一伸,十分自然且自动地搭上翦寒的肩和纤腰,帮她调整姿势。
    “你放手!”翦寒涨红了脸大叫,太太太太过分了!这无耻加三级的淫贼不但偷看她出浴;还堂而皇之地吃她豆腐?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他千刀、万刀!
    更可恨的是这淫贼的身手竟远在她之上,她攻了这么久,竟连他的衣角也沾不到?可恶,她就不信杀不了他。
    “哼,你尝尝我的连环七蝶镖!”翦寒身子一低,猝不及防地射出七蝶镖。
    “咻,咻。”一枚七蝶镖划破展傲云的衣襟,他的右臂渗出血来。
    “你?”翦寒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飞奔到他身边,以手巾为他止血。
    “你怎么搞的?你连我的‘蝶影花林’都躲得过,没有理由躲不开七蝶镖。”除非他是故意败在她手上。
    望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展傲云熠熠的黑眸掠过坏坏的笑意。
    “娘子是为我担心,舍不得我受伤?”
    “你闭嘴。”翦寒颊上的红霞一路红到脖子底“谁为你担心?你再胡说一次,我一定把你的嘴巴割下来。”
    “有个没嘴巴的老公很光荣吗?”他笑吟吟地。
    “你?住口!谁说你是我老公?我非杀了你不可!”
    洛翦寒怒气冲天地又举起云霜剑,直直对着展傲云的咽喉这该死的家伙还是笑咪咪,一动也不动,继续用那“暖昧而得意”的眼光“调戏”她。
    翦寒狠狠地倒抽口气,气得想剁了自己的手——怪了!怪了!这手为什么像千斤重般杀不下去?难道抽筋了?
    “你”她愤怒地放下剑,咬牙切齿道:
    “像你这么卑鄙厚颜、下流无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大混帐!就这么一刀杀了你实在太可惜了,太便宜你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翦寒水汪汪的瞳眸转过慧黠,得意地道:
    “我不杀你,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比死更痛苦一千倍。这个”翦寒取下手环,由里面取出一颗奇异的丹药硬塞入展傲云口中才道:
    “土包子,知道世间奇毒——仙鹤山上特有鹤顶奇香丸吧?多少杀人不眨眼,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大盗,一听到鹤顶奇香丸就吓得抱头鼠窜,因为它是至毒之物,除了我,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解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乖乖地跟在我身边为我做牛做马,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不然,我永远不给你解药,让你毒发全身,七孔流血而死。
    “哼!你敢对本姑娘不敬,还敢吃我豆腐,我洛翦寒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我不仅要让你吃鹤顶奇香丸,还要每天喂你吃一颗毒药,把你当成我的试验品,帮我试吃各种至毒的草药。”翦寒得意地宣布。
    “怎么样,你该怕了吧?”
    想不到展傲云竟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嗯,这个鹤顶奇香丸还挺好吃的,有奶酪的香味耶,真酥脆。洛姑娘,你还有没有啊?”
    “你这白痴!”翦寒简直要气疯子,突然,她闻到奇异的味道,她身子往下一晃,迅速由右边耳环中取出两颗云苓回魂丹,大喊:“水烟迷花毒!笨蛋,快把这吞进去,闭功运气。”她迅速将一颗云苓回魂丹塞入展傲云口中。
    水烟迷花毒,玄瑶宫最可怕、足以杀人于无形之利器。但可以使用水烟迷花毒的只有玄瑶宫宫主,难道是他欧阳海翼?
    哼!以为水烟迷花毒就可以打败我洛翦寒吗?我今天就好好地和你比个高下。洛翦寒运出一排连环七蝶镖,冲到外面去。
    屋外是一片烟雾迷蒙,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翦寒大喊:
    “欧阳海翼,出来!既然来了,当什么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洛姑娘,”展傲云也冲出来抓住她“敌暗我明,情形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先避一下。”
    “走开,我的事不要你管。”翦寒用力摔开他“欧阳海翼,你不敢和我一对一的比毒器吗?滚出来,哇——”
    随着一串奇异的笛声,一支支闪着银光的八爪毒针直飞向翦寒,在一片迷雾中,根本防不胜防,一支八爪毒针射中她背部。
    “你”翦寒痛的大呼“欧阳海翼,你无耻!”她一咬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射出一排连环七蝶镖和天蝎针。
    “啊!”惨叫声四起,看来玄瑶宫也有不少人中标。
    又有数十支八爪毒针向翦寒飞来。
    “洛姑娘,小心。”展傲云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翦寒往上一掠,险险地躲过第二波毒镖。
    “洛姑娘,你受伤了,我们快走。”
    “滚开,你不要管我,今天我一定要和玄瑶宫的败类决一死战。”翦寒拼命想挣脱他,无视于越来越重的水烟迷花毒。
    “得罪了,洛姑娘。”展傲云逼不得已“啪、啪”点了她的昏穴。
    “啊?”翦寒低呼一声,直直昏眩在展傲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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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声怎么会有水流声?
    翦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头好痛好痛,背部如有火在烧一般“我,我”
    “洛姑娘,你醒了?”展傲云将一湿毛巾放在她额上。
    “这里是?”
    “这里很安全、隐密。是瀑布里的一个石洞,外人绝找不到这里。你中了玄瑶宫的八爪毒针,可以安心地在这里养伤。”
    “我”翦寒努力地想坐起来。
    “你不能起来,”展傲云按住她“你在发烧,一定是中毒针的伤口发炎了,忍着点,让我以内力帮你将毒液逼出来。”
    “不,不行。”翦寒虚弱地摇头道:“八爪毒针是玄瑶宫特有的毒针,它的解毒方法不同一般,强行以内力排毒,只会将毒液越逼越深,深入四肢百骸中。”
    “什么?”展傲云愕然,怎会有如此奇异的毒?“好,我不用内力帮你排毒,但一定有其他的解毒方法是不是?你快说。”
    “我不知道”翦寒已气若游丝,八爪毒针的毒液扩散得十分迅速“你走开,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
    她撑起病恹恹的身子,用力将展傲云往洞口推。
    “我绝不走。”展傲云大手一推,又将她推回地上的稻草堆中,断然命令:
    “说!快告诉我要如何为你疗伤。”
    “我不知道,”翦寒瞪着他“你是怕我死了,鹤顶奇香丸的毒没人替你治是不是?你放心,我洛翦寒的心没那么坏,要死也不会找人陪葬。”
    她以颤抖的手取下颈间的项链,把项链的坠子打开,拿出一颗金萱解药。
    “我给你吃的只是普通的活血丹,根本不是鹤顶奇香丸,死不了的。如果你还不放心,吃下这可解百毒的金萱解药就万无一失了。”
    金萱解药掉在地上,但展傲云看也不看它一眼,紧抓住翦寒的手,沉声喝道:
    “快说!你一定知道其他的解药办法,快告诉我。”
    “你滚开,我的命是我的,我不要你救,更不要你管。”
    “很抱歉,”展傲云沉稳一笑:
    “在下是管定了——我老婆的命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翦寒气急攻心“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翦寒,”展傲云心痛扶着她“快告诉我,我到底要如何救你?我不会让你毒发伤亡的,我绝不允许。”
    “不要管我”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一句,翦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翦寒!翦寒!”
    展傲云抱着她狂吼,不——他绝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他非救她不可!不管用任何方法。
    他扶起昏迷的她,让她盘腿而坐,自己则坐在她后面。他本想直接以内力为她驱毒,但想起翦寒刚才的话——强以内力排毒,只会将毒液越逼越深,深入四肢百骸。
    那,现在该怎么办?时间越拖越久,对翦寒就越不利。唯今之计,只有
    展傲云咬咬牙,说了声“冒犯了。”便“嘶”一声,撕开翦寒背部的衣服,直接以嘴吸出她背部伤口的毒液。
    “唔?”翦寒又幽幽地醒过来,惊觉展傲云正为自己吸出毒血,她又气又羞地低吼:“你该死的!你竟敢撕开我的衣服?停止!快停止,我宁死也不要你以这种方式救我,快停止!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啪”展傲云又点住她的昏睡穴,让她又昏过去,也恢复了宁静。他将一口黑色的毒血吐出来,扶起翦寒一字一句道:
    “我宁可让你恨我一辈子,也非救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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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展傲云手提着猎到的野兔,兴匆匆地跃过瀑布冲入石洞内。
    “翦寒,你看我抓到什么?野兔,今天晚上有兔子肉吃了。”
    翦寒坐在角落,面向石壁动也不动。
    展傲云走近她“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他才在她身边蹲下来,翦寒赫然一转身——手中的云霜剑直直抵住他的心脏。
    “翦寒?”他那帅气迷人的脸上仍挂着优闲的笑意,根本不把她的剑当一回事。
    “怎么啦?心情不好?是不是肚子饿了,所以火气大?”
    “你少给我嘻皮笑脸!”翦寒锁起柳眉怒叱:
    “展傲云,你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竟趁我中毒昏迷时撕开我背部的衣服,你你死一千次都不够!”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展傲云仍是笑咪咪地“你中毒了呀,我自然要想尽办法救你,更何况我不是误打误撞找对方法了吗?要解八爪毒针的毒,必须先吸出毒血,才能运功。”
    “我根本不要你救!”翦寒怒不可遏地大吼“我宁可死,也不要也不要你用‘这种方法’救我。”
    “可是我舍不得你死呀。”展傲云笑意横生地托起她精致的下巴:
    “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没老婆了,更何况你还得和我回车月国去侍奉公婆。”
    “你有没有老婆关我什么事?将来你生不生得出儿子也关我的事吗?”翦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突然,她惊觉地道:“什么车月国?”
    “我是车月国的人,嫁鸡随鸡,你理所当然要和我回车月国侍奉公婆,克尽为人媳妇之孝。”展傲云没有说出他是车月国太子的身分。
    “车月国?天!那不是在西域?以丰富矿产闻名。”翦寒惊呼。“很好,娘子,你对你未来的国家已有基本的认识了。”傲云很满意地笑道。
    “你住嘴,我警告你别再胡言乱语喔,你是不是也发烧,病胡涂了?本姑娘何时答应要和你回车月国?你少在那痴人说梦。”
    “早就决定的事不用你亲口答应呀。”展傲云胸有成竹地微笑,颇富深意地盯着翦寒。
    “你”被他那深邃炽烈的黑眸一瞅,翦寒的粉颊又很不争气地泛起红潮,她咬着牙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哈哈”傲云仰天大笑,笑得无比开怀,很感兴趣地道:
    “娘子,你有暴力倾向喔!动不动就要挖老公的眼睛或嘴。好!不错——有个性!真不愧是我展家的媳妇。对了,不管你接不接受,你即将成为展家媳妇是既定的事实了。因为你体内已有‘孤星大法’之功,当初家父在传授我孤星大法时,就告诫过我:孤星大法需结合阴阳两种力气才能练成,有哪一个姑娘的内功可以和我配合,一起练成孤星大法,她就是我展傲云的老婆。”
    “你说什么?”翦寒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你和你老爹是想媳妇想疯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和你练过孤星大法?”
    “嘿,别否认。”展傲云笑得很贼,很得意“娘子,别过河拆桥,还没拜堂就想遗弃你的相公喔。不然你试着运气看看,感觉一下你的内力有没有和以往不同。”
    翦寒半信半疑地开始运气吓!不得了!她只觉一股丰沛强劲之真气在体内奔腾游走。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展傲云已开始处理野兔,优闲地倚在石墙上等兔肉烤熟:
    “你既已吸收了我的至阳之气,就非嫁到我展家来当媳妇不可。来,娘子,过来吃香喷喷的兔肉吧。”
    “我不要!”
    展傲云一脸疑惑“你吃素?不吃兔肉?”
    “我不要嫁给你!”翦寒气急败坏地大吼“展傲云!这太荒唐了,我绝不因这么离谱的理由就当你家媳妇。不然我把这奇怪的内功还给你。”
    “怎么还?”展傲云大口咬着兔肉,潇洒适意地问。
    “我我”翦寒可慌了,对呀,内功已在她体内,又不是一样物品,她要怎么还?”
    “有了,”她突然说:“我可以将内力再输入你体内,还给你。”
    “还给我?”他口边的动作一顿,直直地、邪邪坏坏地盯着翦寒,似笑非笑道:
    “你忘了这孤星大法怎么练成的?我被追杀那天躲入你房里,你运功为我疗伤的过程,也意外地助我练成孤星大法。练这大法会产生很大的势力,甚至坦‘裎’相见,娘子,你该不会是想‘再度’”
    “闭上你的狗嘴!”翦寒涨红了脸大喊:“展傲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至于功力功力我想到另一个方法了,将来,等你找到喜欢的女孩后,我再将内力传给她,这样就不欠你了吧。”
    “我喜欢的女孩?”展傲云魅惑人心的漂亮黑眸直直勾着她。
    “何必费事去找?我展傲云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你——小毒仙洛翦寒。”
    “可是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翦寒粉脸又红又烫,急于撇清什么般大喊。
    “话别说得太早,”展傲云笑得更加耐人寻味,犀利清亮的黑眸直盯着翦寒。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早已偷偷地爱上我!爱得惊天动地,爱得难分难舍,爱得深陷而不可自拔。”
    “痴人说梦。”翦寒冷哼“我洛翦寒要是那么没志气,我的洛字就倒过来写。”
    展傲云撇撇唇,笑得更坏更欠揍。
    “洛字倒过来写?很简单嘛。喔你故意喔!故意放松条件,将来就可以明目张胆、顺理成章的爱上我,对不对?”
    “展傲云!”翦寒张开尖尖十指扑过去“我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洛。”
    “不想姓洛就别姓洛嘛,我也知道你妄想进我展家的门已经很久了。嗯展翦寒?哟!也满好听的耶。”他仅以一手就轻轻松松地制住她的攻势,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兴高采烈地报告。
    “你你!”翦寒真的快气得吐血了,太过分了!她可是人见人怕的小毒仙耶,武林中人哪一个见了她不是畏惧三分?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洛大小姐,会被她下什么稀奇古怪的毒,只有他只有这该死的天杀的!在他面前她总是连连吃龟,毫无招架能力。
    真是冤孽呀!她到底是哪一辈子杀人放火?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不过她不会轻易认输的,哼!看着好了!有一天她一定将他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把他当毒药试验品,活活整死他,对!就是这样。
    “在想什么?”
    她想毒计想得太专心了,以致没发现展傲云正一寸寸低逼过来,早就逾越了两人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充满男性气魄的脸庞几乎贴在她的嫩颊,雄浑粗犷的阳刚气息一波波袭向她,翦寒开始急促喘息,心头也狠狠地一窒怪了!怪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呼吸了?
    她心跳如擂鼓,不敢与他那会吃人的眼睛对峙,心慌意乱地移开翦水双瞳,看哪好呢?她的视线往下移往下移落到他那宽阔结实、精壮强悍的胸膛上他的领口在被人追杀中已撕破,所以整个古铜色的壮硕胸肌全袒露出来,翦寒更加浑身发烫,噢不行!不行!她在胡思乱想什么?老天!她快窒息了
    展傲云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底,低笑地问:
    “你在想什么?”
    翦寒这才猛然惊醒“没没没没什么。”她急急忙忙挣脱他的手,跳开三步面向石墙藉以平息混乱的气息,真是太可怕了这邪门的男人,不用下毒、不用暗器,就可令她心跳失控,头晕目眩他使的是啥怪招?难怪师父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对!远一点。
    “翦寒,”展傲云兴趣盎然地走向她“你怎么了?喘气喘的那么急?你的脸好红,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不要!你站住!不准过来!”翦寒尖叫,开开玩笑!再让他碰到她,她岂不当场完蛋!“我没事,可能是洞内空气流通不良。”
    “是吗?那好,我们这就出去。”他抓住翦寒的手,不由分说地便将她硬拖出去。
    “放手啊,你做什么?”
    “反正我们也休息够久了,该出去外面了。”
    “你走你的啊,为什么要拉着我?”
    “嘿,你别忘了你身体里有‘我的东西’喔,当然要跟我走。”
    “什么‘我身体有你的东西’?”翦寒拔高八度大吼“姓展的,你胆敢再破坏我的名节,你试试看!”
    神呀——为何不直接劈下一道雷?劈死这厚颜无耻的狗贼?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
    翦寒咬着牙“我是说过你一找到喜欢的人,就可以把内功还给你。”
    “那好,在我找到‘喜欢的人’之前,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我在我身边。”
    “什么?放开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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