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左相大人相让,那老夫也就不客气,先选啦!”
    像顾言这样的老狐狸,向来是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上的。
    哪怕是做个选择题,一般都喜欢主动出击,因为在顾言看来,最后选的那个人,只会被其他的选择决定命运。
    老子就谦让一下,你还真就客气了,不知道老子才是左相大人,比你官职高,一点也不尊重上级。
    但说出去的话,赵小甲也不可能收回来,还只能笑着对顾言道:“太师不用客气,先选的,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满意的!”
    顾言也是看着赵小甲道:“左相大人,咱们都是为陛下效力,去哪儿都是一样,又何来满意不满意一说,左相大人觉得呢?”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根本就不会被赵小甲言语所刺激到,反而将了赵小甲一军。
    赵小甲暗道一声可惜,不过自己也没损失什么道:“太师说的是,本官受教了,陛下还在看着呢,您先选吧,听说太师老家是江南的,想必江南才是太师的首选,但愿太师能够如愿!”
    言语刺激是没用,但是偶尔恶心一下人也是可以的,都知道顾言的老家是江南的,要是真的顾言抽到江南,倒是顾言也真的敢肆无忌惮的包庇他江南的人,就算他顾言演戏,到时候江南不找几个垫背的,顾言肯定也交不了差。
    不过嘛,今天顾言,注定只能去东北了,因为江南,赵小甲去定了。
    “那就借左相大人吉言了!”
    顾言确实想抽到江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陛下在上面看着,顾言也是想去江南,江南是自己的地盘,别人去,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
    说着,顾言伸出手,直接往托盘上的纸条而去。
    不过毕竟只是一半的概率,所以顾言,还是稍微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哪张。
    最终,顾言似乎是决定下来了,把手放在中间那张。
    “既然太师选择中间这张,那么右边这张,自然就是本相的了!”
    说着,赵小甲也是伸出手,朝最右边那张纸条拿去。
    只是这时候,顾言的手,突然往后一缩,拿走最右边那张,道:“左相大人何必如此心急了,老夫还没下手呢,左相大人就急着下手,未免也急切了些,既然如此,不过最右边这张,老夫先选了,最中间这张,就留给左相你吧!”
    赵小甲这个年轻人,自从来到帝都,每次运气都是极好,顾言之所以改变自己的选择,主要也是觉得,赵小甲的选择,应该是对的。
    见顾言一把拿走了最右边那张纸条,赵小甲也是稍微愣了一下,道:“太师确实有优先选择的权力,不过嘛,抓阄这个东西,主要也是看运气,不到最终打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而且先选的,也不见得是好的。
    太师,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怀疑抓阄的真实性,咱们一起打开纸条怎么样?!”
    抓阄的真实性,肯定是无人敢质疑的,毕竟这几张纸条,可是陛下亲自写的,怀疑抓阄的真实性,不就是在怀疑陛下嘛,没人有这个胆子。
    赵小甲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顾言不想抵赖而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开的纸条,最后不管什么结果,顾言也都只能接受。
    看到顾言这赵小甲这话语中,明争暗斗就已经来势了,旁边二皇子,也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幕,暗道还好刚刚自己先选了,如果三人一起选,怕是局面会更加复杂。
    自己已经选到了自己满意都能结果,现在安心吃瓜的感觉,真好。
    “好,就按左相大人说的,一起打开!”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也改变不了了,顾言也是大气的答应了赵小甲的提议,而且就如赵小甲说的,纸条没打开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未必自己就选不到江南,毕竟自己,也有一半的机会。
    说着,两人面对面,都举起自己手中纸条,这样第一时间,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纸条上的字。
    “一!”
    纸条折叠了两次,赵小甲喊出一,顾言和赵小甲,不约而同的,打开了第一叠。
    “二!”
    赵小甲喊出二,赵小甲和顾言,不约而同的,再次打开了一叠,这时候,整张纸条,就只有一个对折了,再打开,就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了。
    这个时候,旁边看热闹的,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虽然和他们无关,但气氛烘托到这了,想要不紧张都很难。
    其他人都这样紧张了,但是作为当时人,赵小甲和顾太师,脸上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波动,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手早就抖起来了。
    但是二人脸色和手,都稳如泰山,只能说,大佬就是大佬,这内心,就是比一般人强大很多。
    不过最稳的,还属坐在最上面那位,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言语,甚至带着微笑看着台下这一切。
    “三!”
    赵小甲一数到“三”,顾言和赵小甲,同时打开了最后一叠,打开的一刹那,顾言和赵小甲,彼此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字。
    其他官员,也是伸出脑袋,来回看了一眼。
    只不过嘛,一看到彼此内容的一刹那,赵小甲笑了起来,顾言则是一脸深沉。
    因为顾言看到的那个字是“南”,“南”就是江南,但那张字条,却在赵小甲手上,也就是说,赵小甲将会下江南,而自己,将会去的,是那苦寒之地。
    结果已经出来了,顾言二话没说,甚至都没看自己手上的字条一眼,直接转身,对南皇一抱拳,一躬身,道:“陛下,此去东北,几个月看不到陛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顾言看样子,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顾言手中,那张被死死攥住的纸条,直接出卖了顾言,这位当朝太师,此刻内心,似乎也不是那么平静。
    不过听到顾言的话,赵小甲还是很佩服这位老狐狸的深沉,没有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没有表露任何一点的情绪,转头就拍起了南皇的马屁,人家能做到太师的位置,真还不是白来的啊!
    “顾爱卿有心啦,此去东北,一路风餐露宿,顾爱卿年纪也大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顾言和陛下,这君臣感情可是相当深厚啊。
    君臣相互客套了一番,提天子巡视天下的人选,也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而且三路钦差出发的时间也确定了,就在三天之后,到时候新人入朝,大佬离帝,这个朝堂,依旧还是十分热闹……
    ……
    “老大,你这么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没啥事儿的话,你先去处理公务吧,我还得睡一会儿呢!”
    下了早朝,赵小甲早就困的不行了,二话不说,就朝自己的丞相署疾走。
    自从上次闹出乌龙,把陛下都招来以后,就算再困,赵小甲也不敢跑了,把陛下招来,可就睡不踏实啊。
    不过今天一下朝,白天歌一直跟着赵小甲,一直跟到赵小甲的书房,而且一直盯着赵小甲。
    赵小甲把床铺好了,看到白天歌还在盯着自己,赵小甲也无法这么心安的睡啊,被一个人一直盯着,多瘆得慌啊。
    “你实话告诉我,今天朝堂上,你肯定知道,你一定能抽到江南对不对,而且你的目的,肯定也是去江南对不对?
    而且你去江南,根本不是去巡查防洪堤坝什么的,你肯定别有目的对不对?”
    白天歌几句话,直接让赵小甲后背出了冷汗。
    这个娘们可真是太聪明了,赵小甲觉得,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此去江南,自己使命重大,而且危险重重,白天歌都能看出来,顾言那些老狐狸,难道看不出来吗?
    一想到这些,赵小甲就是一阵烦躁,得,自己和陛下,演了这么多戏,看来是白演了,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骗过去。
    不过赵小甲这么想,确实有些想多了,白天歌之所以有这些怀疑,并不是白天歌真的知道赵小甲和陛下的计划。
    而是白天歌太了解赵小甲了,赵小甲如此一个懒到家的人,这次居然会替天子巡视天下,赵小甲一个为官一年不到的人,他能为天子巡视什么啊。
    但是赵小甲偏偏,要出帝都了。
    凡是赵小甲动起来,那绝对没啥好事。
    而且,赵小甲这次,去的还是江南。
    所以白天歌就在怀疑,赵小甲这次下江南,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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