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最近那二皇子和赵小甲都十分活跃啊,两人一个在江南蚕食咱们的势力,一个在北方扩大自己的实力,长此以往下去,学生担心呐……”
    帝师书院后山山谷,今天是朝堂沐休的日子,顾言也是专门前来拜会自己的老师,也就是帝师书院的院长。
    最近这段时间,顾言这边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仅是江南被赵小甲搞的有些乌烟瘴气,对于北方的控制,太子这边也在渐渐减弱了。
    以前林干在北方的时候,虽然林干和宁玄是一伙,但是北方,太子这边还有一些话语权。
    原本去年的战乱过后,太子这边,是有机会加大对北方的控制的,只要自己这边,推出一些人接管北方,说不定现在北方就是属于太子的了。
    只是二皇子的突然出现,直接让北方领土变成了二皇子的属地。
    加上这次二皇子去北方转了一圈,不仅加大了对北方之地的掌控,而且在有些地方,还把太子的人清出去不少。
    其次赵小甲,还在朝堂之中提出了开海的建议,并且在南方成立了一支新军队,这些举措,对于太子殿下来说,都是步步紧逼,逼的太子殿下,都后退了好多步了。
    最近顾言心里也有些烦,所以今天专门来拜见自己的老师,希望自己老师,能给自己指点一些迷津。
    “我且问你,按照目前的形势,你觉得太子和二皇子两人,最后谁获胜的机会更大一些?”
    面对顾言的烦恼,帝师没直接回答,而是十分平静的问了顾言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如果按照目前实力来说,肯定还是太子殿下占优,毕竟太子殿下在朝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对于朝堂的掌控,远远不是二皇子可以比拟的。
    还有,太子殿下占据的,都是一些好地方,这些地方能够为太子殿下提供充足的粮食以及银子。
    还有,太子毕竟是太子,在地位上,也不是二皇子可以比的!”
    今天白天歌没有来,没人泡茶了,只好顾言亲自动手,泡了一壶茶,给自己老师倒了一杯,然后也给自己面前倒了一杯。
    上好水好,泡出来的茶,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帝师轻轻嘬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那不就得了,只要太子还是太子一天,那么他这个位子,就轮不到其他人。
    当然,除非有人造反,或者太子殿下自己犯错。
    只要太子不犯错,朝中没人造反,你觉得,陛下会轻易罢免了太子吗?”
    帝师的话,让顾言直接一愣,暗道是啊。
    太子只要自己不犯错,那么他的太子之位就是稳固的,一旦陛下退位,那么第一顺位,肯定是由太子来接的。
    这在大义上,太子就已经占得了先机,到时候那些中立之人,肯定也是站在太子这边。
    至于另一个情况,造反嘛,顾言觉得自己倒是不怕?!
    自从去年出了三皇子那样的事情,陛下对于造反的防备,肯定会更加谨慎,一般人想要造反成功,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造反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说,太子的位子,目前肯定是稳固的。
    只要太子的位子稳固,那么将来肯定也是顺理成章的。
    顾言也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些钻牛角尖了,总觉得二皇子突然出现在朝堂,对于太子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但是只要二皇子不是太子,只要他不造反,那么他对那个位子,肯定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想通了这些以后,顾言内心顿时清明了很多,对自己老师一躬身道:“多谢老师,学生明白了,咱们目前要做的,不是去和二皇子争夺什么,而是让太子殿下的位子坐的更加牢固。
    只要太子殿下一直是太子,那么最终获胜的,肯定还是太子!”
    见顾言终于想通了,帝师也是微微点头道:“你现在能够看明白,还为时未晚。如果你真的带领太子,和二皇子争的不可开交,只能说,你们都上了二皇子的当了。
    不过让你们放弃争,也不是说,让你们什么也不斗了!”
    听着自己老师有些玄奥的话,顾言也是云里雾里,这到底是争还是斗啊,一会儿不让争,一会儿又让斗,自己都有些搞糊涂了。
    不过顾言还是微微躬身,对帝师道:“还请老师解惑?”
    帝师站起身,来到亭子一侧,看着外边的山水,淡淡道:“二皇子如果想要得到那个位子,就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势力。
    等到有一天,他的实力和太子差不多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对太子之位有想法。
    一旦得不到太子之位,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顾言思索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回答道:“他会造反?!只是他敢吗?!”
    轻轻拍打这栏杆,帝师转身看着顾言道:“如果一个人,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而且自己有几分拼赢希望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不会赌一把?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赌吗?”
    面对自己老师的话,顾言陷入了沉思,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肯定会赌的,因为自己没得选择。
    “肯定会!”顾言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不就得了,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二皇子肯定会走哪一步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堵死二皇子走那一步。
    或者说,咱们可以提前引到二皇子走上那一步,最后二皇子如果失败了,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就没有任何对手了!”
    想要灭掉对手,那么就得把对手逼上绝路,这是帝师一辈子的人生感悟,能够称之为帝师,他这辈子,见过的宫斗大戏,绝对比任何人都多,所以他的经验,也是最多的,他知道,面对宫斗大戏的时候,该怎么才能让对手更快的灭亡。
    “引导对手走上那一步?!”低语了一遍自己老师的这句话,顾言似乎有所感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师,顾言小心的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说,欲要其死亡,先让其疯狂?!”
    帝师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帝师继续补充道:“这段时间,那赵小甲不是在推动开始的事情嘛,我觉得你们做的就不错。
    开海对于他赵小甲和二皇子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太子来说,自然也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而且太子得到的,还要比他们更多。
    二皇子那边实力可能会膨胀一些,但是咱们提升的可能更多。
    咱们顺水推舟帮了二皇子一把,其实也就相当于,把二皇子往绝路上推了一把。
    只要咱们多推那位二皇子几把,最后他膨胀的转不过身了,自然也就把自己堵在了绝路上,那个时候,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个时候,咱们只要在他前面挖个坑,他百分百会掉进去的。
    他调入坑里,太子殿下不就踩着他的身子过去了吗?”
    听君一席话,顾言一身汗呐,不愧是自己老师,这坑人不眨眼,不留痕迹的手段,确实值得自己学习啊。
    再次对着自己老师一躬身,顾言佩服道:“多谢老师,学生受教了!”
    帝师一挥手,示意明白就好。
    “对了老师,师妹年纪也不小了,我准备撮合他和太子,老师觉得如何?”
    临走,太师突然想起给自己师妹说媒的事情。
    “你师妹的婚事不用你操心,为师自有安排!”
    听到自己老师这么说,显然是没看上太子啊,这让顾言有些纳闷,暗道还有人比太子更好吗?
    不过既然自己老师有了安排,顾言也就不好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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