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权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尽管笑得依旧诡异但马上大手一挥下令道:“宫中现在战火四起,就送陆贵妃回她的寝宫里休息吧,至于陆大人和其他陆家的人就先找个别院妥善安置。
    毕竟他们是皇亲之尊可不能有半点的委屈。虽说后宫一向是男子禁步,不过非常时期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是吧,国丈大人。”“是!”御前的人应了命,立刻将陆家的人带走了。
    美曰其名是送他们去休息,实际上还不是找个地方囚禁起来,这时陆吟雪原本在宫内的宫女也过来了,似乎如之前一样恭顺,不过态度隐隐有些强硬,明显她们早就是朱威权的人,在这场叛乱没开始之前她们扮演着百依百顺的角色,实际上这些人恐怕是早就被彻底洗脑的工具。
    陆吟雪也没抵抗,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和父亲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首要的任务是保住自己的命。
    只是皇帝的笑意让她感觉心神不宁,临走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贱妾看皇上似乎是龙心大悦,莫非是前方有何捷报,哪位将军生擒了朱威堂这叛逆。”
    “呵呵,区区一个朱威堂何足挂齿。”朱威权饶有深意的笑着,看了看她后一副调侃的口吻说:“对了。
    这事应该知会陆贵妃一声,毕竟为人母者谁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徐老底下的人已经找到了被真龙会掳去的曼儿跟可儿,调动了御用拱卫司分处的人进行解救。
    虽然死伤惨重不过最后还是把我们的宝贝公主安全的救了出来,”“什么?”这消息让陆吟雪瞬间脑子发炸,如是五雷轰顶一样整个人都楞住了,陆举的脚步亦是僵了一下。
    不过老辣如他并没有把惊慌写在脸上,反而似是欣慰的笑了笑说:“那就好,毕竟是龙子血脉,她们能安全不遭受叛逆的利用就行了。”“现在护送公主的人已经进了京城了。
    你放心,朕已经调动其他兵马前去接应,务必把我们的小公主安全的接回来。”朱威权阴森的笑着:“洛研身为蟒蛇特攻队的将军却归顺真龙会的叛逆,还趁朕不备将朕的两位保护公主掳走,实在是罪不可恕。
    这次徐老的弟子围剿时还奋力的抵抗,最终负伤而逃,朕倒要看看她能逃到什么时候。”朱威权的话充满了得意,两个女儿被接回京城的话,他就有了夺取寿元的载体,难怪皇帝会高兴成这样。
    “朱威权,你”陆吟雪瞬间就面无血色,怒斥道:“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你真的想要自己女儿的寿元”
    “陆贵妃受惊了,扶她回去休息。”朱威权没等她说完,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现在不管陆吟雪再怎么恶毒的漫骂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胜利的喜悦。陆吟雪立刻被那几个宫女架住往后宫的方向拖去。
    这时候这些宫女哪还有什么主上之分,有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连拖带拽的,陆吟雪剧烈的挣扎着却半点作用没有。
    朱威权得意的看着陆吟雪惊慌失措的模样,那冷酷的眼神哪有一点夫妻间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嘲笑一个陌生的疯子一样。
    陆举沉默着跟在后边,老辣如他绝不会意气用事有无用之举,但他明白女儿的爱子心切,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明白所谓的漫骂全是无用之功。陆举的神色依旧镇定如初,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老辣感觉,坦然无比倒是让人想痛声妙赞。
    金殿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喝杀之声,战局在如火如荼的僵持过后渐渐的有了变向,九门被攻破的颓势渐渐的显露,这时候一个混身是血的人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焦急的秉告:“秉皇上,六号门被真龙会的叛逆攻破了。
    副司长陈丹死于李海东的手下。现在这些叛逆已经长驱直入朝着金殿杀来,其他门的人分兵全去阻截介无成效,根据可靠的线报这次李海东率领的是真龙会内部真正的精锐。”
    九个门全处于混战的状态,六号门被攻破,其他门在胶着的情况下还要分兵支援,这样的行径简直愚蠢至极,他们血战连连已经很是疲惫,能分出的兵力根本不多而且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一样根本起不了作用。
    九门间的距离有长有短,他们得到消息赶来增援也是有快有慢,这样无疑是一小股一小股的人跑过去送死,如果以愚蠢的角度而言这就是兵家最忌讳的添油战术,徒劳无功又于己大损。不用说了。
    真龙会放在其他门都是乌合之众而已,只有六号门那边才是真正的主力。朱威权没有惊慌,只是嘶着声问了一句:“朱威堂呢?”
    “没和李海东在一起。”来人气喘吁吁,继续回秉:“不过根据情报来看,朱威堂也混迹在叛逆的人群之中,不过应该是在其他的门遥远观望静待时机,现在还没发现他具体的行踪。”
    这人刚秉报完,门外的喧哗声更盛了,朱威权淡漠的笑了笑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和外边似乎越来越近的明火执杖,嘶着声说:“徐老,我们该出去了。
    远来总是客,当了那么多年的过街老鼠难得有这意气风发的时候,朕倒想看看这些真龙会的叛逆是何嘴脸。”
    “小人得志,过街老鼠有一时的威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还妄想与天日同辉么。”这时,朱威权身后一个鹰眉剑目的男子冷哼了一声。徐振翁淡漠的笑了笑,依旧站在朱威权的身后岿然如山,身后是他的十余关门弟子,过半的地品修为即使青涩。
    但这样的力量摆在现代而言亦是数一数二,其他的最次也是一流的境界绝对的不容小觑,这样的实力可以傲视任何一个门派,哪怕是号称国教的鬼谷在这样的阵容面前也只能甘败下风。
    青衣教早年也是国教之一,即使当年出了天品三圣的林远但也只能屈居鬼谷之后,后来没落了一段时间后重新崛起,可惜的是鬼谷派四百年的国教地位不容撼动。加之在民众的心里鬼谷是圣皇的师门。
    这样的地位绝对是超尘脱俗不容亵渎,单纯的武力斗争就算胜利也收不到什么成效。青衣教为了自己的名声自然不能师出无名的挑衅,在两家数百年的交情面前绝不能无的放失的找人家的晦气,这也导致了即使门下高手如云但渐渐失去了国教之名,别的不说光是徐振翁立天品一事就足够压住一个天品高手都没有的鬼谷派,可饶是这样青衣教在鬼谷的面前还是矮了一大截。
    金殿后边五千多兵马鱼惯而出,既有旧底家臣中的好手,亦有特攻队内得到信任的强者。加之青衣教的高手坐镇和最为信任的禁卫队,这强悍的阵容是朱威权的底牌,亦是他有信心就算真龙会攻进皇城也能就地剿灭的力量,单纯依靠冷兵器的话这样的势力几乎可以横扫任何一个门派。
    如果是热兵器的话,那真龙会的叛逆更是不堪一击,不过碍于赌约这些手段只能暂时雪藏,但既然敢答应这个不利的赌约他就有足够的后手,即使皇宫的战况看似胶着但他还是有能平定这场叛乱的信心和准备。
    这场叛乱已经是其次了,朱威权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想到这他心神有一些恍惚,看了看身后的禁卫队和青衣教众,脸色隐隐有些恍惚。
    朱威权坐着轮椅被人推了出来,青衣教的高手紧随保护,开路的是禁军特务的好手。金殿之外是方圆三千多平米的开阔地,围墙之内是皇家奢华的空旷,远处的门外已经可见人头耸动,一大波的叛逆潮水般的涌了进来。
    一看这严阵以待的阵势他们也不敢直接冲上前来,人冲进来后聚在一起眼露凶光的看着这最后的抵抗,在他们眼里天真的认为只要能将眼前的这些人杀掉那江山就可以易主了。
    他们就有了从龙之功下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攻进来的叛逆不是傻子,守住了门等待着其他人的进入,意在聚集一起时再图后谋,毕竟对方如此的严阵以待没人会脑子一热傻乎乎的往上冲。
    双方这时候能站着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真龙会是乌合之众但也是高手如云,眼下的人就是其中最精锐的部分,论起单兵作战的能力甚至远在禁军之上。
    近万的人马冲进了内廷与皇帝的人马遥相而望,气氛一时压抑无比谁都没出声也没漫骂,但空气却十分的沉闷仿佛充满了火药味,大有那种一点即燃的压迫。
    皇帝的人马严阵以待,不仅一点慌张都没有反而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气魄让人不敢小觑,而叛逆那边还在等待着人马的涌入先集结力量,同时现在群龙无首的他们也在等待着自己的首领。李海东终于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得意洋洋,一身都是别人的血看起来颇是狰狞。
    一手拿着他那把成名许久的刺矛,一手提着陈丹的人头往前一丢,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圣上,叛逆李海东参拜来迟,还请见谅。”陈丹的人头披头散发,脖子处被整齐的砍断,血肉模糊的一片几乎看不清容貌。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滚到了金殿的台阶之前,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种严重的挑衅,皇家的兵马顿时是怒气冲天气得面色发黑。
    不过碍于朱威权没有开口他们也只能忍着,不少人咬牙切齿的盯着得意洋洋的李海东,大有圣上一开金口就将他碎尸万断的准备。
    朱威权的轮椅上有扩音设备,他淡漠的一笑,开口的声音嘶哑无比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压迫,那是常年掌权不怒自威的气魄,哪怕他病入膏肓但这声音依旧让人感觉心头一颤:“确实,一晃十数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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