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个战死的魂魄瞬间被锁链锁住,即使他们剧烈的挣扎着但还是被锁链拉走了,天空中一时间都是铺天盖地的惨叫和凄厉的怒吼,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明显黑白无常开始收魂了。
    而他们还没对朱威权动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是在等真正死的那一刻到来,还是在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出来阻挠他们。
    按照世俗凡人的想法,这些神鬼不该大摇大摆的示于人前才是,那应该是举头三尺有神灵,要你生要你死都无法抵抗的神奇。
    而现在黑白无常竟然竟然这样现了身,似乎是托这遮天蔽日的情况之福,他们也不必隐藏自己,因为布下这个大阵的人也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地府收魂的画面震撼无比,所有活着的人已经被吓得是面无血色,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就在黑白无常慢慢的朝朱威权靠近之时,天空中突然是杀声震天,不同于地府那种阴森的寒气这冲天的杀声给人感觉煞气十足。
    一道道的黑雾拔地而起,充斥着惊天的煞气暴戾不堪,仿佛是万千冤魂的吼叫一样,又让人感觉到疆场杀声震天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黑白无常高大的身体立刻浮到了高空之中。
    原本空虚的声线略带着几分恼怒:“正主终于来了,敢与我地府为敌简直是找死,你们鬼谷门下的人就这么不尊重阴阳轮回之道么。”“非是离经叛道,不过严格来说我算不上人,这点上仙长倒是眼绌了。”
    这时,在无边的怒吼中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看似戏谑不过也极是严肃:“两位仙家,我已超出五行不在六道,已是跳阴阳两界不受世间万法的束缚,此次斗胆想请两位高抬一下贵手。”
    “当年陈道子手有求天三牌在手,又有龙九子助阵,想要至阳镇压地府可惜他终究血肉凡躯,最终还不是阎王怜悯才让他得逞。”黑白无常靠在一起,声线飘渺也分不清开口的是谁。
    但明显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你确实命格奇特,修道有成已经不受地府管束了,不过要与我地府为敌还嫩了些,有什么法宝尽管拿出来吧。”
    黑白无常的言下之意是想让来人知难而退,当年陈道子确实成功了,但也有着阎王不忍心杀他的因故。即使陈道子有求天三牌,有龙九子相助。
    但地府真的一怒而起的话断不可能给他逆天改命的可能,即使陈道子当时修习的是阴法有知己知彼的优势,可那时的成功最大程度还是因为地府不忍生灵涂炭,而非陈道子真的强大到可以逼退地府的地步。
    那段野史皇室的人都知道,现在细一琢磨陈道子当年并不是逼退地府,他逼退的只是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而已。
    而事后地府没有追究才是他成功逆天改命的关键,说到底是地府念着旧情还有爱才之心这才顺水推舟放了他一马。
    黑白无常旧事重提,无非是觉得那一次颜面尽失,同时又觉得这一次的对手也棘手想让许平知难而退。可惜的是这份美意消受不了,只是略一沉吟许平就肃声说:“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两位仙长了!”
    话音一落,漆黑的雾气越来越重,伴随着狂风的呼啸,萧瑟而又凌厉让人倍感骨寒。
    “狂妄无知!”黑白无常身后电闪雷鸣,虽然一副轻蔑的语气,但明显他们亦是准备动手了,天空中,虚无的扭曲中出现了一个法案,法案上置放着许多奇怪的物件。
    既有古朴的八卦镜和香炉,亦有不少的纸符和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法案的后边许平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正襟而坐,面色淡漠却又有一种超尘脱俗的飘渺感。
    天人合一,跳出五行,不在六道,人寰至高的威严在这一刻并不逊色于地府。许平的面色庄严,此时给人一种道法合一的感觉,很是自然没任何的压迫感,可偏生又让人感觉到不得不尊重这种强绝人寰的境界,那种感觉油然而生让人无法抗拒,那已然是超出俗世的一种高高在上。
    在这种境界面前所谓的权利和尊贵浮华而又无用,就如是蝼蚁一样渺小得不堪直视。许平面色严肃无比,甚至给人一种凝重不堪的感觉,但他的出现还是让朱威权喜形于色,不过深怕会打扰到许平做法他并不敢出声干扰。
    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他有一种自己必死无疑的感觉,而当许平出现时他明白什么叫绝地逢生,那种大起大落的心里感觉甚至让他忘却了丧子之痛,又或许说他这个父亲本来就不在意儿子的死活。
    现在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死活,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延续生命,早已扭曲的心除了害怕外还有一种兴奋到极点的狰狞。
    “拿下你”黑白无常飘渺的声音响起时,锁链那种清脆的金属声再次响起,一刹那他们模糊的身体里有无数的锁链伸展开来,铺天盖地的冲向了许平。“在下得罪了,两位仙长见谅!”许平的态度恭谨。
    不过面色却是极端的凝重。手往前一抬,桌上的纸符瞬间飞起在周身环绕着,面色一沉间这些纸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青烟扶摇直上,冲入了那漆黑的天空之中。
    原本还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是扭曲起来,如是水纹的波动一样,可又让人感觉是有恶鬼在挣扎般,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
    “原来如此,遮天蔽日不只是为了阻挠我地府索命,还是为了隐藏住这些冤魂不散的阴兵。”黑白无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隐隐有雷霆大怒的迹象,因为那锁链抖动的声音明显变快了也更响了。
    漆黑的云海,无数狰狞的身影开始成形。身穿着古老的盔甲,手拿着各不相同的兵器慢慢的现身,一出现就带起了冲天的煞气,狰狞而又兴奋,直接冲向了那一条条本来就是索魂的锁链,似乎这些阴兵对于黑白无常这两个克星没有半丝的畏惧,反而充满了好战的兴奋想挑战地府的权威。
    双方剑拔弩张着,气氛瞬间就沉重而又压抑,充满了让人无法承受的威压。在这几乎是能敌天地的神力面前,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似乎被压迫了一样。
    头隐隐的发晕,意识也开始模糊似乎快要晕厥过去,即使强打着精神想要睁开眼睛,但闭上眼的动作依旧无法克制,那是一种极端而又无法言明的感觉。
    朱威权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冲天的喝杀之声在耳边回荡着,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重得他无法控制的闭上了双眼。
    皇城上空阴云密布,漆黑的雾气几乎把整个皇宫包围得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没人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之前震天的喝杀之声都消失了,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不管是任何一方的人马,血战中的人还是朱威权自己,所有的人几乎没有例外的晕厥过去。从那不属于凡战的战斗打响的时候,所有活着的人无一例外的晕厥过去,那压迫着魂魄的感觉仿佛是南柯一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持续了半晌以后黑雾逐渐的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重见天日的皇宫一点声响都没有,安宁得几乎如是一座死城一样。
    如果不是遍地的横尸尤在,不是血流成河的地上还散发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臭,恐怕谁都会认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头疼欲裂,意识模糊,恍惚间似乎失去了记忆一样。
    朱威权醒来的第一时间感觉口干舌燥,身体极端的疲惫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这种感觉近乎是虚脱,多少年没体会过让人感觉恍如梦中的感觉,此时的嘴里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臭味。
    “皇上,您没事吧!”身后的御医焦急的问着,他的手掌按在朱威权的脖子上为他推宫换气。
    不过这时他的状态比朱威权强不了多少,面色苍白无比明显也是刚刚醒来,晃了晃脑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朱威权醒来后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瞬间就感觉有些刺眼。天空上万里晴空没一片云彩,阳光的绚烂让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朱威权本能的闭上了眼适应了一下,转头一看似乎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晕了过去,但自己醒来的时间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体质强弱有关系。
    最早醒的是徐振翁和他门下的青衣教众,禁卫队和霍俊也早就醒了,他们一直呈警戒的状态,一看朱威权醒来顿时松了一口大气。霍俊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忍不住问:“圣上,现在该怎么办?”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尤其徐振翁和他的弟子们更是面色严峻,之前他们与叛逆血战时面色都没这样凝重,而现在他们无一例外的把眼神投向了朱威权,谨慎,畏惧,加之一种似乎九死一生般的决绝,那一份沉重瞬间就让人感觉心里一个咯噔。
    朱威权这才意识到整个皇宫都安静下来了,想来那些撕杀中的人也都晕了过去,疲惫或是有伤的人都还没醒来。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明显是因为阴兵和黑白无常开战以后发生的,没人目睹那神奇的画面,即使那压迫感让人感觉几乎要魂飞魄散,但谁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阴兵与地府的一战会是何等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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