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薛蝌目光略显犹豫,一一在最后六个选手脸上划过,最后为难得扬声道:“可我们用不了这么多下人,怎么办呢?”
    “二爷,你就选小人吧!”看似粗豪的汉子心思却最为狡猾,一脸哀愁手扯自己破衣道:“二爷,小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
    又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从小就是孤儿吃足了苦头,请二爷可怜可怜小人吧,只要让小人吃一碗饱饭小人就满足了!”
    “二爷。小人更惨”张三凄厉的话语打断了粗汉的表白“小人老父、老母刚刚过世,可怜家贫连棺材也买不上,还受尽了街坊欺凌,请二爷可怜小的吧!”“唉!”读书人果然另有一套,未语先哭的家伙在悲叹之中是眼泪长流,拉长声调对薛蝌道:“不瞒薛公子,小生境遇之惨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三岁死了父,四岁亡了母到昨天,连陪伴小生十余年的阿黄也去了!”
    “阿黄是谁?”听得津津有味的宝二爷不由自主脱口相问,他真没想到还会遇到这般好玩之事!
    “阿黄就是小生唯一的亲人、从小的玩伴大黄狗,你说连它也死了,小生惨不惨?”对于宝玉地配合,读书人是暗自大喜,痛哭流涕誓要将薛蝌感动到底!“啊!”不待薛蝌有所表示。
    见势不妙的粗汉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满脸痛苦哀声道:“二爷,小人更惨。去年不仅狗儿死了,连家中的蛇虫鼠蚁都统统饿死了,小人如今已是疾病缠身离死不远,只愿有生之年求得三餐温饱!”
    “二爷小人才真是惨!”张三更是夸张,不知何时将额头弄了个洞,血流满面道:“二爷。小人就快死了,只有二爷发下慈悲,小人才有一条活路!”
    伴随话音,张三还似模似样的抽搐起来,心中暗自得意一声冷哼“靠,想跟老子比,回家练练吧!”
    “哦!你们仁真得很惨!”薛蝌是神色动容,最后随意得对宝玉三人问道:“哪你们仁有没有他们惨?”唰,众人的眼光整齐的落到了宝玉等人立声之处,那三个大“惨”人更是眼带威胁,凶光隐现!
    宝玉与俩少年是面带苦笑微微摇头,心中已被笑意弄翻了天的宝二爷强自平静道:“我们只是想进府干活而已,没什么悲惨得!”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自得其乐的宝玉不由暗自发笑,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在无赖本领上的修为还不够!嘎、嘎搞定!三个无赖泼皮是心中暗自狂喜,更对宝玉三人差劲儿地表现予以了最大的不屑“靠!就这点本事儿还敢给老子争,真是找死!”
    薛蝌果然微微一愣之后作出了决定,不再多言的转身对老管家道:“让‘惨,到家了的三位离去,其余三人收入府中,暂时安排到外院杂事房!”什么?!
    三泼皮使劲儿的摇了摇脑袋,但发觉现实还是没有改变,一直子曰诗云的读书人情急之下是原形毕露“为什么不选我们?我们这么可怜!不公平!”
    “呵、呵”薛蝌还以不屑的讥笑,随即神色一沉冷声道:“哼!你们当薛家是什么地方,善堂还是戏班子?!”
    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的薛二爷话锋再次一转,肃穆地面容写满了调侃“就算你们真得这么惨,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那我还收留你们干什么?!收留几个心理变态来消遣自己吗?!”
    不待三人有所狡辩,薛蝌已然走入了侧门,但最后的嘲弄还是随风传来“还有,记得把你们袖角地油渍洗干净!还三天三夜没吃饭呢!白痴!”呵、呵什么也没做,俺就进府了!
    偷笑于心的宝玉与俩少年与三泼皮擦肩而过,俩少年取笑的眼神虽没有那般明显,但嘴角的微翘还是让三泼皮无颜面对,只得灰溜溜似若丧家之犬落幕而去。搞笑的竞选就此告一段落,不费吹灰之力入得薛府的宝二爷自是颇为兴奋,大有天助我也地强烈慨叹!
    可惜他的得意还未维持片刻,残酷的现实就让可怜的家伙冷汗浸透了重衫!
    “薛七,你鬼鬼祟祟偷看什么?!”护院头子外号暴龙,不仅指他勇猛凶悍,更指他对待下人严厉暴力,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踢翻了薛七,厉声呵斥道:“这后院重地只有丫鬟与上等家丁才能进入,是你这家伙能偷看得吗?!”
    灰头土脸地薛气龇牙咧嘴从地上爬了起来,让对自己脚力颇有信心的暴龙是大为惊讶,要知他这一脚平常人不躺上半个时辰是起不来的。
    而这家伙即无内力,身板儿又单薄,竟然这般耐打。真是怪了!不仅暴龙讶异,一旁闻声而来看好戏的家丁丫鬟们也为之惊讶,自然风儿更是好奇地扑了上来,仔细一瞧,亘古已存的风儿禁不住笑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什么薛七呀,这挨打的倒霉蛋不就是宝二爷吗?!
    “教头,进府时蝌二爷说了,我可是一等家丁。怎么不能进去?!”
    不朽之身的宝二爷当然不会受到伤害,但疼痛却难以避免,兀自不满的大声抗议!
    “对呀!我们可是一等家丁!”薛八、薛九从人群中行出,同时进府地三人悄然间结成了联盟。
    “谁告诉你们一等家丁就是上等家丁了?!哈、哈”暴龙禁不住的暴笑引来了众人哄然回应,令得三个新丁禁不住面面相觑。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三个字上当了!
    “哈、哈你们听着,他,是二等家丁。比你们高一级!”暴龙“好心”的指着身侧一人狂笑嬉戏,随即又指着另一人道:“他,是三等家丁。比你们高两级,现在明白了没?”
    不待薛七、八、九郁闷点头,暴龙又大力踩上了一脚左右各伸出一指,先是并立随后往两侧分开,越分越远,扬声嘲笑道:“你们仨。
    要想成为上等家丁,还有这么远的距离,做梦去吧,嘿、嘿废物。白痴!”“你”暴龙话音未落,下颌微尖的薛九已是勃然变色,不堪暴龙辱骂的他禁不住扬声就骂,就连稳重的薛八也一时没有拉住。
    “狗嘴吐不出象牙!”“哇呀呀!反了,反了!”下院之内以暴龙地位最高,这家伙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就是有一些小毛病,众人平时忍一忍笑一笑就过去了,熟悉之后更没什么!
    想不到今儿会被一个新丁反骂,再加上对方是二爷命令监视的对像,他当然是怒不可竭,一时被恨火烧去了理智,蓄满力量的一脚突然狠踢而出!
    “啊!”暴龙狂躁地气势让众人禁不住惊呼出口,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暴龙在怒吼声中一脚踢断了碗口粗的树桩!“轰!”一脚正中胸腹,目标应脚抛飞,沙尘飞扬之中不停打滚!
    “呀咦?!”众人先是惊呼声中心生不忍,随即又被安然静立的薛九弄得僵立当场!怎么会这样?!也许是吓呆了,薛九面色木然石化当场,就在适才暴龙失控的一脚飞踢而至之时,危急瞬间薛九本以为再难逃避,不料薛七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替自己挡下了这记足已致命的重击!
    “兄弟,兄弟”
    薛八眼带震撼来回在弟弟与薛七身上扫视,他可是清楚的见到了宝玉冲上前去时的毅然,所受震动虽没有薛九那般天翻地覆,但呼唤兄弟的语调却也是大为颤抖!“哎呀!不好了,我怎么这般糊涂!”
    一脚踢中目标,暴龙地怒火也随之消失,清醒过来的莽夫不由大是懊悔,面色苍白就向地上的薛七奔去,同时对呆立地众人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大夫去!”
    “哎哟不用啦,我没事儿!”龇牙咧嘴的薛七出乎众人意料,用力揉着挨打之处自行爬了起来,殊不知他这狼狈的举动却惊落了一地下巴!“你你真没事儿?!”
    此刻的暴龙是话语打结,小心翼翼围着薛七仔细打转,连声追问道:“你真得没事儿吗?!”“只是有点疼,没什么!”薛七浑不在意露齿一笑。
    虽然满面灰尘没有丝毫风采,还显得甚是狼狈,但众人眼中的光芒就像见到偶像般灼热起来,其中又掺杂了一缕看可爱怪物的狂热!“薛七,你练过武吗?”
    暴龙急燥地大手已然抓住了薛七相对细小的手腕,一番探试后却发现对方除了筋骨异常结实外并没有丝毫内力。
    “难道我的功力退步了?!”暴龙喃喃自语,粗扩的面容写满了疑惑,随即不信邪地走到一截树桩前猛然发力一脚踢去。
    “啪!”运足功力的大力金刚腿果然名不虚传,硕大的树桩是应声而折,巨大的力量令断面像刀口般平整!“哗!”众人又是齐声惊叹。
    不过更多地慨叹是为了薛七的安然无恙!怎么会这样?!同一个疑问无数次在众人心间闪烁,最为郁闷地莫过于粗豪的暴龙,在院子中走来走去的家伙也许平生也未动过这么久的脑筋,江湖上出了名的火暴呆霸王良久之后是灵光一闪。
    为这怪异的现象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在众人迫切期待之中,宝二爷也忍不住提起了兴趣,他可不相信这粗汉会知道真相,只想看看他又会想出什么有趣的理由来!
    近乎癫狂的暴龙少有得认为自己原来也很聪明,在家丁们开始变得不满之时,他终于强自止住了夜郎自大地狂笑,得意的拍着宝玉肩膀道:“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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