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罗达远竟然随口把这个秘密泄露了出来,蓝莲闻言心道要坏,只怕刘老师要听见了。
    果然,只见刘老师一愣,直视着罗达远道:“色狼?达远你说谁是色狼?”
    “我——”罗达远一惊,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这可是莲儿她们一直保守的秘密,现在竟然被自己说漏了嘴,万一给刘英造成了麻烦 ,那莲儿和刘英还不得恨死自己?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蓝莲望着刘老师困惑的样子,她心中也有些忐忑打鼓。不过,蓝莲转念一想,唐老师现在就要做校长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怎么配做校长!而且做了校长的话,只怕他会更猖狂的。
    但是只凭借她们三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推翻他的,还需要借助外力才行。如果刘老师真的是像前世里老妈说的那样正直,那这件事情告诉她也无妨,能让她认清唐老师的真实面目,那她一定会想办法去阻止唐老师的。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这样做也是需要冒很大的危险。万一刘老师不相信他们怎么办?而且刘老师认定了唐老师是大好青年,而且他爱刘英,所以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刘老师去报告给唐老师,那老妈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蓝莲决定先试探她一下。
    刘老师还在追问罗达远道:”达远,你刚才说谁是色狼来着?“
    “唔——”罗达远支支吾吾的犹豫起来。
    蓝莲接过话去道:“刘老师,我一直弄不懂一个问题,您说老师爱学生是正常的事情吗?”
    “呃,”刘老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看向她道,“蓝莲,你还小,有许多事情你还不懂。现在是社会主义,人都必须有远大的理想,不能沉迷在情啊爱呀之类中。如果在外头说这话,是会被人蔑视的。不过咱们这是在家里说闲话。老师告诉你们,爱情是人的本性使然。所以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在乎她的身份和地位等外在因素的。”
    “那刘老师的意思,这是很正常的是吗?”虽然说刘老师说得没错,可是蓝莲仍然有些失望。
    对上她失望的目光,刘老师只以为自己的话误导了她,连忙道:“蓝莲,我也不是说这样做就对啊。只是像唐老师这样一心为刘英考虑,在默默地支持她走上人生正确的道路,虽然说刘英是小了一点,不过这样的感情倒也无不可。但是,”刘老师话题一转,道,“如果凭着自己是成年人,想要一喜欢为借口而去占学生的便宜,那就是道德沦丧,会被判刑的。”
    本来失望透顶的蓝莲听了刘老师最后一句话,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她直视着刘老师的眼睛,道:“刘老师,你说咱们学校万一出了欺负女同学的色鬼,怎么办?”
    “那还要怎么办,当然是报告政治部,将那种卑鄙下流的东西抓进监狱去,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和劳改。”刘老师铿锵有力的话掷地有声。’
    刘老师望着两个人怪异的表情,心头升起一团疑惑,她追问道:“你们两个的话哼奇怪,难道说咱们学校里有那种卑鄙下流的东西不成?”
    “嗯,”蓝莲点了点头。
    刘老师一惊:“谁?”
    蓝莲直视着刘老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就是你们认定是好人的唐老师。”
    “唐——唐老师——”刘老师的舌头突然打结,难以置信的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一把钳住蓝莲的肩膀,紧张的训斥道:“蓝莲,你不要信口雌黄,这可是关系着唐老师的声誉和清白问题。你不要随便污蔑他。随便污蔑人是会被抓去开批斗大会的。”
    虽然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但是刘老师的额头上却惊出了一层汗珠。她掏出手绢来轻轻擦拭了一把汗珠,这才告诫道:“蓝莲啊,这句话在这儿说说就好,再不要去外面说,否则你的麻烦可就大了。老师也是为你好。以后再也不要胡说八道了。”
    “蓝莲没有胡说。”罗达远大声道,“刘阿姨,我告诉您,蓝莲说得都是真的,那个唐老师真的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刘老师想不到罗达远也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怔了一下,连忙呵斥道:“罗达远,你一向沉静稳重,怎么也跟着蓝莲她们胡闹起来。这种事是闹着玩儿的吗?这样胡说,你不怕你妈生气呀?”
    蓝莲沉声道:“刘老师,。今天您信不信都不要紧,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本来我们也不想说的,不过,我觉得一个禽兽不配做一中的校长,任何一个有正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站出来的指出他的丑恶面目的。刘老师,正如您所说的,其实这样说话,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冒着被批斗的危险这样说?您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罗达远吗?他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蓝莲的话让刘老师慢慢冷静下来。她望着两个人,慢慢揣度着他们两个话里的真假性。半晌,她道:“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你们说唐老师是色鬼禽兽,那么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否则的话,你们无论去哪儿都说不出理去。”
    “证据?”蓝莲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要证据倒是有,我就是证据。”
    “你?”
    “是的。”蓝莲点了点头,问道,“刘老师还记得去年我英子姐摔断胳膊那一次吗?”
    “嗯,记得啊。”刘老师颔首道,“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发现蓝莲你开始变得懂事了的,我还夸你来着,这个我有印象。”
    “嗯,刘老师说得没错。”蓝莲看向刘老师,一字一句的道:“我之所以改变,这一切都是因为被唐老师逼得。”
    蓝莲于是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蓝莲表姑被打死,自己换了灵魂的事情。又说了唐老师威胁他们的事情。
    直把刘老师听得脸色发白,她紧抿着嘴唇,只是望着蓝莲,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蓝莲望着她难看的表情,心中不可谓不紧张。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着老妈的清白和学业。万一刘老师还是不信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怪不得他一个劲儿的追问我刘英的事情,原来中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刘老师不停地嗫嚅着。良久,她才慢慢的轻声道:“蓝莲,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蓝莲举起手来,道:“嗯,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刘老师直直的看着她,神情极为严肃的道:“蓝莲,此事非同小可。你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不行,你要向毛主席发誓!”
    蓝莲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毛主席就是大家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于是她点了点头,再次举起手来,道:“好,我今天向毛主席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刘老师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她向院子外面张望了一眼,然后神情紧张的道:“蓝莲,罗达远,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刘英就完了。”
    “嗯。”蓝莲和罗达远又怎么会不懂这个利害关系。他们点头答应下来。
    蓝莲看向刘老师道:“刘老师,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这个禽兽真的做校长吧?”
    刘老师肯定的道:“当然,如果你们说得是实话,这种人又怎么配站在教师这个岗位上,他怎么配去做校长。”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告诉您。”蓝莲点头附和道。
    “不过,还是刚才那句话,”刘老师脸上浮出一丝难色,“任何事情都讲求证据,你刚才说的那些只有你和刘英还有唐老师知道,没有人可以为你们作证,唐老师如果不承认的话,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我们才好去告他。“
    “证据?”蓝莲沉吟起来。刘老师的话有道理,可是自己手里竟没有录音机,也没有照相机,怎么录取证据?想要骗他的手迹好像也是不可能,因为他太奸诈了。除非是在他干坏事的时候,被众人亲自逮住,那他也就不会抵赖了。
    想到这儿,蓝莲脑子中灵光闪动,她向刘老师和罗达远招了招手,三个人聚在一起,细细的说了一顿。罗达远听得是连连点头。刘老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道:“好吧。不过,一定你们两个一定要保证刘英的安全。”
    听见刘老师如此关心老妈,蓝莲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嗯,刘老师放心吧。”
    蓝莲回到宿舍,望着低头做活的刘英。她心中暗暗提醒自己道:“为了老妈的未来,这个计划一定要想周全,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下午,相比起蓝莲的镇定,罗达远倒显得有些慌乱。到了放学的时候,他再也沉不住气,拉起蓝莲到无人的操场上,追问道:“莲儿,你真的要执行那个计划吗?”
    “嗯,当然!”蓝莲点了点头,她纳闷的看向罗达远道,“怎么了?”
    “莲儿,我总觉得这个计划有纰漏。”罗达远蹙眉道,“你知道吗,自从刘叔叔生病以后,咱们县现在是由一个名叫谭建波的副县长来代替刘叔叔的工作,全县的事情都是他说过了算。”
    “哦,我认识这个人,当初干爸爸在饭店请吃饭的时候,他也去了。”蓝莲奇怪的道:“罗达远,你好端端的提起谭建波做什么?”
    “唉,”罗达远叹了一口气,道,“莲儿,你还不知道呢,唐希尧有个大爷在省城,而这个谭建波以前是在一个镇上工作,后来据说是唐希尧的大爷指名要他来乐毅县工作,他感念唐希尧大爷的知遇之恩,因此和唐老师家走的很近。”
    “哦,这有什么关系?”蓝莲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明白他提起谭建波来做什么?
    “哎呀,莲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罗达远着急的道,“你想呀,唐建波是他的人,自然是向着他,就算咱们将事情全部抖搂出来,那个谭建波肯定也会想法维护他,而且他省城里的那个大伯也一定会纵容他。咱们弄不好还会倒打一耙。反而对英子不利。”
    “达远,想不到你看问题竟然能这么深奥和透彻。”蓝莲夸赞了罗达远一顿,然后点了点头,“我昨天也仔细想了想,刘老师不是说校长换届大会会在五月一号那天举行吗?那天县城里和省上教育局的人都会来这儿。咱们就选在那天。让他的丑行暴露在世人的面前,让省教育局的人看看,这个披着羊皮的究竟是一直怎么样的狼?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嗯,这样好。”罗达远闻言点头道:“这样的话就不怕谭建波维护他了。即使他上面有多大的保护伞,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是啊,”蓝莲道,“这种因为有后台所以嚣张的人,因为关系网的错跟盘结,重重保护,所以很难将他们扳倒。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次不能将他们扳倒的话,他们的报复将是相当可怕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设计万全,争取一次将他打倒。”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高兴的罗达远突然面露忧色,道:“莲儿,你说那个鸡冠蛇的事情是真的吗?真的能逮住吗?”
    蓝莲好奇的道:“达远,好好地你怎么提起这个来?”
    “唉,不是我要提起来。”罗达远叹了一口气,“自从那天你说了那个鸡冠蛇是那药单子里的药以后,我妈就像中了魔怔一般,天天琢磨着怎么去抓那条鸡冠蛇呢。你说那种蛇那么毒,而且还能飞,怎么可以随便去抓嘛,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说到最后,罗达远的口气里溢满了担心和忧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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