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当即就回了信给宛城的张济。
    一方面表明了自己愿意借粮的态度,另一方面,也透露出了些许交好之意。
    同时,也打算再进汝南一遭,欲把刘辟与龚都正式给收编了。
    更是把徐晃给解放出来,作为日后北伐的重将。
    此一来,南阳宛城有张济作为自己荆州门户。加上正式收编,重归中兴之地的汝南,袁术将正式占据荆,豫,扬,再同地处徐州的吕布互帮互助,整个战线前线将连成一片,直面占据兖青的曹操。
    是以宛城与汝南,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
    袁耀也没不可能两手都抓,让张济占据宛城,算是个折中的打算。
    然而袁耀想的挺美,可如今有功夫把目光放向汝南的,也非是袁耀一人了。
    自从上回曹操与袁术进行了短暂的“和平条约”,趁着机会收了臧霸,就一直未有其他动作。
    也是因为军中粮草不济,直是行了屯田之法才略有缓解。
    而以曹操的雄才大略,终于缓减了粮食压力,自又要开始对外动兵了。
    只是如今的吕布与袁术,实在是两块难啃的硬骨头,不好招惹。
    对手嘛,还得是挑个软的来捏。
    …
    蔡城。
    距离汝南之北五十里地,正有一队人马飞速疾驰。
    领头的大将正是那夏侯渊,边上一路跟着颠簸的,则是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
    “奉孝,你这给吾出的主意就行,何必如此一路跟随,把你给颠坏了,孟德必是要怪罪与我。”
    “还是归去后面的中军,与孟德共行吧。”
    夏侯渊一路带军疾驰,见得边上的郭嘉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由是关切说道。
    郭嘉听得却连连摇头道:“此番进伐汝南,乃是打那袁术一个出其不意。”
    “如今袁术新定荆州,定无心思在汝南之上,此正是吾等奇袭良机。然若是被其反应过来,则汝南难矣!”
    夏侯渊却道:“此中道理吾皆知晓,只说汝南那些黄巾余孽,定不为吾对手,必能拿下汝南,奉孝何必担忧。”
    郭嘉有些难受的喘了口气,显然这连日的颠簸却是让郭嘉有些不适应。
    然而见得夏侯渊那紧张神情,还是解释道:“妙才之能,吾安能不知?那黄巾余孽自不足为惧!只是担忧那袁耀在汝南已留下后招,不甚放心才是来此。”
    说着也是宽慰了一句道:“何况只是赶路罢了,妙才可真当吾是个病秧子了。”
    夏侯渊听着倒是并没有因为郭嘉如此重视袁耀,显得有些不信任自己而有所不满。
    如今袁耀的名声当真是自己打出来,非是吹出来的。
    荆州刘表好歹也是带甲十万,却只是一年多的功夫,就被袁耀一路从江夏直是攻破了襄阳的大本营。
    那可当真是名动天下!
    夏侯渊虽已身经百战,可还当真没有这么大的功勋能所比拟的,闻言也是应道:“袁家那小子确实能打的很,奉孝如此重视,倒也无错。”
    不过说着又是话风一转,极为自信的说道:“不过此番汝南,其最好留些后手。且看我夏侯渊,如何破了!”
    话说的着实自信!
    郭嘉听得也不由是连连点头,为将者自是要重视敌手,却也不能失了信心。
    这夏侯妙才,当真是一员虎将!
    …
    汝南,安昌县。
    自从上回袁耀来了趟汝南,把徐晃安插进来之后,刘辟龚都与这徐晃倒也是相安无事。
    后袁耀进伐荆州,更是没功夫管汝南的事情了。
    二人继续当着自己的土皇帝,又有袁术这颗大树托底,日子倒是舒服。
    然而这人一旦好日子过久了,就失去了警戒之心。
    原本夹在曹操与袁术之间,日日担忧之下,刘辟倒还能常常两方注意。
    如今半靠在袁术身上,渐渐失了戒备之心,都不知曹操已是出了一只奇兵来袭,还安安稳稳的在聊着些趣事。
    而这几日天下最大的“瓜”自当是刘备被王粲的一通黑了。
    刘辟龚都二人虽是黄巾出生,好歹也跟着大贤良师混过日子,王粲的这篇批文,二人倒能明白一二。
    却听见那龚都又是端着酒坛子,喝的已是有些上脸,整个脸上微红的大半,却没半分醉意。
    看来这些日子,龚都别的本事没涨,就光涨了些酒量了。
    却听龚都说道:“只不想那刘玄德如此道貌岸然,得仁义之名却行苟且之事。上回大帅竟还要往西而走,好歹是没有酿成大错。”
    刘辟听得亦是叹息道:“其他倒也罢了,只说对车骑将军一事,皇叔...刘玄德确实有些不地道。”
    只要黑历史够多,那总有人在诸多黑料来寻找些认同的地方。
    刘辟龚都二人出生于黄巾军,自然也是对同是出生黄巾,后洗白成为朝中大将的杨奉有天然的认同感。
    结果可倒是好,才护送天子近了洛阳,转头就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不管夺兵权是不是你刘备的意思,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刘备摘了桃子,二人自是对着刘备的好感度要降低不少。
    本就已经不舒服了,结果夺了兵权还不算,你那三弟更要夺财害命,只欺吾车骑将军出身不好呼?
    是以如今连是刘辟,都对咱们的皇叔有些许厌恶了。
    龚都听得刘辟也是认同,更是来了劲,自觉很有道理的说了一句:“所以说这天下之人,哪能道听途说,还得眼见为实。”
    “就说后将军,天下多有说其肆意妄为,挥霍无度,可你看今日其屯田抗旱,抚恤民情,哪是说起的那般昏庸无度之人。”
    “而那刘玄德几次三番迫害咱们的车骑将军,哪堪仁义之名!”
    言罢,也是长灌了一口酒,似乎多自己这看穿品鉴天下人的本事而自我庆祝。
    只龚都却没想到,自己这般认识,那也不过是袁耀所宣传的。
    说到底,还是听来的。
    然而这会边上的刘辟却听得深觉有理,亦连连点头,细细品味。
    这两个黄巾,如今倒是有闲情逸致讨论起大汉的皇叔与后将军了。
    正是胡言乱扯之时,却听屋外传来一声急报。
    “大帅!县城外烟尘滚滚,似乎是有人来袭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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