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孟队长,天大的误会。我的当事人只是在屋里祭拜父母而已,虽说很遗憾导致火灾这种不幸事故,但也不至于要监禁吧?”
    “祭拜父母?你见过哪家祭拜先人要点燃数十根蜡烛,还摆成阵势的?哼,这小子是就是想用仪式勾动某个存在降临的。”
    “您这话说的。每家的风俗不同,我们都要予以尊重,这可是写进城市法里的。总不能因为我当事人家里风俗较为独特,就要承受不必要的惩罚吧?”
    “姜律师,别跟我打哈哈。这种事情每天都要发生数十起,别说你真不明白。”
    “说实话,我还真...不明白。您带人突进我当事人家里,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有什么奇怪力量降临,或者说至少是灵性波动?”
    “那倒是没有。”光头队长皱着眉,艰难地摇头。
    “您看,除了蜡烛多些,您什么证据都没有。就为这个罚我当事人五万星铜币,还要关半年,这也太重了些。”
    “哼,还有大量画着神秘符号的布幔呢,你怎么解释?”
    “这个...?”
    李元请来的姜律师沉吟了起来。
    如今的城市法跟大灾难之前的法律很不一样,虽然对平民的权利有所保护,但也有更多限制,禁止市民召唤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
    画神秘符号举行仪式,有可能引发超凡力量的沸腾,导致一些不可测的后果,因此恰好就在法律严禁的范畴之内。
    “你看这样怎么样?”
    光头大汉孟队长见到律师沉吟,便觉得时机成熟,抛出自己的诱饵来:
    “你的当事人毕竟没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害,我也不想抓着小鱼不放。
    这样,就处罚他三个月监禁和二万星铜币,如何?
    如果不在我这里了结,偏要找个法官,判得只会比这个重。
    我们就不要惊动那些大老爷了。”
    “唔,让我们商议一下。”
    姜律师犹豫起来,问询地看向李元。
    在李元的记忆里,这个案件就是以三个月监禁和二万星铜币的判罚了结的,算是不轻不重。
    在城市纵火,特别是举行奇怪仪式,的确是个重罪。
    不过,既然重来,就不能接受这么重的处罚。
    “只因为你们在我家地下室发现一些布帘,就要关我三个月,那怎么行呢?”李元装着倔强少年的样子摇头。
    “小子,别不识好歹。”光头大汉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
    “什么地下室?”
    姜律师却敏锐地发现未曾注意的细节。
    姜律师本来是李元父母的私人律师,此次也是听到很久以前的雇主之子卷入官司后就跑来,并不清楚这个案件的细节,不知道画有神秘符号的布帘是在地下室,而不是在客厅里被发现的。
    “哦,他们在我家地下室发现很多床单和窗帘,然后污蔑说是我用来举行邪恶仪式的祭物。”
    “什么,那些布帘是在地下室被发现的?孟队长,这可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既然是在地下室发现,就不能硬扯到客厅里的仪式吧?”
    姜律师明白过来,叫了起来。
    “怎么没关系?那些布帘都是半烧焦的,肯定是着火后从客厅搬入地下室的。”
    “推测,孟队长,只是推测而已。除非你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那些布帘是仪式的一部分,否则就不能把两者牵扯在一起。
    所以,这案件说破天也就是孤儿少年祭拜父母的事件,只是用的蜡烛数量多了些。”
    “胡说八道。”
    “或许我们应该把这案件拿到某个法官面前,让他按照法律判决?
    我就不信法官会罔顾法律,将地下室的东西和客厅的东西混淆在一起。”
    姜律师自觉胜券在握,步步紧逼。
    李元心中暗笑,当初把床单窗帘等扔入地下室,就是想将两者切割开来。
    如果不涉及到超凡力量和邪恶仪式,这案子就是普通的失火案而已,纵然有处罚,也重不到哪里去。
    “哼,那些床单窗帘上画有三十六个成神途径的符号,这又怎么解释?”光头大汉暗叫糟糕,表面上还要嘴硬。
    他其实也知道这案子的证据有些薄弱,只是想趁着姜律师不熟悉情况捡漏,可惜未能如愿。
    “哦,您也说了那些符号是画在家里的床单和窗帘上的。
    我倒想问一下,哪个存在会那么没有牌面,被人用床单和窗帘就召唤出来的?
    同时也想再问一下,谁会那么愚蠢,用那种东西勾动神秘力量?
    如此不虔诚,他就不怕高维存在的意志降临后不高兴,随手就给他一个雷罚吗?”
    他妈的,你就是那么一个笨蛋!
    光头队长心中咆哮,但心里知道还真没法用这个事情拿捏。
    “呵呵,有道理,既然如此这就是普通的火灾事故而已,我们就按照这个讨论吧。”
    姜律师明白过来,搓着手,难掩兴奋地说道。
    光头队长暗自叹息,知道自己失去所有底牌,重罚之事只能作罢。
    既然如此,只能往轻里走了。
    光头队长和姜律师商谈,将这次案件定性为普通的失火案件,李元作为肇事者和屋主,要缴纳五千星铜币的罚款,但此外不需要承担牢狱和监禁等处罚。
    “小子,你最好在十五天内缴纳所有罚款,同时也别让我再逮到。
    下次落入我手里,绝不会这么轻省的。”
    下达判罚决定后光头队长挥挥手,让李元和姜律师自己离开,又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那是一定的,您就放心吧。”李元立刻笑脸打揖地说道。
    不久之后,姜律师和李元就走出城卫军的分部,走在大街上。
    “小子,这件事情总算圆满结束,我也算对得起你父母了。
    对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这次律师费我就只收五千星铜币,算便宜你小子了。
    要不是我出手,城卫军的罚金绝不止那些,还会有不短的牢狱监禁,你这辈子都会被毁的。”
    走到某个偏僻角落后,姜律师习惯性地压低声音说道。
    “那是肯定的,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李元急忙点头,没口子地称赞。
    妈的,五千星铜币的律师费,都赶上城卫军的罚款了。
    不过,欠谁也不能欠了律师的钱不是?
    如今还算是乱世,人们习惯于较早开始工作,李元现在就在一家武装运输公司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星铜币多一点。
    就今天这把火,算是把十个月的工资都吹走了。
    看到李元上道,姜律师满意地点头,本来就要转头离开,但想了想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跟你父母也算是老交情了,算是你的长辈,就冲这点关系,跟你多唠叨两句。”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艰难,但还要叮嘱你一下,有些事决不能碰,更不能尝试。”
    “现在满大街都是卖各种超凡修行类书籍的,还有说布置什么仪式,就能获得隐秘存在的隔空传法,立刻成为高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这些一概不能信。”
    “首先,那些仪式和书籍绝大部分都是假的,根本无法勾动神秘力量。”
    “就算偶尔运气好,得到正确的仪式方法,那才麻烦呢。真要引来隐秘存在的关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年前就有人布置仪式,联系‘诡异贤者’,结果忙中出错,超凡之力爆炸,整条街都化为灰烬,真是血的教训啊。”
    “你可不能学他们。”
    李元点了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
    “姜叔说得对。不过,我真不是联系什么奇怪存在。”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祭拜父母吗。我就是跟你说个万一的情况。”
    姜律师给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李元本来想就此分手的,但想了想,还是从后面喊话,让姜律师停下来:
    “姜叔,您先别急着走。我这里还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呢。”
    “帮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姜律师有些不太情愿地转身问道。
    “我想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卖了,您能不能帮忙?”李元问道。
    “那房子至少值四五十万星铜币的,为什么?”
    “我想购买灵魂觉醒剂,走上超凡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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