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内,黑雾愈发粘稠,不断游荡。
    赵无疆眸光也游荡着,努力找寻阵法的破绽。
    他的目光并未放在艾丽莎泄露的一抹春光之中。
    白丝和奶白的雪子什么的,他看得多了,也就没那么感兴趣,他只想专心破阵。
    艾丽莎此刻并腿坐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她七情六欲处于崩溃的边缘,此刻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幅幅淫靡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她在成为圣修女之前,接受的禁断试炼。
    试炼的内容就是不断观看各种禁忌场景,来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以及心理反应。
    试炼告诉她,放纵情欲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男人和女人的交欢是繁衍的本能不假,但如她这等高洁的圣修女,绝不能与异教徒乃至低劣的教徒发生关系,她圣洁无瑕的肉身,必须供奉给主神。
    不然,她就会如试炼中的画面一般,女人被男人用淫邪卑鄙之物,挑穿身子,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以及淫靡之音。
    如今,艾丽莎以往所厌恶冷漠的画面,不断刺激她的心神,她告诉自己,这又是一场禁断试炼,只要过了这一劫,她就会愈加神圣,不再是圣修女,而是成为教会自千年前那场动乱之后再未出现过的,新的圣女!
    她会与主教一起,在主神的带领下,将教会传播向全世界,拥有无上的伟力。
    可这一次,艾丽莎认为的禁断试炼,与之前根本不一样,她能够操纵七情六欲的特殊场域以及驱魔阵法对意志的消磨,让她的内心,此刻已经滋生出了恶魔。
    她脑海中出现一个与她相貌一模一样的艾丽莎,笑容不再高洁,而是柔和,对她劝说:
    “亲爱的艾丽莎,圣洁只是谎言,顺从本心才是真正的晋升之路。
    想想你的曾经,你冷漠对待世人,对待叩拜你的教徒,他们敬你,畏你,觊觎你,有人私下诽谤你。
    可曾有人关心你?
    主教关心的是传道和你的圣洁,而非你,主神冥冥之中也许在庇护你,但祂真正庇护的,是教会的颜面和祂的威严,也不是你自身。
    你举步维艰,历经苦痛,成为圣修女,可你愈发不快乐了。
    你的笑,牵强附会,标准且冷漠。
    回想你在进入修道院前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你。
    以圣洁之光涤荡世间罪恶,是教会最大的谎言,你不也曾怀疑过吗?
    罪恶的存在自有意义,因为它身处光明照耀之下,若世间不存半点罪恶,那么光明将毫无意义。
    若传道只是为了规劝世人禁欲,则传同样更无意义。
    传道只是让他人心中衍生并相信教义,而不是用教义排挤他人自身的情欲。
    艾丽莎,不要再强撑了,无忧无虑活了八年,小心谨慎又活过十年,这十年,你不累吗?
    停下来歇歇吧,告诉自己,就歇这一次...”
    “歇歇吧...”
    “歇歇吧...”
    “歇歇吧...”
    艾丽莎脑海中这道属于自己的声音不断回响,她的眸光愈发迷蒙。
    终于,再一个呼吸之后,她哪怕意志处于崩溃的边缘依旧紧绷坐着的身躯,猛然如泄气一般,瘫软了下来,她挺直的腰背微微一驼,颓然侧坐。
    她将自己,交给了脑海中那个放松的她。
    她红唇厮磨着,眸蕴春光,一碰就碎的理智如轻纱覆盖在她娇柔微颤的身躯上,她心理生理都被消磨,她忍不住厮磨了一下大腿。
    再一个呼吸后,她站起身来,踉跄着向赵无疆走去,她走向了堕落。
    赵无疆感应到艾丽莎靠近,他冷眸瞥了一眼: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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