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昆仑山口和毗邻的青藏布尔汗布达山脉、巴颜喀拉山于阿尼玛卿山,从东向西蔓延25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者欲山,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在唐代李白的诗中‘若非群欲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相传昆仑山脉的仙主是西王母,在穆天子传中就有‘穆王八骏渡赤水,昆仑瑶池会王母’的传说,在众多古书中都有记载的瑶池便是昆仑源头的黑海,距黑海不远的地方是传说中姜太公修炼五行大道四十载的地方欲虚峰、欲珠峰,山间云雾相倾,遍地银装素裹,山下泉水叮咚,形成了昆仑六月映雪泉的美景,而这些最不能掩盖的便是山中存在着的让中国人魂牵梦绕数千年仍没有丝毫改变的欲石缘。
    在史记?大宛传中记载:‘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寊,其山多欲石,采来,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正是欲石的珍贵所以迫使年年月月均有人深入昆仑采欲,徐硕他们只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即便是在六月份,依然是带了厚厚的棉袄,积雪不化,飞鸟难度的地方在昆仑山并不少见。
    人进喀喇昆仑口,便能听到山中小溪潺潺的流淌,叮咚叮咚的声音在空明的峡谷里回dang,山谷中长着红柳、枸杞、芦苇还有几刻到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化的胡杨树孤零零的站立在山脚下,满沟的鹅卵石里有不少还是能寻找到欲的踪迹的,有些已经被来寻矿的欲石工人们捡起来放到路边以便过往的车辆拉走。
    中国有关采欲的历史如果一定要网上追溯的话可以追溯到将近七千年前,一代又一代的采欲人踏着前人的脚步进了山,一部分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山,一部分和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永远的留在了一起,有人就这么说,昆仑山的鹅卵石不光是被流水冲刷千年的结果而是被人脚踩圆的结果,因为欲价大涨,每年都有将近十几万人进山找欲,二十多万个鞋底的踩磨确实能把原本狰狞的鹅卵石踩得浑圆。
    “这里的欲石不捡么?”徐硕指着路边的一个篮球大小的欲料问道,这块欲料外面已经露出了一点欲光,虽然品相很一般,但是那也是在外界盛传的真正的欲啊。艾尼瓦尔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没人要,这里的好欲都被人捡走了,这些一般的放在路边的都是要准备用车拉走的。”
    正说话间,身边便有一辆卡车车上拉的全部是大大小小的欲料,现在还有山路,虽然山路不算太平,但卡车还是像过山车一样,前面的部分高高的翘起,满满的车厢上面铺着网兜,车子经过徐说他们身边的时候,从里面抛出来了一包烟,车子在山路上跳着舞一边往下走一边传来了一声:“艾尼瓦尔上去好好干啊!”艾尼瓦尔一把抓住烟笑骂道:“慢点开,再抖后面的就掉了。”
    进山不久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壁,整个山体几乎被人掏空,洁白的剖面在雪光的映射下,如同反光的镜子,刺得人眼睁不开。古语有言‘欲埋于石,难为人识’,但是正如李商隐的‘蓝田日暖欲生烟’一般,温润的欲石在日光下会有一种升腾的感觉,是一种叫人迷醉的迷离。
    采欲人和上山寻矿的又不一样,欲矿不像别的矿脉那样连绵在一起,而是片状的分布,也许你往前挖十米就有欲料,但也许你把山挖穿都不见得有矿,所以寻矿的人的工作便轻松了一点,而采欲的则是要一块一块石头的看,不但要在山坡之间逡巡,还要有一双识欲的慧眼,不光是身体的劳累还有心的劳累,特别是那一种身边人找到好欲之后的强烈落差。
    “徐硕,咱们赶紧往前走,天眼看就要黑了,得赶紧往前走,若不然就要停在死亡谷了。”艾尼瓦尔皱着眉头朝后面正在往山下巴望着的徐硕道。
    “死亡谷!”徐硕愣住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
    “走吧,等走到了,你一看便知道了。”艾尼瓦尔没多说话,扒着岩石缝便往前走去。
    自此之后山里一片寂静,出奇的安静,仿佛是死亡谷这个名字的魔力让一切暂时的失声。
    走到一个小溪边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艾尼瓦尔抬头看了看天,回头道:“先停下,弄点东西吃吃,吃完了,抓紧时间穿过死亡谷。”
    艾尼瓦尔一说热赫曼赶紧把身后的背包解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口小铝锅,虽然铝锅没有钢锅好,但同时铝锅的热传导性也是铁锅所不能比的,艾则孜赶紧到旁边找了点干的树枝,徐硕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活。
    其实也确实不需要做什么,火燃烧起来以后,热赫曼从身后的另外一个背包里面拿出来了风干的肉款扔进锅里煮了起来,山上有高原反应,水烧滚也就是七十多度,不过风干肉也是直接就能吃的,放进锅里不过是起了一个加热的作用,肉一进锅,众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热赫曼,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进山采欲而不是和别的本地人那样在山上寻找矿脉?”
    按常理说如果是找到一个矿脉的话,这座矿脉在被欲王爷收购的时候,找到矿脉的人也能拿到一定的收益,这就等于只要找到一个矿脉就是一夜暴富,要比上山采欲要强多了。
    “这山上的好找的矿脉早就被人找到了,剩下的大多也是不好找的,而且找矿脉需要的仪器我们也买不起。”艾尼瓦尔沉声道。
    热赫曼拿着一根树枝在篝火里面捅了捅,看了看徐硕,苦笑道:“古丽苏如合,我是为了我的玫瑰花儿才进的山,我要把她迎娶回家,只有我找到了欲石才能拿到钱把我的玫瑰花儿抱在怀里,而不是深藏心间。”
    火光在热赫曼的脸上跳动着,周边的几人看向热赫曼的目光有点悲凉,他们只是一群蚂蚁,一群在夹缝里生存的蚂蚁,拼了命搬运的东西到最后还要给出蚁后一部分,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可剩下的最多便是填饱自己的肚皮,想要给与一个玫瑰花儿家的价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徐硕没吭声,伸出手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火光温暖,肉香弥漫,心中思念的人儿在脑海里dang漾,也许这便是引导他们往山上上的生命可以承受之轻。
    锅里的水很快滚了,几人吃了点肉和大饼,喝了点肉汤之后,把篝火赶紧扑灭,然后收拾好东西便往山上又赶去。
    昆仑山的傍晚还不是很冷,甚至还有一点暖和,一路无话,天边的夕阳正要把山上所有的雪勾勒出一片温润的红的时候,徐硕眼前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徐硕他们面前正矗立着一个山谷,谷口野草丛生,在随风摇摆的野草中遍布着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已经在风沙里被吹成灰白色的头颅上空洞的眼眶,紧紧地定这徐硕诸人,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生前的凄惨遭遇,天空中偶尔飘过的几阵苍鹰蹄声,更是向众人透露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就是死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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