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国的水墨画只有两种颜色:白色和黑色。
    白色的宽阔、悠长、沉着和寂静上,轻轻飘浮起或浓或淡的墨迹时,生命的优雅就会很自然的鲜活,生命的韵律就会很轻松的在白色上漫漫流过。
    每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哪错落有致颤动着的生命时,生命背后的白色常常就那样很平静很平静的在我们的眼前悠然而过
    中国的八卦图很简单,也只有黑白两色。
    蝌蚪一般的两团寂寞,柔柔的纠缠着。阴阳、强弱、忠奸、是非、坚韧、明灭、高低、盛衰自自然然的纽在了一处,明了清晰而又无法分离。
    智慧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提示着一代又一代的炎黄后人。多少金戈铁马、多少雷霆万钧就在这黑白两色的分明中灿然而去。
    中国人的眼睛中也只有黑白两色。
    黑色的明眸在白色的簇拥下闪烁,漫漫的征程和悠然的记忆,在黑色的注视下由白色上连绵不断的滑过。
    中国人的头发是黑色的,岁月和风霜又会令白色尽染这一时孤独的黑色。
    尽管女人们已经开始学会把头发涂抹成菊黄杏黄棕黄和其它一些耀眼的黄色。而最后,她们的头发还是要在黑白两色之间闪烁。
    因为,那黑色和白色是我们中国人永久的宿命。
    (二)
    母体孕育我的那三百个日日夜夜中,我心平气和的在黑暗中思索。
    那时,我以为我的世界中只有黑色,我以为黑色是我的唯一。出生时,母亲的痛苦和呻吟让我第一次遭遇白色。
    我挣开双眼,满目耀眼的白色。
    那沉着而坚定的白色,终于引我嘹亮的一啼。清脆而稚嫩的嗓音在由黑色到白色的征程中爽朗的穿过。
    有位诗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就用黑色去思索。有位伟人说:一张白纸好写最新最美的图画。
    于是,整整一生。
    我就在黑色中寻找白色,又在白色中涂抹黑色。
    我有一颗不甘寂寞的灵魂,却拥有无边的寂寞。我在杯光盏影中周旋寻觅时,常常高谈阔论着就梦见了白色。
    茫茫白色不见一尘。
    耸立着,就像泰山顶上那面巍巍无字的丰碑,述说着一些难言的黑色。
    (三)
    窗外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雨滴,生命中我便又见白色。
    白色的头套、白色的口罩、白色的长袍、还有白色的手套。1米5以外牢牢站定的是一尊白色的希望。我就是那白色上游动着灵魂的微弱。
    我惊恐着、困惑着的双眼中满是醒目的白色。那白色,刺激着我的目光,更接近着我跳动的心。
    我在想,那白色它为什么总是跟生与死相距得如此近呢?这样想时,呼吸竟开始平稳。
    sars都说是中国人的病,可不知为什么偏偏叫了个怪怪的洋名。可以确定的是:我还不能见“它的”颜色。
    我只好用我固有的黑色环拥着那片白,渴望着紧紧牵手,就像前世的相约。
    生命中,又见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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