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盯着黑板,会出现头脑发胀的情况。
    而喷泉,又能消除头脑发胀带来的影响。
    这两种情况,恰好符合了教室里,成绩较差的学生们行动轨迹,因此他们还保持着清醒。
    至于规则里提到的老师,保安和食堂大妈三种职业,许夜到目前为止只见过老师,暂时不能断定所有人的好坏。
    决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找到其它两种职业的人,向他们打听通关的消息。
    将纸条揣进兜里,漂流瓶也没浪费,许夜弯腰给瓶子里灌满了水。
    有人比他更需要这个东西。
    忽然,还在弯腰中的许夜,如同后脑勺长了双眼睛般,身子向右边侧闪。
    一只手穿过了他原来待的地方,正中头颅的方向。
    “嗬嗬嗬嗬……嗬嗬……”
    许夜转过头,
    原来是一早上课的英语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而她的脚上,正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
    被戳穿的老师,没有一点尴尬:
    “同学,你下课怎么没去找老师。”
    “成绩这么差,老师得给你私下补补课。”
    她的声音粗哑难听,边说边发出瘆人的笑声,
    “嗬嗬……嗬嗬嗬……”
    随着笑声持续,老师的眼睛紧盯着许夜,像是看到了难得的美味佳肴,几股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恶心坏了,许夜提问:
    “ability到底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英语老师似乎停顿了两秒。
    但很快,她的眼睛继续变得血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许夜扑了过去:“嗬嗬……我要吃肉……”
    许夜敏捷的躲开:“看来真神志不清,连本职工作都忘记了。”
    许夜本来就在喷泉旁边捡瓶子,这么一躲,英语老师扑了个空。身体惯性向前,差点掉进喷泉里。
    关键时刻,她硬生生刹住了脚步,朝后退了两步。
    许夜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有一个猜想,需要马上验证。
    于是,刚刚把自己站稳的英语老师,屁股上被人来了一记爱的螺旋踢。
    噗嗤一声,整个人掉进喷泉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许夜赶忙上前查看,
    身体见到水,如同遇到了强硫酸溶液,一步一步的融化消解,很快消失在池底不见了。
    “喷泉水不仅能洗眼睛,还能抹杀诡异。”
    许夜伸出一根手指,尝试继续接触溶解后的水池,没受到什么影响。
    “看来只对部分人有效果。”
    他一把将灌满水的玻璃瓶从里面捞出来,手收回的瞬间,胳膊碰到了一个皮质的东西。
    在喷泉最中心的位置,掉落着一本巴掌大的证件。
    证件看起来有些老旧,最上面的封皮上,隐隐可见退了色的“教师证”三个字。
    许夜翻开第一页,一张略显稚嫩的清秀脸庞出现在眼前。
    是证件照……
    持证人:“王尧玲”
    性别:女
    年龄:22
    高级中学教师资格,科目:英语。
    除了这些正经信息,第一页还剩下不少空白的地方,则是用圆珠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今天真的很高兴,实现了从儿时以来就有的梦想——教书育人,培育下一代。
    教师这个职业是神圣的,它能很大程度上决定学生的未来和性格。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希望,以后可以好好传递知识,与学生平等交流,争取将他们培养成德智美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
    许夜挠了挠头:“这段还挺感人的,完全不像英语老师会说出的话啊……”
    许夜接着翻页,证件很厚,每隔几年都要送到有关部门,重新盖一次章。每次盖完章后面,又会出现新的小字。
    第二页:
    两年了,我快疯了。那些家长根本不关心孩子的心理状况。一味的只在意成绩。就在昨天,隔壁班上的一名同学因为压力过大跳楼了。
    家长赶来闹事,学校给了些钱,草草了事。
    人命,那可是一条人命。
    成绩……比人命还重要吗?
    ……
    许夜翻到第三页,发现那些文字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身穿黑色衬衫,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而她的后面,则是挂着一条横幅:恭喜王尧玲获得年度最佳教师,班级升学率人数排名第一。
    第四页,
    第五页,全部都是这位名叫王尧玲的老师各种获奖照片。
    “看来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所谓的教书里面,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这次的文字有些仓惶:
    不,我不是故意把人打死的。
    对不起,对不起……
    ……
    哼,作为学生,竟然敢不听老师的话,说什么也不肯学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活该。
    不好好学习的孩子,都该死。
    我这么做,本意也是为了他们好……
    ……
    不,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人,是一头冷血的杀人魔。
    都怪“它”,影响了我的思维……
    ……
    “这个王尧玲,为了督促学生学习,竟然失手把人打死了?”
    许夜看完久久不能平静,还带着一股不可置信。
    他的视线转向405教室的窗口,
    在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弓腰抱住膝盖,以遮挡身体大部分都面积。
    一只脚抬起,欲要踢男孩下体,寻不到合适的位置,转而抬得更高,高跟鞋底穿透男孩的太阳穴。
    顿时,鲜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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