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卖了?”
    随着这声质问,怀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小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妈妈,哪怕对方已经变成一个人头,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嫌弃。
    或许是忌惮于许夜的能力,人头绕着小月转了几圈,又朝着门口飘去。
    不断撞击门框,似是想要出去。
    “邦邦邦。”
    门框发出声音,逐渐松动,但就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人头的动作很熟练,看样子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哥哥,可以把妈妈放出去吗?”怀里的小月抬头询问。
    许夜点头,手里的菜刀顺势飞出,门框劈了个稀巴烂。
    两人来到大厅,看见人头飞到汤池子前停下来。
    然后是——惊天惨叫。
    快速跑过去查看情况,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许夜,也被刺激了一下。
    只见人头嘴里,含着一个东西。
    而水里男人下半身,露出狰狞的伤口。
    “你个疯婆娘。不就是把你卖女儿的钱拿去还赌债了,至于这么狠么。”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而许夜也终于看到,为什么水下的男人不还手了。
    伴随着男人吃痛的惨叫,想要爬出来,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链条响动声。
    许夜开口:“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男人还在仓惶躲避人头的攻击,一转眼,看到了许夜怀里的小月。
    小月个头太矮,刚刚站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水池子高,被男人自动忽略了。
    “是你,你没死。”
    “不对,你已经死了,不死的话,怎么能来这里和我们相遇呢。”男人哈哈大笑。
    小月瞳孔震动,身上开始不断冒出黑气,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股气势,比之前遇到的许多诡异都要可怕。
    许夜神色凝重,盯着怀里的人,大拇指摸向项圈。
    等了许久,
    小姑娘身上的黑气忽然消失了,头往许夜怀里蹭:“哥哥,我害怕。”
    弹幕:“???”
    “怎么回事。”
    “我早说了吧,许夜大佬这里的小月,和其它天选者副本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皮埃尔那边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之后,直接黑化了,吓得皮埃尔疯狂逃跑。”
    ……
    怪谈世界,
    看着两人自相残杀的场面,许夜还原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本来平凡一家三口,在小月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因为意外父亲去世了,剩下独自生活的母亲。
    生活的重担全部压来,一个人抚养孩子非常不容易,经常面临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小月的妈妈视孩子为累赘,并且经常将遇到的不快发泄在孩子身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接触到了某个网站,发现可以通过售卖孩子被虐待殴打的照片获得利益。
    原来,在每个不知名的黑暗地方,有一群人喜欢看这样的视频。
    于是,小月挨打的次数变多,但她非常爱自己的妈妈,发现拍照可以让母亲心情变好之后,便舍弃自己的羞耻感,各种配合母亲。
    直到有一天,女人交了新的男朋友,并且想要结婚。
    男人提出了要求,他只娶一个人,至于小月这个拖油瓶,自己是绝对不养的。
    正好,随着视频发出去的越来越多,小月在群里露面的次数变多,那些观众们也逐渐失去了新鲜感。
    单纯拍视频,好像赚不到那么多钱了。
    小月妈妈便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干脆把孩子卖了,这样既能得一笔钱,又能理所当然的甩掉这个“拖油瓶”。
    于是她开始行动,假借去游乐园玩的理由,把女儿带去和人贩子接头。
    这也是为什么,小月在见到与人贩子接触过的许夜时,会有熟悉的感觉。
    只是,在取钱的时候,女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那个说要娶她的男朋友,知道小月被卖掉后能拿到一笔钱,当即打起了主意,和女人索要钱财。
    女人不愿意,两人为此发生争执,混乱中,男人杀死了女人。
    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女人身体残忍的剁碎,包进了浴巾里。”
    “我说的对不对?”许夜开口。
    汤泉里,男人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愤恨的开口:“对个屁,我是把这女人杀了,绝对没有剁……”
    “噗”的一声,锁链穿透男人肚子,与此同时,女人的头咬住他的咽喉。
    一不留心,他就这样死翘翘了。
    女人愣了一下,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回头看向许夜怀里的小姑娘。似是终于有些清醒,想起了什么:“你……”
    小月哇哇大哭起来。
    四五岁的小奶娃,哭声惊天动地,惊的许夜赶紧拍小孩儿的背,用来安慰。
    许夜大概是低估了自己的力气,每拍一下,如同千金重。
    在女人头的视线里,手掌是直接从后背陷进小姑娘身体里。拿出来之后,身体再恢复原样。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拿出五张诡异币塞进小女孩儿怀里:“别哭了,我带你去买吃的买喝的,给你赚钱花。”
    直播间的观众:“卧槽,许夜大佬这个安慰人的方法……我可太喜欢了。”
    “男同胞们,学会了吗?以后我要是伤心,也不用哄我,直接拿钱出来镇住我。”
    “楼上那位姐姐,你在想屁吃。”
    女人盯着二人相处的画面,本来想说出口的话闭上。
    到底是个母亲,在最后一刻,为数不多的良心涌上心头。
    她想,也许女儿待在许夜身边,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起码比跟着自己强。
    看着一大一小重新进洗手间,女人将头颅藏进汤泉里,不多时,上面冒出一串泡泡。
    而另一边的皮埃尔,遇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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