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这一切都是先生的计策。”
    齐亮笑着把赵平交代的事情讲说了一遍。
    额!
    徐天华呆愣了老半天。
    还带这么玩的啊?
    不愧是蓬莱仙君,脑子里面的鬼点子就是多。
    自己可是京官,又是陛下身边的宠臣,都被齐亮骗到了。
    那彭越待在东海郡十年之久,脑子瓜肯定不灵光,被骗很正常。
    由彭越出手整治徐凯,倒是比自己这么一个县令整治顺手多了。
    “先生呢?我要见先生。”
    徐天华问。
    “先生在休息。”
    齐亮说:“我现在就去叫醒他。”
    “不用不用。”
    徐:“让先生好好休息吧。”
    “我已经休息好了。”
    赵平的声音传来,还在打着哈欠。
    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可他清楚,此时正处在战时,容不得他多休息。
    耽搁太久的话,海寇恐怕已经逃回海上了。
    再想捉住他们就更难了。
    之所以休息这半日时间,也是想等等徐天华和彭越,看看他们带的兵多不多,然后再制定计策。
    徐天华一来,就把他吵醒了。
    所以赵平忍着困意,走了出来。
    “徐县令,你带了多少人手过来?”
    赵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就几个衙役。”
    徐:“先生难道还需要用人手吗?”
    “可是县府并没有什么人手了啊?”
    “衙役不可能全部带过来,仍旧需要留下一部分维护云安县的安定。”
    “县吏招收的官兵被他尽数带到了临海县。”
    “要不我回一趟西坪村,咱们把西坪村的镖师带过来?”
    “不用。”
    赵平摇摇头说:“我让带人手,只是担心临海县的县令会造反,要防备着点。”
    “若是没有人手,直接就砍了他的脑袋,不给他任何争辩的机会。”
    “好。”
    砍一个县令而已,徐天华完全没当回事。
    毕竟又不是第一次砍。
    再说,赵平手中有尚方宝剑。
    别说砍县令了,就算是把郡守,州牧砍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徐天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咱们现在就去砍。”
    “莫急。”
    赵平苦笑着道:“就算要砍,也应该名正言顺。”
    “咱们再等等郡守吧。”
    “若是天黑之前郡守不到,咱们明日就去砍徐凯的脑子。”
    “好吧。”
    徐天华点点头。
    他来这边,主要就是想凑热闹,看看赵平如何克敌制胜。
    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
    土匪已经被赵平收复了。
    好在还能见证到砍县令的脑袋,也不算白跑一趟。
    而且也忙碌了一夜,趁着郡守还没来,先休息一二。
    然后……大家又去睡觉了。
    高猛有些搞不懂,不是来清扫海寇的吗?
    怎么一个个倒头就睡呢?
    好在他就是一个莽夫,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有先生就好。
    不过倒也没有掉以轻心,带着陷阵营,负责值守,保护着先生。
    直至天色暗下来,才等到彭越。
    “土匪呢?”
    彭越最先看到的是高猛,张口就问。
    “还有先生呢?”
    “他还安全吧?”
    “土匪已经被先生剿灭……”
    不等高猛把话说完,齐亮又蹿了出来。
    扑通。
    直接跪倒在彭越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郡守大人,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小人被临海县县令徐凯坑苦了,差点连命都丢在了临海县。”
    “齐亮?”
    彭越也认出了下跪之人。
    只见他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主要是被刀划破的,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甚至还流着血,狰狞可怖。
    脸也被打肿了,手指头印还清晰可见。
    如同猪头一般。
    若非相熟,这猛的一见面,恐怕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彭越皱了皱眉头问,“齐县吏,你怎么会搞的这般狼狈?”
    “都怪那天杀的临海县县令徐凯。”
    齐亮义愤填膺道:“我受先生所托,来临海县帮助他们剿匪。”
    “那县令不但不接待我,甚至连消息都不给我提供,更是不派一兵一卒,让我独自面对土匪。”
    “若非先生及时赶到,恐怕郡守大人就要损失我这么一员爱将了。”
    说着,齐亮又哭了。
    身子都一抽一抽的,相当委屈。
    “什么?”
    彭越一惊,“临海县的县令竟然没帮你分毫?”
    “何止没帮忙啊。”
    齐亮继续道:“甚至我都怀疑他跟土匪有勾结。”
    “嗯?”
    彭越严厉道:“何故如此说?”
    “你可有证据?”
    “那徐凯再怎么说也是一县的县令,是七品官员,你不过是个县吏,若没有真凭实据,污蔑上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郡守大人,你想想啊。”
    齐亮解释道:“我本来已经把土匪降服,全部都捆绑起来,正打算送到郡城,交由郡守大人处置呢。”
    “可冷不丁就有海寇冒出来了。”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再说,那些海寇不在海边上抢掠,反而深入到临海县,还分散到四处作恶。”
    “这是正常海寇应该做的事情吗?”
    “说重点。”
    彭越听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主要也是没那个心思去分析。
    身边有管永宁,还有赵平这种足智多谋之人,让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不去思考,只想听计策,然后照做便好。
    “重点就是我怀疑临海县并没有海寇,而是县令徐凯找人假扮的。”
    齐亮目眦欲裂道。
    “为何如此说?”
    彭越冷冷的问,再次重提了一遍诬告上官的罪名。
    齐亮才不在乎呢。
    赵先生已经给徐凯宣判了死刑,他必死无疑。
    只不过需要提供一些证据而已。
    先生威望高,做这种事情有辱声名。
    而齐亮对徐凯本就不怎么友善,自己帮他,他却不帮自己,差点导致自己身亡不说,还白白让自己损伤了那么多兄弟。
    这笔账,齐亮都记在了徐凯的头上。
    所以当赵平言说让他状告徐凯的时候,齐亮毫不犹豫接下了这个任务。
    诬告上官?
    不好意思,那徐凯就算无罪,先生既已开口,他无罪也必须有罪。
    齐亮污蔑起来完全不带怕的。
    “信口胡诌”道:“首先,海寇出来的时机不正常,做的事情也不太符合海寇的作风。”
    “其次,我得知海寇扰民,就派人四处帮忙,阻拦海寇。”
    “然后我的大本营就被海寇袭击了,还放走了土匪。”
    “正常的海寇看到官兵不应该是想着逃走的吗?”
    “为何还敢正面抗衡?”
    “又为何要释放土匪呢?”
    “他们之间必然有所关联。”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海寇是乘坐船只而来,船能有多大?”
    “又能装多少人呢?”
    “临海县虽然是咱们东海郡最小的一个县城,可因为地处边境,跟云安县相邻,都接壤北面的平兖郡,再往北就是幽州。”
    “如今的幽州已经有很多地盘都是外敌,所以我们这几个县城,都是防守要塞。”
    “云安县屯兵一千五百人,临海县略少,也有千人。”
    “试想一下,千人的官兵,再加上衙役,打手等等,没有一千五百人也差不多了吧?”
    “那么多的人手,竟抵不过分散的海寇,这合理吗?”
    “所以下官才认为他们彼此都有牵扯,目的就是从老百姓手中搜刮民脂民膏,满足私欲。”
    “好他个徐凯,竟然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本官定然要斩了他。”
    彭越也被气到了。
    如今剿匪是陛下颁布的政令,徐凯不尽心尽力去做,已经是在违抗上命了。
    再加上对抗海寇不利。
    两项罪名加起来,已经够杀头的了。
    至于勾结土匪,跟海寇有染,直接能抄家问斩,株连三族。
    “来人,随我去县府,咱们今晚就砍了徐凯的脑袋。”
    彭越气愤的咆哮。
    “彭郡守,稍安勿躁。”
    这时,赵平走了出来,笑着拦下他。
    “先生,你拦我干什么?”
    彭越不解道:“徐凯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就算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莫非还想替他说情?”
    “说什么情?”
    赵平没好气道:“我都想亲自砍了他。”
    “那你这是?”
    “砍一个县令而已,不用带那么多人手。”
    “你把兵力借给我,我有用。”
    “干什么用?”
    “拦截海寇。”
    “拦截海寇?”
    彭越也是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仅有的两百人官兵,摇头拒绝道:“不行,海寇太过凶恶,我这里只有两百官兵,怕是对付不了。”
    “我手中还有呢。”
    赵平说:“三十多个陷阵营的兄弟,再加上三百官兵,定要让这些海寇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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