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陈玄黑着脸下了命令。
    “赵先生,你带着陛下先走,我来断后。”
    善大勇急忙道。
    “影一,你跟着陛下先撤退,我和虎子留下来做点事情。”
    赵平也跟着说。
    现在是逃命的时间,留下来断后,最起码能给陛下增加一点好印象。
    虽然没太大必要。
    当然,赵平留下来是真的有事。
    可陈玄却不干了,气呼呼道:“赵平,你怎么回事?”
    “你现在才是这里的领导者,朕是你的守卫,哪有让守卫先逃走,你留下来断后的道理?”
    “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做吗?”
    “臣要摔玉玺。”
    赵平直言道:“臣手中的玉玺是假的,唯有把他摔碎,证明了这一点,百官才不会追着我们不放。”
    “否则,不管我们逃到哪里,只要手中有玉玺,他们就会穷追不舍。”
    “给善大勇,让他择机摔。”
    陛下想了一下吩咐道:“你随朕一起逃。”
    “好。”
    赵平当场答应。
    由善大勇摔玉玺自然最好。
    只是善大勇是禁卫军的统领,赵平命令人家,就有点僭越的意思。
    如今已经引起陛下猜忌,认为他谋反,让老丈人“看”着他。
    赵平更不愿意多添事端。
    他们逃走,防卫松懈,台下那些人径直的追了过来。
    差不多逃了一里路的时候,玉玺交到了善大勇手中,赵平头也不回继续逃走。
    只不过这次逃走的人比较少而已。
    仅有五百禁卫军,以及陛下,影一,高猛他们。
    柳定北和善大勇带领余下将士留了下来。
    待百官追过来后,善大勇就把玉玺举了起来,冲着地上狠狠的摔了一下。
    砰!
    玉玺碎了。
    吱!
    百官刹住了车。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纯,他痛心疾首道:“善大勇,你竟然把玉玺摔了,身为禁卫军统领,难道你不清楚,没有玉玺,不管是谁当了皇帝都名不正言不顺吗?”
    “这玉玺是假的。”
    善大勇道。
    “假的?”
    许纯愣住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那不是赵平和陈同谋害了陛下,从陛下手中夺走的玉玺吗?”
    “不是。”
    善大勇说:“刚刚赵平逃走的时候,本将军一直在护着他,结果他就把玉玺扔给了本将军,让本将军帮他阻拦你们,好让他得以逃命。”
    “然后由本将军拿着玉玺登基称帝。”
    “那会柳老将军也在,他可以为本将军作证。”
    “不错。”
    柳定北道:“赵平把玉玺扔过来,其实是想祸引东墙。”
    “善大勇不敢接,就把玉玺给了本将军。”
    “本将军见过真正的玉玺,入手之后就感觉出来那玉玺是假的。”
    “真正的玉玺是纯正的玉,而赵平拿出来的玉玺就是瓷。”
    “本将军说是假的,善大勇就把它给摔了。”
    “不信的话,你们当中见过玉玺之人都可以过来辨别一二。”
    “咱们都被赵平骗了。”
    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可在场的百官都不信。
    亲自上去查看。
    确认无误,这才皱着眉头质问,“赵平为何要骗我们?”
    “这还不简单吗?”
    柳定北说:“咱们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玉玺,他想拿一个假玉玺登基称帝。”
    “待坐稳皇位,谁还会管那玉玺是真是假呢?”
    “或者事后在把真正的玉玺找回来,谁又知道那块玉玺是真是假呢?”
    “一切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得亏本将军见过,要不然还真被他骗住了。”
    “柳老将军,你是咱们大未王朝的定海神针,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问道。
    “赵平竟然敢骗本将军,本将军已经命人去追杀他了。”
    柳定北气呼呼道。
    “至于朝堂这边的事情,本将军觉得咱们还是一起商议为好。”
    “趁着大家都在,今日势必要有个决断。”
    “大未王朝不能一日无君。”
    “好。”
    众人听命,再次返回了午门。
    把事情言说出来,众人都不再言说赵平之事。
    玉玺是假,赵平又逃走了,远离皇宫,皇位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接下来就是谋真正的皇位。
    嗖!
    不知道哪里射出来一支利箭,直奔太子陈弘而去。
    “太子,小心。”
    有护卫眼尖,发现不好,一把就把太子陈弘拉到他的身后。
    噗!
    箭矢射中那个护卫的大腿。
    那护卫疼的龇牙咧嘴,鲜血也顺着箭矢流了出来。
    陈弘吓的脸色苍白,身子也瑟瑟发抖。
    甚至距离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再看陈弘的双脚,已经把地面打湿了一片。
    他被吓尿了。
    但郝润香看都不看陈玄一眼,而是扫视着周围,冷冷道:“陛下阵亡,吾儿是太子,便是接下来的皇帝,谁敢刺杀他?”
    “站出来,让本宫看看?”
    “母后,儿臣能不当皇帝吗?”
    陈弘弱弱的问,“儿臣怕。”
    “这还没当皇帝呢,就已经有冷箭射过来。”
    “真当了皇帝,儿臣是不是就跟父皇一样被人杀死啊?”
    “儿臣还不想死。”
    “孽子!”
    郝润香骂了一句,“你是太子。”
    “生下来就是为了继承皇位的,你不当皇帝,谁来当皇帝?”
    “哈哈哈,真好笑。”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声的冷笑起来,“陈弘就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他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正是内阁大学士苏文成。
    “苏大学士,你怎会也如此说?”
    郝润香冷冷道:“你喊了六年的太子,现在告诉本宫,太子是假的。”
    “那真的太子呢?”
    “在何处?”
    “你给本宫寻来?”
    “有真的太子呢?”
    苏文成冷笑道:“郝润香,咱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
    “这陈弘是谁的种,你心中莫非不清楚吗?”
    “非要让本官拆穿?”
    “你什么意思?”
    郝润香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恨不得把苏文成碎尸万段。
    “就是字面意思。”
    苏文成道:“郝皇后,奉劝你一句,带着太子安安分分的待在宫中,说不定信任的皇帝念在你还足够漂亮的份上,会保你荣华富贵。”
    “倘若你执意争抢皇位。”
    “那不好意思,下一支箭矢说不定就取你性命了。”
    唰!
    随着苏文成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就有一部分人拉弓上弦,直指郝润香和陈弘。
    蹭蹭蹭。
    钱家之人也都跳了出来,把两人挡在身后。
    冲着苏文成质问道:“苏文成,太子已经经过滴血认亲,的的确确就是陛下的龙种。”
    “你此时胡搅蛮缠,是觉得陛下不在,你内阁大学士就能一手遮天吗?”
    “不敢。”
    苏文成摇摇头,“本官上面还有木尘木大人,诸葛元朗诸葛大人,许纯许大人呢,本官岂敢一手遮天?”
    “本官此时不过是在实事求是。”
    “咱们的陛下是什么性子,恐怕在场的人都清楚无比吧?”
    “陛下不近女色。”
    “这一点,宫中记录陛下生活的太监就能证实。”
    “陛下虽然也留宿过皇后和妃子们的宫中,但并没有做生儿育女之事。”
    “既然未做,皇后又是如何怀上孩子的呢?”
    “咱们退一步说,陛下能让皇后怀上龙种,难道不能让其他妃子怀上孩子吗?”
    “可咱们的陛下在位那么多年,整个皇宫仅有陈弘一位子嗣,这正常吗?”
    “本官曾请过一位医者偷偷给陛下把脉,得出的结论是,陛下是绝种之脉,一生都不可能有子嗣。”
    “郝润香,现在你还想谋皇位吗?”
    “胡说!你在胡说八道。”
    郝润香辩解道:“宫中太监有记载,本宫怀弘儿之前,陛下留宿过本宫宫中。”
    “来人,把宫中记录此事的太监请过来。”
    “让他拿出证据,当面对质。”
    “哎。”
    苏文成叹息一声,“本想留你一命,让你后半生好好的伺候本官。”
    “奈何你非要找死。”
    “那就怨不得本官了。”
    “射杀吧。”
    苏文成下令。
    嗖嗖嗖!
    一阵箭矢飞舞。
    “啊!”
    陈弘吓的惊叫不已,闯入了郝润香的怀抱。
    郝润香也吓的不轻。
    紧紧的搂着陈弘,蹲了下来。
    但,片刻后,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扫了一下周身,并没有箭矢射过来。
    又查看了一眼陈弘的身体,也没有插着箭矢。
    再看前方守着的钱家之人,同样没有人中箭。
    怎么回事?
    郝润香疑惑了,箭矢都射到哪里去了吗?
    “谁?”
    苏文成却黑着脸质问道:“谁在暗中偷袭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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