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一笑,“他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快点追两步,可以跟他亲自问问。”
    老头突然一愣,紧接着不怒反笑道,“后生很狂,没想到我于海外数十载,如今华夏,竟出了这等狂生。”
    “润出去了?润出去了你就别对国内的人和事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管好你的嘴和手就好,没跟上这高速发展的几十年,你自己止步不前,是你自己的选择的问题,不是我李大柱狂不狂的问题。”
    李大柱双臂一抱,优哉游哉地说道,“我华夏气运当起,诸妖众魔气运当落,所以,我李某人狂则狂矣,如此行事,何须与你解释?”
    这刀,直接插在了老头的心脏上,三十年前卖了魔都外滩房子润出去的事,现在还在上火呢!
    “找死!”
    老头怒目一呵,手里的茶杯就朝着李大柱泼了过去。
    “嗖嗖嗖!”
    泼水化珠,继而化冰。
    李大柱刚想躲,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变得极为缓滞,真气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
    怎......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极为古怪,他之前从未见过。
    太冷了。
    冷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这种冷并非是冬季之寒,更像是某种从丹田深处缓慢溢出的冰冷。
    老头见李大柱僵住了,呵然一笑道,“后生,我乃癸仙人也,记住这个名号,死后,也知道冤何头债何主?”
    说完,捋须大笑。
    李大柱心中一烈,正要爆真气,强破局面。
    却听龙魂说道,“无需做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他这道术,我于极北之海见小海妖戏耍幼九头囚鲸使过,还颇为有趣,只不过他学艺不精,漏了很多关窍,你且听我说来。”
    静静地听完。
    李大柱深感奇妙至极,没想到上古之时,万物有灵,水亦有灵。
    只叹如今,灵气逸散,物灵枯寂。
    更叹这等妙计绝学,竟被此等润人窃于海外,如今还拿回来炫武耀威,如流失之古董珍器一般。
    实在是可恨!
    心中默念龙魂教授的法诀。
    真气,便在瞬间,似乎起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自主地活了起来。
    不仅李大柱自身感觉奇妙。
    就连他对面癸仙人,也顿觉诡异无比!
    他眼中的李大柱,好像变成了泡泡人!
    时而离散,时而聚集。
    离散之时,如千泡万沫。
    聚集之时,才似完整人形。
    怎......怎么回事?
    癸仙人觉得惊恐无比,他倒是希望李大柱就散了就好,可偏偏,李大柱就是在散与不散的边缘,维持着人的形状。
    自己的功法,绝无此等效果!
    “你......你别笑,你......你嘴都拉到脑袋顶上了,怎......怎么又合上了。”
    癸仙人头皮发麻,脚底板的凉气控制不住地往脑袋顶上蹿。
    恐惧到极致,便是歇斯底里的愤怒!
    癸仙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声怒啸,抽出短剑,莫念真言,便御剑朝着李大柱飞了过去。
    “嗖!”
    飞剑刺穿了李大柱的身体。
    然后又飞回到了癸仙人的手里。
    时间之短。
    甚至让癸仙人来不及做一个开心的表情。
    扎透了?
    对!
    扎透了!
    不仅扎透了,还调头飞回来了,在数学上来说,应该是扎透了两次。
    癸仙人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一下。
    可下一秒。
    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脑海里闪回刚才的画面,分明就是李大柱的身体自己裂开了一丝缝隙,让飞剑穿过去,然后调头回来!
    对!
    就是这样!
    他......他在笑,还在他妈的笑。
    糟了,他过来了!
    癸仙人想要出手,却发现,动不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拼尽所有的真气。
    然而。
    竟是徒劳!
    唯一的收获,便是感知到了空气中凝结的水汽。
    竟,是这些水汽,附着在了身上,限制了我的自由......不对!这他妈的,不是我的道术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癸仙人惊恐至极,没想到自己离开中原十数载,中原竟然出现在恐怖如斯的后生。
    刚才他分明已经被自己只制住了。
    为什么,现在又能用自己道术对付自己。
    而且......他靠近了!
    “别......别过来,别......唔唔唔!”
    癸仙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李大柱......穿过了自己!
    对,没错,就是身贴身地从自己的身体穿了过去。
    就那么一瞬间,仿佛是经历了千百年。
    癸仙人有一种“离散”的感觉。
    片刻之后。
    李大柱就站在了癸仙人的身后,收了功法,他也感觉很是奇妙,仿佛自己跟天地融合了一般,而天地之间的水汽,犹如一个个小生灵,完全由自己控制和支配。
    只可惜,天地灵气太薄,一旦收了功法,散了真气,这种感觉便荡然无存了。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癸仙人惊慌失措地问道,他不敢动,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一动,就会“散”!
    “你猜。”李大柱笑着对癸仙人问道。
    癸仙人气急,正想抬手,却听李大柱说道,“别,别动,你要是不想变成一颗颗水滴,就保持好姿势,千万别动。”
    说完。
    李大柱摆摆手道,“落叶归根,你也算是为故乡的土,做了一丝丝的贡献,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正想走,他又想起了之前对癸仙人说过的话,于是又道,“记得快走几步,问问那洋人,我教他的中文词语是什么,你不是润人吗?你应该会英文,交流起来会很方便,古德拜!”
    看着李大柱笑着擦肩而过,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癸仙人的心里的惊恐是越发地强烈了起来。
    他后悔来这一趟,后悔掺和进贾家的事情,更加后悔没调查过李大柱的底细就贸然出手。
    可这一切,后悔都已经晚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师父,您怎么站着不动?”
    “别过来!别......”
    一直在等消息准备汇报给贾二少的徒弟,被贾浩轩一催促,便来找师父探听情况,看看李大柱死没死透。
    没想到一来就瞧见师父愣愣地站在原地,以为他出了什么变故,赶紧上前去扶。
    没想到。
    这一伸手,自己师父竟然变成了一堆水爆珠——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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