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官场 作者:夹袄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这不科学

    “啊——”

    水阑珊尚在目瞪口呆中,只觉身边有黑影携风疾逝。

    定是师叔绕过自己飞扑灵儿。好像,我挡了师叔的道?水阑珊一念闪过,却来不及给自己定罪。此时分明看到师叔合身扑入山,苍鹰一般展开,留了一只脚尖勾住栏杆。

    “嗡!”

    水阑珊尚未由惊转喜,却又见栏杆剧颤,师叔脚尖消失!

    师叔没有抓住灵儿!水阑珊心丧若死,却不影响以最快速度将软鞭甩入山,同时猛扑到栏杆下。

    可是,软鞭猛抻的幸福感觉没有如期传回……

    水阑珊听到软鞭击中崖壁的闷响,如同巨槌擂击心脏。探出头去看时,两个黑影迅速变小不见,融入无边黑暗。

    “师叔!”水阑珊艰难地抑制住了跃下山的冲动。我为什么要站到师叔前面?我就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我不能跟着下去,我不能跟着下去!我要想办法,我要想办法……水阑珊脑袋里轰鸣,眼前直冒金星,全身瘫软地坐到了地上。嘴唇被银牙咬出血渍,却是浑然无觉。

    “不,师叔决不会死!”水阑珊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喊,却被一个“死”字吓到了自己。浑身一个激灵,水阑珊挣扎着坐起身,奋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疾风虚影一般向山下冲去!

    六岁习武以来,水阑珊却是从未爆发出如此速度……

    水阑珊所料无误,于顺脚尖勾住了栏杆,两手却堪堪错过于小灵的脚尖。

    毫不迟疑。于顺放开左脚尖,同时右脚猛一蹬栏杆,加速扑向自由落体的于小灵。

    一蹬之力何其威猛。于顺身体挺直,左手收拢,右手握拳探到头顶,铁臂阿童木一般疾飞。耳边啸叫,风过如刀。于顺强自仰头,顶风睁眼,盯着灵儿胡乱摆动的双腿!

    这双腿在眼中越来越大,于顺探手抓住脚踝,奋力向上一拽。于小灵果然坠势一减,于顺却是更快下降。

    瞬间,兄妹俩平齐,大头冲下。于顺两手搭在灵儿腰间,携裹着灵儿凌空翻身。

    “啊——”灵儿的尖叫一直未断,双手下意识地抓向于顺。于顺却是躲开了灵儿,两手平推其小腹。于小灵“呼!”地一声离开,在继续下坠的同时,横飞向山另一侧。

    于顺借力反弹回来,撞向山崖壁。接近时却是斜向下猛踹崖壁,减缓下坠速度,并横飞向灵儿。

    灵儿的速度再次超过于顺。兄妹俩横向撞上时,于顺的双脚却在灵儿前位置。

    双脚探入灵儿两腋下夹定,于顺腰腹和腿脚同时发力,再次凌空一翻,自己大头冲下的同时,径把灵儿甩起,抛向斜上空!

    于顺却是再次斜刺里猛坠。耳边已经听到温泉水声,眼睛却很难分辨黑暗。双手在下先接触崖壁,缓冲减速后,复又调整到横向状态,随后两腿猛蹬崖壁,身体再次横飞返回。

    此时灵儿恰好落下,结结实实地骑在于顺的后腰!

    蒸汽浓郁,气流升腾。于顺来不及更多动作,只好双腿双臂伸直摊开略向下,作大马状降落,背上驮着亲爱的灵儿……

    “砰!”

    水花泛起多高。于顺腰腹间剧痛,除前世濒死体验,再无这种程度伤害。七荤八素中,双手却紧紧握住灵儿的小腿,驮稳了灵儿,在感觉滚烫的温泉水中继续下坠。更多的手段,再也使不出了。

    良久,触底却是柔软。何止是柔软,简直是稀糊糊。

    于顺在不知深浅的稀糊糊中挣扎着翻身,右手将灵儿搂在怀里,双脚和左手划着泥浆,费力地上浮。温泉水和下面的稀糊糊并无明显分界,概是千年淤积,却被两人身体炸起。终于浮出水面时,于顺大口地吸气,扯动心肺巨痛,却也顾不得了。

    灵儿已经失去知觉,双手双脚兀自紧紧地勒着于顺,八爪鱼一般结实。

    兄妹俩身上,俱是厚厚一层糊糊,在水中挣扎上浮,也未完全冲掉。

    “灵儿,灵儿!”于顺来不及寻找堤岸,双脚踩水,腾出一只手来,清理灵儿口鼻。继而拍打灵儿面颊,最后轻掐人中。

    灵儿却是没有反应。

    于顺心沉到底。坠落过程中,可以确定灵儿并未受到器质伤害。但高楼坠落者,多有先吓死而后至地面者。更何况这暗溽热的悬崖?于顺虽然毫不犹豫地扑入施救,却并无几分把握。

    比如早知山下有水潭,却不知这水潭深度几何。如果水深仅三五米而下面是岩石,哪里还有于顺的命在?

    可是,纵然粉身碎骨又如何?为了灵儿一分的活路,于顺不怕十分的危险。

    天可怜见,整个施救过程一气呵成,天衣无缝,可以说是异常的顺利,如同经历多次演练。于顺深入潭底时,几乎没有力气动弹一下,心中却是了不得的幸福。

    换言之,如果不是灵儿在背上,于顺甚至可能浮不出来……

    灵儿,好灵儿!敢拿了粪叉和坏蛋拼命,敢骑在栏杆上和哥哥讲价,一身好胆的!你不会这么不经吓的吧?哥哥什么都答应你啊!

    “灵儿,灵儿!”于顺猛吸一口气,掐开灵儿嘴巴,用力吹了进去。部分气流从灵儿鼻孔喷出,带着一些泥浆。

    灵儿却还是没有反应。

    于顺到灵儿心脏位置,用掌轻轻叩击,“笃!笃!笃!”灵儿的身体好像柔软了些?于顺再次猛吸气,度入灵儿口内后,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继续叩击灵儿心脏。

    “咳咳!”灵儿果然转醒,剧烈地咳嗽起来。于顺早已赤红的眼睛此时湿润,“灵儿,好灵儿,不要吓唬哥哥了,哥哥什么都答应你,哥哥胆子也很小的……”

    “哥?哥哎!”灵儿虽然看不清楚,这气味和感觉却是何其熟悉,虽然掺杂了热烘烘的硫磺味道。

    只要哥哥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和哥哥相伴,又何必知道身在何处?

    于小灵的脑袋往前拱了拱,柔软地附进哥哥颈下藏好。一只小手缠到哥哥背上,另一只小手到哥哥的大手抓住。

    虽然这只大手,仍在灵儿心脏上面。心脏上面的劳什子护甲,早已脱落。一层棉质体恤衫,浸水后何其单薄。

    “哥,我热……”灵儿呼吸急促,全身战栗。不像是怕热,反倒像怕冷。

    “哦,哦!”于顺这才想起仍旧浸泡在超过五十度的温泉中。寻常洗澡,热水也不过四十余度。于顺虽然耐受高温,却也觉得身上酥麻,如同一层蚂蚁覆盖。

    抬头望去,高高一线天,因沛然水汽存焉,不甚清明。

    虽然山内晦暗不辨方位,于顺却知道空间广大,顺着山裂口垂直方向,约四十米处有堤岸,水面才及脚踝,水温也略低些。

    于顺一手揽定灵儿,向水浅处游去。灵儿则乖巧地合身搂住哥哥,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呼吸。

    未久到达,于顺盘腿坐下,把灵儿打横抱在腿上。气温虽然仍是极高,灵儿却已离了水面。

    山最尽头,埋有汲温泉用的大功率潜水泵。与地面管道相连接的,是口径三十公分的陶瓷水管及防水电缆。于顺曾经协助施工,自是清楚位置。水管每隔一米有不锈钢箍固定,本来可供于顺攀爬。但此时于顺手脚俱疲软,呼吸也是不畅,说不定受了暗伤。

    先打坐恢复一下吧,虽然这温度和气味,并不适合疗伤。于顺知道,水阑珊定会设法放下来绳索,这傻孩子,甚至会亲自缒下来搜寻。

    “哥,哥……”灵儿的神智似乎仍是不太清醒,期期艾艾地叫起来。身体蜷缩在于顺腿上,小猫一样舒适。

    “嗯,嗯?”于顺睁开眼睛,此时已经适应山内晦暗。三十公分的距离,大略能看到灵儿小脸。灵儿好像发烧了?于顺探手去试,灵儿额头果然滚烫。

    “哥,我没事。”灵儿却抓住于顺的手,摁在自己腮上,犹豫了一下才说,“哥,我是不是闯祸了,给你惹下大麻烦。”

    “呵呵,灵儿没事就好。放心,阑珊会下来救我们的,不会有危险。”于顺笑笑,捏了捏灵儿的脸颊。

    “不,我是说……”灵儿也笑笑,幸亏看不到脸红,或者整个脸一直是红的吧?“我是说,在上面,我说我们那样了……他们居然会相信?”

    “傻孩子,没事!别人怎么想,又有什么要紧。哈哈哈哈!”粥锅一般高温和潮湿下,于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身体的感觉也是不对。偏偏灵儿结实地压在腿上!于顺貌似爽朗的大笑,却是有苦自知。

    “哥,他们都相信了,你会不会亏得慌?”灵儿声如蚊蚋,于顺听起来,却是耳边轰鸣。那些混蛋,甚至连同小马奋,怕是真的信了。都是些混蛋,哥哪是那种人啊?灵儿还不满十八岁的!

    “哥,我会不会死?”灵儿的声音确实如同呓语,小身子偏要乱拱。

    “不会,不要胡说!”默念八荣八耻一百遍,不及灵儿一个“死”字。于顺心中旖旎尽去,坚持一下,应该可以攀爬出去。灵儿耐不得这个高温。

    “哥,你别动,就这样很好。”灵儿感受到于顺异动,却握紧了于顺的手指,于顺只好听灵儿继续说下去,“小时候,哥很懦弱,人人都欺负得,灵儿却觉得哥哥最亲。灵儿是哥哥的媳妇,哥哥是灵儿的一切。灵儿要保护哥哥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可惜,哥哥不需要灵儿保护了……”

    灵儿的语气中,显然是莫大的遗憾。于顺鼻翼一酸,几乎落下泪来。灵儿,一切都是哥哥不对!

    “哥,说那事时,灵儿虽然是一时冲动,以前却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如果人人都讨厌哥哥,哥哥就会回到灵儿身边了吧?灵儿实在是太自私了。”灵儿无声地笑了。

    “现在,灵儿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至少灵儿知道,如果灵儿有危险,哥哥会泼命地救灵儿。”灵儿使劲地贴紧于顺,就像这哥哥随时会随风而逝。

    “嗯,灵儿在哥心中,最重!”于顺加重语气,同时紧握灵儿纤手。

    一个古怪的问题蓦地出现,却让于顺非常难堪。如果,身边所有女子,一起落入水中,会救谁?

    灵儿定是第一位。毫无疑问。

    还有小朵。如果小朵也算身边女子。

    第三百九十六章大观园里女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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