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 作者:巫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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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信的目光。他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夺下了歹徒的刀,并在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刺向了他的胫动脉。

    有什么东西重击在心头,他觉得自己在坠落,脚下是无尽深渊,翻涌的鲜血将他淹没。

    向伟业原本指向finco的枪口慢慢偏移,最后指向了自己的朋友,兄弟,他尽量控制声音不颤抖:“放下……武器。”

    finco的死让所有人震惊,远处传来警笛声,更让人不安。船长一个眼神,就有手下扑倒了注意力全在韦世棠身上的向伟业,手里的枪被踢到远处。

    “所有人赶快离开!”船长抱着阿 may指挥撤离,finco的人早已跑没了影。

    韦世棠望着摔倒在地的向伟业,看到他愤恨的目光,愣在原地。船长对他喊道:“你当着警察的面杀了人,不走不行了!”

    他回头看着船长,又看向船长怀里混身是伤的阿 may,她面色苍白,嘴唇发抖,眼里全是殷切神情。

    向伟业已经从地上站起,悲愤地叫着他的名字冲上前来:“韦世棠!”

    他想,他是真的不走不行了。

    第十一章 船长的心

    阿 may的伤不能去医院,大虾的人到处都是,更何况现在finco死了,韦世棠成了杀人犯。

    船长把他们安置在一处船坞,环境极差,但至少安全。他还带来了医生,好在医生说阿 may没有伤及颅内和内脏,问题不大,处理完伤口注意休息就好。

    船长送走了医生,阿 may已经睡去,韦世棠守在门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船长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些吃的,但大家都没心情吃东西。他也走到门边,下巴轻扬示意韦世棠手里的烟盒。

    韦世棠递了支烟过去,又借了火给他,两人站在门边沉默地抽烟。外面已经天黑了,船坞里的灯光很暗,屋里,阿 may打了止痛针睡得很沉。肺叶里的烟尘被呼出,积郁在他心中的阴影却无法减少。

    许久,船长说话了:“我和阿 may认识很多年了,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你放心。”

    韦世棠吸烟的动作一僵,随即冷笑了声。

    船长继续说:“我有女朋友,她对我很好,我对她也是认真的。”

    他斜眼看向船长,试图从那张同样疲惫的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出破绽,烟雾轻飘飘地环绕在两人之间,他无法分辨真假。可他迫切想找一个理由,哪怕是借口,只要能揍他一顿。

    “阿 may的前男友是我以前的老大成哥,成哥很听她的话,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也一直以为她很爱他。”船长停顿,吸了口烟重重地呼出,“后来成哥被人寻仇砍死,我很担心她,怕她难过,我不想看到她哭,结果她真的没有哭。”

    船长的声音低沉沙哑:“她只是很可惜地说:啊,怎么就死了。”

    韦世棠静静看着指尖燃烧的香烟,他几乎想象得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船长又沉默了很久,苦涩地笑了:“我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我不会爱她。”

    船坞的空气夹杂着海腥味,烟味。之后,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再没有说话。他还是没有找到理由揍他,积压的愤怒和临近边缘的崩溃融汇,变成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阿 may的伤恢复得还算快,但更快的是大虾的爪牙,幸亏船长反应及时,他们才能赶在大虾的人找来之前离开船坞。为了不被找到,他们一连换了几个地方,最后藏身于船长的小舅家。

    韦世棠现在是杀人犯,被黑白两道通缉,他连飞机都上不了,更不要说去找远在英国的家人。船长的小舅力叔四十多岁,有一艘货船,平时在东南亚沿海跑船,是绝对信得过的人,他打算安排力叔送他们两个去泰国避难。

    一切只等阿 may伤再好点。

    韦世棠犹豫很久,还是放弃了联系家人,警方一定正在等他自投罗网。他在电视上看到了向伟业接受采访的新闻,向伟业冷硬地说:“警方会全力抓捕罪犯,无论他曾经是什么身份!”他想到向伟业,想到阿立,想到警署的一切,他失去的不止是警察身份,还有自己多年辛苦积累的赞誉和荣耀,还有一个清白的好人身份。

    他颓然地走出电话亭,衣领竖起,把帽子压低,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回去的时候,力叔在门口拦住他,突然要拉他去看船上准备的物资,一个念头闪现脑海,他推开力叔猛地冲进阿 may所在的房间,竟真的看到了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他冲上前去把船长狠狠揍倒在地,他要打死他,他要杀了他!船长没有还手,任凭他的拳头落下。阿 may和力叔惊慌地来拉,都被他掀翻在旁。船长满脸是血地躺着,任他怎么打都一句话不说。他放开船长,冲向阿 may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脸涨红,四肢胡乱踢打,他想,他已经是杀人犯,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她死了,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船长一拳挥向他,让他清醒了些,他放开阿 may,垂头痛苦地靠在墙边,连呼吸都是颤抖的。阿 may急促地咳嗽,身上的纱布已经渗血。船长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他看向船长还在流血的脸,竟从他愤怒的眼神中看到了悲伤的神情。

    他听到船长说:“不会有下次了,你们今晚就走,我是来道别的。”

    大家终于都冷静了下来,船长放开他,最后深深看一眼阿 may,转身带着力叔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静得只听见阿 may咳嗽的声音,还有她断断续续说的话:“船长是来告诉我……他会照顾我的家人,咳咳!我只是想感谢他……”

    他的怒意已经褪去,目光森寒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不堪的女人,她是如此善于玩弄男人的心!她可以在船长面前情真意切地说喜欢他,又可以在自己面前真挚地解释刚才是为了感谢他!她的感谢,究竟是没有拒绝船长,或者根本就是她主动?

    他靠在墙边,无力地闭上了眼。

    他们走得很急,听力叔说,是因为大虾已经下了悬赏令,就连其他社团的人都在到处找他们,再不走的话,以后就更难逃了。

    海风微凉,阿 may裹了一件披风站在船头,见力叔指挥船员收起船锚,她焦急地问:“现在就走吗?”

    韦世棠再次暴怒,把她往船舱里拖,力叔着急地劝他:“她的伤还没好,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他不顾,发狠地把她拖进船舱,锁好舱门,愤恨地吼道:“你在等谁,船长?你想跟他说什么?让他不要忘了你,让他等你?!这样你以后好有退路,还可以回来做他的地下情人?!”

    她狠砸舱门,骂他神经,他骂她放荡,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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