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想升官?那就干掉上司(求月票)
    “买官?”徐煒眉头紧,目光如炬地直视詹姆斯:
    “我早有明令禁止,不许再有此类行径,看来我在军中的话,竟被当作耳旁风了!”
    詹姆斯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腰弯得如同虾米,头都不敢抬,忙不迭说道:“陛下,这不过是一小撮人利慾薰心,打看效仿英国的幌子中饱私囊,海军上下对这种行为无不深恶痛绝一—”
    “当真?”徐煒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怀疑,“我可不信!”
    魏国陆军或多或少带著英国模式的影子,而海军,几乎是以英国人的体系为骨架搭建起来的。
    前期以布鲁克王国的海军为基础,隨后又招募了部分荷兰人,英国海军的烙印极深。
    这也致使诸多陋习在魏国海军中延续,买官便是其中之一。
    在英国海军,军官职位明码標价,儼然成为贵族子弟晋升的一条捷径。
    中尉军衔售价四百英镑,上尉则需一千英镑,就连准將之位,也以3000英镑起售。
    这並非指从少尉晋升中尉需钱打点,而是可直接从士兵甚至平民一跃成为军官。
    英国海军强盛,除了底子厚外,还靠同行衬托。
    与英国买官集中於军队,特別是海军不同,法国的官位买卖渗透到行政、司法等诸多岗位。
    诸如督察员、镇长、税官、法官等职位,虽不像英国那样有明確等级价格,但基本都靠人脉关係打点。不过,法国买官有个特点,其官位可以转让或继承。
    警如,你购得镇长之位后,若想谋取市长之职,便可將镇长职位转让套现,收回成本,是以在法国,买官之风盛行,贪腐现象屡禁不止。
    即便拿破崙三世改革,也只是禁止了部分技术岗位的买官行为,如铁路巡查员、工业督察员等。
    魏国海军从欧洲继承的这些陋习,著实难以根除。
    “你打算如何处置?”徐煒神色冷峻,直接发问。
    “撤职查办,抄没家產!”詹姆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够!”徐煒缓缓摇头,语气坚决,“罚作苦役十年,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贪腐行径付出代价,向魏国赎罪!”
    詹姆斯心头猛地一震,这惩处力度远超他的预期。他本想藉此事覲见魏王,增进君臣情谊,怎料事情发展急转直下。
    他心中暗自思:討好华人著实不易,看来得请个华人参谋出谋划策。
    徐煒摆摆手,神色稍缓:“你先回去,彻查此事。”
    紧接著,军情局长袁璋,这位从內务局调任而来的官员,脚步匆匆地进入殿內,跪地叩拜:“臣,袁璋,即见陛下!”
    “海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徐煒並未让他起身,而是双手背后,眉头紧皱,厉声呵厅:
    “海军买官卖官之风猖獗,交不上钱就不能升官,这成何体统?军情局为何对此毫无消息?”
    袁璋听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心中思绪万千,军情局確实未曾收到海军的相关情报,但嘴上却不能如此坦言:“陛下,臣罪该万死。只是海军情况著实特殊—”
    “特殊在何处?”徐煒声色俱厉地追问,眼神如利刃般射向袁璋。
    “海军大部分军官皆是洋人,且多为英国人,海军內部交流只通行英语,军情局难以渗透其中.”
    袁璋抬起头,面露委屈之色,额头上汗珠滚落:“此外,海军船舰常常出海巡逻,一去便是个把月,消息传递极为困难——”
    当然,还有一点他心照不宣,魏王也十分清楚。军情局成立时日尚短,且是从內务局分出来的。
    虽说起初在陆军反腐中崭露头角,但如今面对军队这种特殊且团结隱秘的体系,確实有些力不从心。
    徐煒对此也颇感无奈。他一介小学老师出身,並非专业情报人员,仅凭网际网路积累的阅歷,想要做好情报工作,谈何容易。
    徐煒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片刻后给出建议:“我准许你在军官学院发展线人。”
    “啊?”袁璋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怀疑地看著魏王。
    军官学院,那可是军官的摇篮,从这里毕业的学员,最差也是副连长级別,连长也大有人在,从军衔对应行政级別来看,堪比知县。
    这就好比让知县老爷去当密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年轻人相对容易引导!”徐煒压低声音,目光深邃地说道:
    “让他们兼职充当『线人』,鼓励他们检举军中不良军官,肃清不正之风。务必妥善保护好他们的信息档案,绝不能泄露!”
    在军中当叛徒,一场演习就可能要了性命,危险係数极高,所以信息保密至关重要。
    徐煒当下按照类似《无间道》的思路,决定安插密探、发展线人,尤其是將军官作为重点发展对象。
    虽说这可能会使军情局权力有所膨胀,但相较於军队失控的后果,这也別无他法。
    袁璋先是膛目结舌,而后毅然点头。既然魏王都如此果断,他又有何畏惧?
    稍作思考,他便精神振奋起来,魏王如此大方放权,必定能让军情局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你去彻查海军卖官之事!”徐煒抬起头,神色凝重:
    “咱们都是岭南人,蟑螂见得多了。若臥室出现一只蟑螂,那整个屋子的角落想必已藏著一个蟑螂窝。必须彻底清除海军中的这些『蟑螂”,明白吗?”
    “臣愿立军令状!”袁璋坚定地点头,眼中透著决然。
    这时,魏王才挥了挥手,袁璋缓缓起身,膝盖酸痛,两条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徐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莫要怕得罪人,先揪出那些『老虎”,『苍蝇”暂且放一放。”
    “是!”
    袁璋心事重重地告退。回到署衙,他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而后下令:“去,將海军近期发生的所有大事,统统呈到我面前!”
    袁璋在衙门里待了一整天,全神贯注、如饥似渴地查看了一筐情报后,才稍稍鬆了口气。
    “来人,上饭!”
    几乎转瞬之间,公务科长便满脸堆笑地端上菜盘:“局长,这里有您爱吃的龟苓膏和酥油粑,您先垫垫肚子,我这就去订酒席·”
    “不必了!”袁璋摆摆手,先將酸甜的蜂蜜水一饮而尽,而后拿起酥油粑吃了起来。
    三五个下肚,他才感觉缓过神来。
    “老陈!”
    “下官在!”
    “支取五千块钱备用。”
    老陈毫不犹豫地点头:“下官这就去办!”
    “你难道不问问这笔钱的用途和去向?”
    “您可是军情局的当家,这点钱財对您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你呀!”袁璋微微一笑,拍了拍老陈圆润的肩膀,“告诉財务科,这是用於收买线人,也就是细作的费用。”
    老陈丝毫不在意肩膀上沾上的油腻,憨厚地笑道:“局长总是这么贴心,还为下官著想。”
    袁璋跨过门槛,看著老陈艰难地弯下肥腰,仔细收拾桌面上的杂物,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出门前,他丟下一句话:“局里事务繁杂,我准备上奏陛下增设几位副局长。”
    老陈刚转过身,袁璋已不见踪影。他握紧拳头,兴奋不已,低声自语:“功夫不负有心人吶!”
    袁璋怀揣一叠银票,带著几个手下,径直奔赴安不纳港。
    魏国海军分为三个舰队,分別为本部舰队、东部舰队和西部舰队。本部舰队,又称古普舰队,负责巡防魏国北面海域。
    但由於古晋港距离首都过近,东部舰队和西部舰队的驻地又较为荒芜,所以海军官兵们都喜欢来安不纳群岛休憩放鬆。
    安不纳群岛与魏国距离適中,物资充裕,地处南海交通要衝,经济繁荣,堪称绝佳的去处。
    因此,不仅魏国海军常来此补给、消费,法国殖民军、荷兰人、西班牙人、英国人等也乐於在此停留。
    袁璋抵达港口后,並不慌乱,径直来到驻点坐镇,开始盘问关於海军的消息。
    “最近可有哪艘船舰要来港口补给?”
    “听说是华山舰!”驻点百户战战兢兢地回答,神色紧张,“该舰吨位八百吨,隶属於西部舰队,舰上人数一百二十人,装备火炮——.”
    “军舰上可有从军官学院毕业的军官?”袁璋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继续追问道。
    “这请长官恕罪,下官不知具体是何人,但依军中惯例,想必是有的—
    “那就去查,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查清此人的姓名、性格以及常去之地。”
    “是!”
    袁璋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但愿此次能顺利,省得反覆折腾——”
    蜈岛,隨著一声悠长的船鸣声,一群海兵笑容满面地走下船,他们勾肩搭背,准备去放鬆一番。
    陆军军装以绿、蓝、黑三色为主,而海军则以蓝白色调醒目示人。码头上的工人们对此熟视无睹,依旧忙碌著各自的生计。
    吴文与几位相熟的军官打著招呼,一同朝著酒馆走去。
    “伙计,来三杯冰镇菠萝啤!”
    “好嘞!”
    酒馆里的酒鬼们,眼中满是羡慕之色,死死盯著那三杯冒著丝丝凉气的冰镇菠萝啤,杯中冰块如灵动的玉石上下浮动,只看一眼,仿佛就能驱散心中如炙的燥热。
    虽说硝石可製冰,但冰块价格依旧不菲。普通菠萝啤一杯三铜元,而冰镇的则要五枚铜元。
    “乾杯!”吴文身为上士,担任船上的枪炮长,薪资颇为可观,对这点小钱毫不在意。
    他举起一斤装的木杯,仰头灌下,几人喝得畅快淋漓,笑声在酒馆中迴荡。
    就在啤酒下肚一半时,两位同僚不知去向,身旁却坐下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此人穿著考究,一身黑色绸缎长衫,领口袖口绣著精致的暗纹,目光如鹰般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阁下有何贵干?”吴文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警惕。
    “在下袁璋,对吴枪炮长的事,倒是略有了解!”袁璋特意加重了“枪炮长”三个字的语气,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著吴文。
    吴文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与陆军不同,在海军中,根据船舰规模,各岗位有著不同的“价格”。
    例如,两千吨以上的主力舰,舰长通常为少校或中校,舰队旗舰舰长必定是中校;千吨至两千吨的船舰,舰长则多为上尉或少校。
    像他这样从军校毕业的上土,在八百吨的华山號上,別说舰长、副舰长之位,就连大副、军需官、军法官这三大中层职位都没捞到,仅仅担任一个负责调整火炮、管理炮手並喊发射指令的枪炮长。
    名义上与大副相当,实则地位仅相当於二副,排在大副之后。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与愤满。
    “按常理,以你军校毕业生的身份,第一年应授中士军衔,三年后升为上士,分配的岗位至少也是大副、军需官或军法官,而非区区枪炮长!”
    袁璋神色沉稳,目光中带著洞察:“你显然是遭受了排挤。海军中那些资歷老的洋人,以及中上层军官,他们未经过正规军校培养,打心底排斥你们这些有学识的精英。不出意外的话,你想要晋升尉官,怕是难如登天!”
    “除非熬上十年,或者家里很有钱!”
    在海军,普升除了依靠战功,主要靠熬资歷。
    每三年进行一次评比,而上士升少尉这样的关键门槛,更是需要五年一升。
    若十年都未能晋升,便自动晋升一级。以人才自翊的吴文,怎会甘愿如此熬资歷?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你能帮我?”吴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又夹杂著一丝怀疑。
    “只要你下定决心,我自当助你一臂之力!”袁璋压低声音,眼神坚定地看著吴文:
    “你上头的军官若出了事,你自然就有机会上位!”
    “想想看,一群把官位做成买卖的蠹虫,有什么资格当大官?”
    “我该怎么做!”吴文低声道。
    “求人不如求己!”袁璋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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