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存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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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放开她,嘴里嘀咕:“侍候上主子,自个儿的男人也不要了。”

    柳妈妈气乐了,叉着腰骂:“你当我愿意侍候个老东西,我这是为了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相好都好几个。”

    阿发又蹭了上来,“刚才老东西不能满足你,来,来,让你当家的来,包管你满意。”

    “老娘侍候了老的,侍候小的,你当老娘是铁打的,不晓得累?”柳妈妈厌恶地看着这个男人,在乡下还是个老实头,跟着她到了繁华地,用着她的钱东家寡妇西家暗门子。

    阿发立马赶着殷勤地给柳妈妈捏着肩,柳妈妈闭着眼歇息一会,方说:“今天这事,没人瞧着你吧?”

    “放心,你们进来前,门栓我藏好,前院中茶水,我也放了蒙汗药,等黄九睡了,我才把大门的门栓拨开,绝对没人瞧见。”

    “嗯。”柳妈妈阖着眼小歇。

    阿发的动作越来越轻,渐渐阿发收回双手,准备出去,却听到懒懒地声儿,“闺女可好?”

    “好着呢,有丫头婆子照看着,又有你请的嬷嬷在,整天学着规矩。啧啧,看起来像是官宦家的小姐。”阿发顿了脚步,转身凑近道。

    柳妈妈翘着手指点着阿发的胸口,“你在外面胡来,我不管。可不能带坏闺女,要是让老娘知道,把你心给掏出来。”说着,柳妈妈的手指戳在阿发的胸口上。

    阿发往后一跳,抓住她的芊芊玉指,嬉皮笑脸道:“那用脏了你的手,我自己来。”

    柳妈妈甩开阿发,“我交代你的事,可要办好。”

    “你放心,保证一丝不差。”阿发拍着胸口道,“只不过,你也知道办事总需要钱的。”

    “给。”柳妈妈解下身上的一个荷包递了过去,“趁哥儿睡着,你赶紧走。”

    柳妈妈理了理发髻,拍了拍衣裳出去了。

    沐恩伯木春时任泉州市舶使,一等一的肥差,深得昌平帝信赖,在此任上十几年没挪个窝,宅子修得一年比一年大,园子套着园子,花草,林子,怪石,瀑布,珍禽稀兽一样不少,人称泉州第一大园子。

    泉州人几乎无人知晓沐恩伯祖上是大名鼎鼎的靖海候。

    说起靖海候,现下知晓的人少了,但闽浙一带是家喻户晓。百余年前,闽浙及岭南遭倭寇侵犯,烧杀抢掠,逼的朝廷一度海禁,坚壁清野,至到靖海候的出现,这种局面才改变。靖海候带着大周水军肃清沿岸倭寇,占领了倭国,更直驱入东南沿海诸国,震慑了西方诸国,禁止沿海诸国没有大周的允许不准西方各国船只停靠供给。一时靖海候名扬海内外,大周威震四方,万国来朝。

    可惜靖海候的后代是一代不如一代,靖海候府也日渐没落。

    昌平帝是先帝唯一的嫡子,同时也是最不受宠的皇子,皆因昌平帝心性优柔,资质平平,不堪为帝,但昌平帝娶得贤妻王氏,王氏耗费无数的心血,才让先帝认可昌平帝,立昌平帝为太子,最终登上天子之位。为此,王氏殚精竭虑,于寿命有碍,在昌平六年,文德皇后王氏薨,昌平帝哭得一度晕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旨昭告天下,宫中自此无后,同时取消昌平六年的选秀,世人皆言昌平帝至情至性。

    昌平九年,昌平年间的第一次选秀拉开了序幕。一批各地美人纷纷进入后宫,不想靖海候的庶女木莲,进宫不久就获得盛宠,于昌平十一年育下皇子,晋封贵妃。

    咸鱼翻身的靖海候并没如世人眼中的外戚那样权倾朝野,靖海候反而上折,称为防外戚揽权自请降候爵为伯爵,并要求外地任职。一时朝中上下一处赞扬,又称贵妃为贤妃,昌平帝称其为后宫楷模,堪比文德皇后。最终昌平帝赏了沐恩伯爵位和泉州市舶使。自此,沐恩伯在泉州扎了根。

    沐恩伯三子一女,长子长女皆是白姨娘所出,世子行二是原配所出,幼子是继夫人所出。长女即是贵妃,世子则留在京中看守京中伯府,继夫人和庶长子,幼子全带在任上。沐恩伯世子担心失了世子之位,借着孝顺的名义,把三岁的儿子木远巴巴地送了来,说代世子孝顺沐恩伯,至今已是五年有余。

    沐恩伯府的西北角,极偏僻处,有座小院子,院内只一栋三层小楼,小楼门前两颗五人高的树,树冠硕大,把小楼掩盖其中,远远只见着楼顶。二楼靠东的屋内,地上铺着羊毛毯,居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黑漆桌案,一张泛黄的星布图置于案上,一男子跪坐于案前,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星布图。

    男子自称姓夜名子,远古夜氏的后代,本是乡间一书生,恃才熬物,被乡间族老不容,远赴他乡,途经一破庙,梦中有人教他观天象堪破先机,醒仍一一在目,这是他对沐恩伯的说辞。当然,仅凭这些说辞,不足取信于沐恩伯,但夜子断言他家将出贵女,因靖海候的气运,不足以让此女正位,堪为侧室。果断不久,木春的长女入宫二载,册封贵妃。自此,沐恩伯对他言听计从,靖海候自降伯爵就是出自这位之手。

    其实夜子心里明白,他根本不会改天逆命。机缘巧合,无意中,他获得一张星布图,此星布图颇有些神奇,简直是天空中星宿的拓本,而且还能显示他周围之人的命定星宿,周围还有些他至今不懂的奇怪符号。从图上,他看出木莲将入主咸福宫,果然如此。

    年前七月的禄存耀日让星布图上所有星宿一团混乱,然而,很快,这些星宿又各自就各位。但,这让夜子惊慌不已,他夜夜观星,日日看星布图,再无异常,好似,那天的混乱从来不曾出现过,可他仍隐隐觉得有一种挥之不去说之不出的怪异感,再三思虑,他决定到离禄存耀日最近的京城去查看一番。

    他小心收起星布图,贴身藏好,拿过纸墨放于桌上,方喊:“小楼,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屋外小厮应声而去。

    听到消息的伯爷夫人顾不得男女大防,带着贴身嬷嬷赶了来,问:“先生可要离伯爷而去?“

    “不!“回答的斩钉截铁。

    “先生将去何处?”

    “京城。”

    夜先生不等伯爷夫人细问,一一道来,“伯爷和夫人怕已忘了年前禄存耀日之事,但百年难遇一景,可真的会毫无预兆?天上有异,地上必有所动。”

    刚到的伯爷听了,再三确认,方同意了夜先生独自上路。

    倒是伯爷夫人颇是担心夜先生打算另寻明主,派人暗中跟着。至于柳妈妈这等小事,两人默契地没提。

    京中,武安候世子徐家英私下遍寻寺庙道观,求解禄存耀日,人人皆道大周的福运,当今皇上圣明。

    想了好几日,徐家英把禄存耀日那日的光景仔仔细细地写下来,然后注上此兆是因圣上圣明贤德宅心仁厚,托送菜地捎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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