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韶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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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户部发运,以省人力物力。”

    皇帝点头:“可,就先存于当地各常平仓,拟旨命南京户部总理此事,会齐了数目报上来。”

    杨阁老道:“皇上的意思,是出兵?”

    “你有别的意见?”

    杨阁老忙道:“不是,臣只是想,暹罗局势未明,王世子是一个说辞,新王又是另一个,未必王世子说的就是真的,彼等蛮夷,知道什么父子君臣的道义,皇上还当三思而行。”

    杀父意图自立的逆子史书上不只一个,杨阁老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倘若王世子真的勾结了东蛮牛,结果被自己的堂弟黄雀在后,那上朝替他出兵就是笑话了。

    皇帝颌首:“朕有数,只是先备起来而已。显道那边还在核查,等一等他,或看暹罗下一步如何反应,再行处置。”

    沈首辅建议道:“可先去信责备暹罗新王,令他让出王位,解释此事。”

    大军开到境外去打仗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这一仗很可能还牵扯到两个小国,情况很为复杂,这个先礼后兵的程序必不可少,若谈崩了,才是亮剑的时候。

    皇帝准了,臣子们七嘴八舌又补充了些意见,商讨得差不多了,匆匆分头各自去忙自己的。

    皇帝一脑门官司地回到后面的乾清宫,朱谨渊兴冲冲来了。

    他是听说暹罗出事,来讨差事的。

    儿子这片心意是好的,但皇帝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三郎,暂还用不上你,你好生读书去罢。”

    这里面干系甚大,皇帝想到朱谨渊先前捞个人都能捞出事来,便觉得不放心,不敢叫他参与进来,这要出了岔子,可不是冻死两个渔民了,很可能是大/麻烦。

    另外一个糟心儿子虽然一般给他惹了事,但他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平事,除了叫他生了一场大气外,并没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也没要他跟在后面收拾。

    朱谨渊不大甘心:“皇爷,儿臣是真心为皇爷分忧的,二哥都在兵部里忙近两个月了,儿臣也这么大了,却总闲着,惭愧得很。”

    皇帝仍是不敢叫他在这么重要的兵事里掺一脚,随口道:“朕知道,以后与你历练的机会多着,你不必着急。”

    什么以后,明明现在就有事做,为什么要他等以后?怎么朱谨深就不要等?

    朱谨渊还要纠缠着恳求,汪怀忠过来,带着笑一路把他往外劝:“王爷,皇爷这会子忙着呢——”

    朱谨渊终究不敢过分,一路被劝了出去,脸色控制不住地阴了下来。

    他心里隐隐知道皇帝为什么不肯再给他派差,可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他罚也认了,难道这事从此还过不去了不成?

    当时犯错的又不止他一个人,要是大家一个待遇还罢了,可凭什么朱谨深的就能过去!

    他踩着发泄般的步子往外走,在午门处遇到了大舅子。

    韦启峰眼尖地迎了上来:“殿下怎么这个脸色?谁惹殿下生气了?”

    朱谨渊硬邦邦地道:“没有!”

    “好好,没有,”韦启峰很会察言观色,哈哈笑道,“是我不高兴,又无聊得很,殿下陪我去喝两杯,解解闷?”

    朱谨渊正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本懒怠理他,但韦启峰接着道:“我们指挥使大人也去,殿下放心,不是那等不干不净的地方,我也不敢带累坏了殿下。”

    朱谨渊听说郝连英也在,迟疑了下,应了:“走。”

    韦启峰笑容满面地忙跟上引路了。

    **

    皇帝的等待没有多久,朝廷要送给暹罗新王的责问书刚刚遣使出发,暹罗的下一步反应已经来了。

    新王遣使送书于滇宁王,要求滇宁王不要包庇弑父的逆贼,交出王世子,如若不然,暹罗将发兵来打,擒杀王世子为老暹罗王报仇。

    啪啪啪!

    不是别的,是滇宁王在荣正堂里拍桌子的声音。

    叫一个藩属国骑在脖子上放这个话,滇宁王多少年没有受这个羞辱,险些气死过去。

    “要拍出去拍,别在这里撒气,惊着了我瑜儿。”滇宁王妃十分不满。

    滇宁王瞪眼:“你——”

    沐元瑜坐在一边,慢吞吞地道:“父王当以身体为重,不要与尔等藩夷计较。凭他说什么,如耳旁风罢了,父王与他生气,才是给了他脸面。”

    滇宁王平了平气,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心病除了些,身体如今康健了一点,但病过这一场,底子毕竟又亏了一层,拍了一通桌子发了顿火,就觉得头有些发晕,因此也不得不平下气来。

    只是又发怒了一句:“什么下贱东西,敢来要挟本王!”

    沐元瑜有点发愁地低头看了看:“别的尚好说,只是这时机有点不巧,我这个样子,父王的身体也不大好。”

    她的身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圆圆的,倒是运气好,什么吃不下饭呕吐等的妊娠反应都没有,除了容易疲累,一应都跟从前一样。

    但再一样,她要出去带兵是万万不成的,倘若真开战,只能是滇宁王老将出马,坐镇中军。

    滇宁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口气缓了缓:“不要你管这些,也没什么不巧,我再病体难支,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叛贼还不是件难事。”

    沐元瑜提醒道:“一个暹罗不足为惧,但请父王留神,东蛮牛国很可能是一丘之貉,这是一场做满的戏。”

    滇宁王道:“满戏?怎么说?”

    他是确定了东蛮牛国不干净,但在里面究竟牵涉了多深,暂时还不知道。

    “请父王由头去想,东蛮牛国杀暹罗王一家,独漏下了王世子,王世子的堂弟及时登上了王位,断了王世子的后路,同时泼了他一盆脏水,王世子无处可去,只能逃来我南疆,他若不来,暹罗有同我们开战的借口吗?”

    滇宁王会意过来:“没有。”

    要不是暹罗王世子逃入了南疆,这件事目前为止跟滇宁王还没有关系。滇宁王闲着愿意管一管,那叫热心边事,懒得管,那叫不干涉藩属国内政,进退都有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无选择。

    “暹罗的新王现在问我们要人,我们可不可能就这样将王世子交出去?不可能,否则朝廷颜面尽失。我们不交,暹罗就要发兵——这一整个过程严丝合缝,父王以为,只是巧合吗?”

    “不。”滇宁王慢慢点了头,“瑜儿,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时气急了,还没来得及细想。

    沐元瑜接着道:“那些余孽在暹罗,应该是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气候。否则要战就战,用不着这么迂回。”

    余孽若真控制了暹罗全境,那用不着费这么一大圈事,直接杀过来就是了,百多年前,他们的作风本就是这样。还要制造事端寻借口,这个借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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