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 作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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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视而不见过耳不闻。”

    一席话,解了众人的疑惑交代地一清二楚,也说得某位闲人甚是难得地红了整张俊脸,祁沧骥从没像现在这般庆幸长夜漆漆,不过如果照九叔说的,爹不再把眼前这两个当敌人……

    意思不就是他刚才千辛万苦卖出去的人情全是废话?!

    眯着眼,血螭十分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一搭一唱地演双簧的敌国王爷与大将。

    两个人和他手上资料形容的都有段差距,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那个有着靖远之威的男人,他才在好奇一个循礼依法的皇亲贵胄怎么有法子驯服得了戎雪那样目中无人的冷血杀手,原来皇亲贵胄是真,循礼依法则未必。

    也许,哪天和这些个王爷不像王爷将军不像将军的怪人喝喝小酒聊聊天也是不错,拼命不能拼酒总可以吧。

    “……大叔,你之前说想知道我的名字对吧?”揽上怀里人儿的腰畔,迈步前血螭非常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看着同时望来的四道视线,微挑的嘴角边透着抹狡黠。

    “螭,魑魅小猫的魑字去鬼加虫,意思是……无角之龙。”

    刻意隐去血字还好心地送上句注解,余音袅袅中血螭搂着戎月转身掠离,虽只须臾,他没漏看初见时那位靖远大将眼里流转的兴味。

    好奇他是谁吗?那他就送点提示让那家伙想破头伤脑筋吧,权充是份“自己人”的谢礼好了,虽说他卖的人情已无意义,但毕竟给了个机会让自己知道--

    即使化身修罗狰狞似鬼,这双血手依然有个人愿意这般牢牢握着……

    第七章恋

    听风轻语想你闻雨细吟念你

    凝星灿烂思你望月莹辉忆你

    ***

    “……喂,你在生什么闷气?气这么多天了还不够?”踢着脚下碎石,戎月终于忍不住主动问起前方一路闷不吭声的背影。

    虽说自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就有点僵,但都是自己心里头疙瘩刻意回避着对方,血螭对他仍是有说有笑的,从未像这几天理都不理一声看都不看一眼。

    然而刻意减缓的步伐、遇袭时滴水不漏的守护全都表示对方仍旧很关心他,就只是莫名其妙地读着气不说话。

    原本还以为是这几天依旧有不长眼的上门找碴惹得他不高兴,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看来招惹这位大爷不快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虽然他有点素行不良没错,但这一回任他想破头也不记得何时何地又做了哪件令人发指的事。

    “我为什么生气?你还敢问!”蚌壳总算开了口,却是沉着语声满布恼意,一反前些时候的小心翼翼,血螭毫不掩饰积压已久的坏心情。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达巫,别说你了,连和我孪生的雪哥我也感应不到他在想什么呀。”无辜的语调无辜的表情,戎月索性选了棵树一屁股坐了下来纳凉,他就不信前头那个不回过头看他一眼,他可不喜欢老对着没脸的那一面说话。

    “我累了,腿酸。”

    “……”俊拔的身形霎时如游点穴般僵在了原地,血螭唇角抽搐着直咬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良久,僵直的人影才沉沉拖着脚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尽管半遮着张面具看不到完整的表情,但光从那双火亮的蒙眸和颤巍巍的薄唇也不难猜出某人已在暴走边缘。

    眨眨眼,俏丽的容颜依旧一脸无辜样,甚至还扬唇漾开抹沁甜的笑容。

    以前胤伯生气的时候,这招最管用了,戎月如是想着。

    瞅着那张过于灿烂的笑颜,血螭赌气地紧抿双唇大半晌,最后终还是败阵软化下来……这弯月牙生来就是专门克他的,再计较也只有气死自己的份。

    “……为什么随便就跟他走?”走到戎月面前屈下单膝蹲跪,血螭满脸无奈地直指问题症结。

    “他?”对于凭空冒出的问句,戎月完全摸不着头绪。

    “祁、沧、骥。”一字一顿,稍缓的语调又凝沉了几分,害他这么多天寝不安枕的理由就是为了那一晚戎月竟是和祁沧骥一起出现,当然罪魁涡首完全没当一回事的态度也推波助澜不少。

    长吸口气入腹,血螭也知道这回自己的反应是有点过头,他自认不是个没气度的小心眼男人,只是当得知戎月是如此轻易交付外人信任时他的心就没办法平静。

    据“暗”回报,姓祁的那家伙在闪过暗卡后可是正大光明地敲门拜访,而戎月听了报名几乎是考虑也不考虑地就开了门让人登堂入室,再就二话不说跟了人走,完全没去想这个人这时间出现在这地方究竟对是不对。

    “祁大哥?喔。”恍然大悟地低噫了声,戎月有点明白了血螭气从何来,这男人实在太过担心他的安危了。

    “放心,他是我哥的……”夫人?相公?一时找不出个合适的称谓,戎月语塞地顿了顿,“呃,反正他不会害我啦。”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可是……大祁的将军。”到口的话临时拐了个弯,血螭也是不自然地停了停,梗在喉咙里真正想说的是--你那位祁大哥的爹可是索命的黄泉阎罗!

    “不会啦,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祁大哥不可能拿我当敌人的。”

    他不会,他老子会……

    你哥?抬出你哥又有啥鸟用,想当年他老子连你哥都想宰……

    悻悻然在心底一句句驳斥着,清脆的嗓音难得地被血螭当作了过耳东风,进了耳停都不停就从另耳赶出,单手支颊,搁倚在腿侧的另五只指头已显不耐地敲击起来。

    “说到雪哥……他到那达了?”

    “怎么,有问题?”听出戎月话里的暗隐,血螭难得反问追了句。

    “……我觉得我是绕了一圈白做工。”

    “什么意思?”

    “……”犹豫会儿,戎月最后还是决定老实地交代完整,这男人看来还在气头上,他不想又好几天没人陪他说话。

    “当初就是因为甄后拿雪哥的秘密相胁,我才答应离开的。”

    “啥?”怪叫一声,血螭从没想过戎月的离开竟和戎雪有关,原以为是这些年的明争暗斗让人累了倦了,再加上不久前那一段明端上台面惊心动魄的追杀让人心灰意冷,才会索性把王位推给戎螣出走透气。

    之所以会这样推测,一来因为诏书的确是戎月所书,而且王位禅让的对象并非戎甄,二来这弯月牙虽然看似柔弱人事上却是宁折勿弯的个性,再说真有什么相胁必要时也还有戎螣可以求助,所以见面后他也就从没开口过问。

    “甄后知道雪哥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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