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作者:脑补帝

    分卷阅读6

    贺锦到了山下便卖了马,和唐历径自往山上走。到了半山腰,见一熟悉身影就在前头,贺锦张嘴就喊:“君行!”

    峥越山庄庄主,姓程名子澜,字君行。

    程子澜一回头,贺锦便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旁的唐历仔细打量那人,君子如玉,冰心玉壶,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贺锦上前问:“你内伤可好了?”

    程子澜静静看着贺锦,又扫了眼唐历,答道:“无碍、有心。”说罢就转身离开。

    “君行!”

    程子澜没再回头,径自走了。

    唐历看着贺锦很是落寞地望着程子澜的身影,好一会才收拾心情朝自己干笑:“我们也走罢。”

    屏锁门今日被不少不速之客登门,守门的弟子已经很不耐烦。可一见程子澜,很是出奇地行了拳礼后迎了进去。

    被拒之门外的人立刻嚷起来了。

    守门弟子厉声答道:“这是峥越山庄程庄主,与门主早有邀约,自然无须请帖!”

    唐历问贺锦:“你可有请帖?”他自己两手空空,自然是没有。

    贺锦这才恍然地一拍额头——居然把这东西忘了。

    唐历很是无语。

    贺锦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带着唐历绕进了浮山的小道,居然从屏锁门一方断崖爬上去。待爬上去后,贺锦还忒没心没肺地朝他笑笑:“许久没登山,还真是个体力活儿。”说完旁若无人地整整衣物,轻车熟路走进了一个庭院。

    那庭院种了一棵大榕树,树下有石桌一张,上头搁着两个已经空了的茶杯。有个老头坐在石桌前,见到贺锦就痛心疾首地指着他骂:“你这崽子与你师傅一个德行!又是从断崖那头爬上来了罢!也不怕摔死!”

    贺锦笑道:“那断崖都爬上百次,哪能轻易摔死。”说完就领着唐历过去坐下,眼神注视着一个空杯,只听老头吁气:“你师父刚走。”

    贺锦嗯了声。

    老头又叹一声:“他初心是好的,你别怪他。”

    贺锦说不怪。

    老头抬眼瞧瞧唐历,直把唐历看得全身发毛。然后老头点点头,“这是唐家那娃?挺好。”

    贺锦答:“都挺好。”说完就问:“祝一东在不?”

    老头一听这名儿,气得脸色都红了,大骂:“那孽徒!来去无影!如不是酒窖的酒突然没了不少,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边说边激动地把石桌拍得抖动。

    贺锦劝道:“您老甭生气,我自会管教他。”

    一句话堵得老头心里头纠结——瞧这话说得、到底是谁徒弟呢!

    折子五

    祝一东自小就是个混小子。

    祝一东年长一岁,贺锦五岁便认识他;到后来被哄骗让这混人占了身子,祝一东还很是得意地对其他人说起陈年的风光旧事。

    据说那时候贺锦让师姐樊明兰护得好,在岛风开放的承启岛上居然单纯得像个傻子——祝一东如是说。

    有一日他到了岛上,见贺锦已经是个翩翩公子哥,很是欣赏。有日两人到了岛上一芦苇密集的地儿去抓鸟,结果听见高高的芦苇传出怪声。祝一东一听就知道是岛上人在此席天幕地翻云覆雨呢,竟哄骗贺锦过去偷看。

    揭过芦苇偷偷掰开一角,见庄子内的厨子和樊明兰的侍女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渔夫。祝一东认得这三人是结契的,偷瞥了贺锦一眼,见他恍然后便有退意,竟坏心眼地伸手压住他的肩膀挡住贺锦的退路。

    只见厨子掰开渔夫的脚,二话不说就捅进去,那渔夫咬着手腕皱起脸,侍女就瞪了厨子一眼,骂:“糙汉子!你甭弄痛他。”

    只见厨子嫌弃地瞧了眼侍女:“我疼他还来不及。”说罢就开干了。

    贺锦看得脸红耳赤,祝一东觉得捉弄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他离开。

    那日日光太好,映得贺锦那张红彤彤的脸都显得有几分姿色。祝一东是这么叹息一下,又继续道来。

    于是越看越受不了,就把他哄到一处僻静的地儿,半推半就地骗他褪去衣裳,两人就抱上了。那时候贺锦不识情爱又是羞又是快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祝一东还道:那日我就弄了他一下午,后来他都走不动,还是哥哥我给背回去的哈哈!

    俞聪脸容抽搐,大骂一句“无耻之尤!”说罢就跑去寻贺锦,非吵着要在承启岛的芦苇地上来一回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的事儿。

    贺锦自然不肯答应,后来让俞聪吵得心烦,才允了他。俞聪那日几乎笑得拢不起嘴巴,那傻乎乎的模样让贺锦有一些不忍,可转头他还是雇人先行将那片芦苇给烧了个精光。

    5

    祝一东这酒鬼很是贪杯,偷到好酒就舍不得跑远,随便寻了一空屋藏于梁上,把偷来的酒喝得干干净净,还要闭目回味几回才肯罢休——有好几回酒气涌上头就半躺在梁子上睡过去,差些让人发现。

    贺锦循着这酒鬼偷酒的蛛丝马迹,终于在屏锁门一空屋中逮到这梁上酒鬼。

    祝一东手上还拎着自家师傅的宝贝酒酿,带着醉意眯起眼看着贺锦,“你不是师门的人,你谁啊?”

    贺锦答:“贺锦。”

    祝一东懒懒地哦一声,那模样似笑非笑的,许久才道:“你便是老头子嘴中那贺小子。”说罢眯眼自上而下瞧个实在才啧声:“也就这模样。”懒腰一伸,抱着酒坛子继续喝酒去。

    贺锦说:“你莫要再偷老爷子的酒,那酒他自个都舍不得喝。”

    祝一东翘起二郎腿,一副你奈若何的嘴脸道:“莫说他是我师傅、与你无关。便是依老头子的话,你我关系不一般,也轮不到你管我。”

    贺锦挑挑眉,手上一弹指,把祝一东手上的酒坛子底部打了个洞。祝一东哎哟哟地怪叫,心疼地用嘴堵住那个破洞口,恨不得把喉咙拉开一些,装下流出来的酒水。

    不一会酒坛子里头便空了,祝一东咂咂嘴,脸色不愉,反手就把空坛子甩向贺锦!

    哐当一声,酒坛子在贺锦身侧砸成无数碎片!

    祝一东冷笑:“你倒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祝一东便是要挑人、也无须与他人共用一个男人。”

    贺锦淡淡地说:“我话说到这、若让我知道老爷子的酒不明不白少了,这账我便与你算。”也不管祝一东作何表情,他转身就走。

    祝一东见他竟没恼羞成怒,仅仅抛出这么一句话,嘴上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贺锦走远了。

    那头唐历被安排住进屏锁门的客房,那地儿离贺锦的房间可远了。正纠结是否要去寻贺锦,忽感如芒在身,回头一看,对面客房正大门洞开,程子澜冷冷地看着他。

    唐历打听过程子澜,又见贺锦对这人态度不一般,此刻他竟觉有些狼狈。

    这两人默契地无视对方,径自关上房门。

    后来贺锦过来寻唐历的时候也发现程子澜住在唐历对门,在唐历那边小坐片刻终是按捺不住起身要过去。

    唐历拉住他,高大的汉子磨磨牙槽,轻声问:“甭、甭过去。”似乎又觉得这一句过于吃醋拈酸,本想摆正脸色端正心态,结果出口又一句:“至少今日甭去。”话一出口,他就一掌捂脸,羞愤至极。

    贺锦小吃一惊,却面露笑颜:“听你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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