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 作者:小竖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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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样子,你看不看得上,都是这样子。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就知道我不上进,也不喜欢应酬,我学不来云祥那种讨好的模样,我也最厌恶那种伪君子。虚伪,真是虚伪透了,我厌恶一切虚伪的东西。”

    一个虚伪又戳到了何锦生的痛处,“鄢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虚伪?我唱戏,成天戴着假面具,我在台上演那些我也虚伪是不是?”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往自己身上扯什么?”鄢容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何锦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过,于是双手捧住他的面孔,“锦生,你是成心和我吵架吗?我看不上谁也不会看不上你,这些年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话是为的什么?是谁说我什么了?”

    何锦生大滴眼泪扑嗽嗽,委屈无限,是的,是有人说鄢容什么了,又不由得不信,难道自己也痴了不成?要为以前的事和现在的鄢容置气决裂?何锦生不敢也不想。

    何锦生从未听鄢容讲过从前的事,以前不在乎,现在真的是确确实实想知道,“鄢容,我是要和你一生一世的,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恨不得把这心掏出来让你看啊。”

    何锦生有话说不出口,他想让鄢容把过去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摆在台面上让他知道,唯有知道那些过去,他才有防备,将来别说一个云祥就是十个云祥他也应付得了,他怕只怕鄢容不同他交心。

    可是这样的要求他又不敢提,因为自己也有很多上不得台盘的过去是不想让鄢容知道的。

    何锦生因矛盾倍感煎熬,苦不堪言。

    当年遇着鄢容是在一场堂会上,他穿过圆月门赶戏,正巧有人陪着鄢容往里进。那两人给他让路,何锦生匆匆向主人家点头示意道谢,余光扫过鄢容面庞,只一眼,便低首而过,那时的锦生戴着满头珠翠,恍惚间错觉是莺莺偶遇张生。

    那人当时一副心不在焉样,何锦生没想到偏偏就是和这人生出这么多事,迫切的想要和这人有更紧密的联系,恨不得揉烂了彼此就合而为一更好。

    “鄢容,鄢容,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都是你的。”何锦生唔咽着哭倒在地。

    鄢容张着两手小心翼翼的搂紧他,有那么一刻心酸至极,“锦生啊,锦生啊~”以何为报才能当得起他这样啊?

    何锦生哭个尽兴,用袖子揩干眼泪“我提云祥你不要多心,你要提防他,云祥围着秦司令转谁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有,我问你,你宅上是不是有什么宝贝?特别金贵,比如传家宝,古董或者字画什么的?”

    鄢容侧目看他,“你什么意思?宝贝我倒是有几件,大多你也见过。家传的古董字画谁家没几个?值几个钱使得,价值连城的没有。还有啊,太平古董乱世黄金,什么宝贝能比金条更实在?你从哪里听来我有宝贝的?”

    何锦生红了脸,“你别管我从哪儿听来的,我还知道你这样宝贝值得人惦记。”

    鄢容仔细想想,摇头,表示属实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何锦生把他的手团在自己手里,总觉得那双手冰冰的,一边给他捂一边讲“总之,云祥混得并不好,他要靠秦司令才能发达,两口子现在像哈巴狗一样围着秦司令夫妻转。秦司令想要你一样宝贝东西是确实的,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是隐约听到有这么一说,我细细给你打探就是了。只是云祥这人不怎么样,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为好。”

    “我晓得了。”鄢容垂目,胸口处那滴答做响的,对于云祥来说,恐怕应该算是一件宝贝吧。

    当年云祥偷拿了父亲的金表然后悄悄给了鄢容,因为偷盗这一项,还被云父吊起来打过,那惨样现在想起来也很惊心。

    云祥咬着牙不说这物什到了哪里,云父叫嚣着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那时他们都还小,鄢容跑去看云祥,见他被关禁闭饿得奄奄一息,以为他会就这么死了,鬼哭狼嚎要把这表送回去。

    过去的事,不能想。

    “锦生,你也不要张口闭口秦司令的,秦司令走了还会来个蒋司令什么的,来来去去,他们都是会离开这儿的人,最后留在这儿的,还是我们,在一起天长地久的也唯有我们,知道吗?”

    “嗯,我知道。鄢容,你信我,你有宝贝先放在我这儿藏着,他们绝计不会搜到我这里。”锦生将头窝在鄢容颈侧。

    “噗”鄢容不由得笑出了声,“我人都是你的,我还能有什么宝贝?有也都是你的。我是不知道他们要什么,若是知道了,一准早早放在你这里。”

    何锦生也破涕为笑,今天闹这一场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何锦生铺床替鄢容解领口,忽然闻到他身上一股香气,那不是自己常用的,也不是鄢容身上的,何锦生大怒,“鄢容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什么秀的?”

    他以为当年自己是怎么觉察出他何梅秀有事的?何锦生指着鄢容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这节骨眼你还和人厮混,我闹成那样你还和她联系,你当我是什么,你看不起我啊,鄢容,你说这还有什么意思?”

    何锦生坐在地上来回蹬着腿,用手拍着地板嗷嗷大哭,鄢容被他吓傻了。

    鄢容早就知道何锦生任性,也见他撒酒疯,可今天这也太任性了,解释的话来不及说,傻眼看着他哭闹。

    何锦生气极,随手抓起鸡毛掸子在屋里乱砸。唐三彩的骏马被削掉了脑袋,景德镇的瓷器被划拉到地上。

    鄢容被砸得心慌且凉,每次都这样,鄢容真真怕了。偏偏何锦生一边砸一边说“你是成心不想好了是不是?”

    鄢容紧紧闭了下眼睛,他今天就不该来。

    每次都是闹过一场后,何锦生与他窝在一处又会说“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见何锦生搬着个花瓶要往镜子上掼,鄢容立刻上前搂紧他的腰“锦生,锦生,且放下。砸坏了大不了再买,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鄢容是真心疼他,生再大的气,只要他抱住一拦,何锦生十分怒火也就去了五分。

    鄢容给何锦生抹胸屡背,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味,生怕又刺激到他,连连脱了外衣。

    何锦生呶着眼睛看他,鄢容今天也属实不好在这边睡下了,好言劝慰几句“我今天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门口的孩子端着夜宵不知所措,见师傅背对着他们站着,便立刻尾随着鄢容下楼“鄢少爷,你不要气啊。”

    鄢容走到楼下向上望了一眼,对跟在后面的孩子说,“我没有事,莫要跟了,一会儿你师傅跟前没人侍候,你好好照顾他。告诉你师傅好好将养身体,不要再喝酒了。”

    鄢容说的话何锦生在楼上都听到了,怔怔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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