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被炮制前个顶个都是武功高手。

    夕阳渐冷,荒凉的破院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簪花婆婆棍杖生风,掌中一柄龙头拐,挥舞得犹如少林齐眉短棍一般,刚猛凌厉,转眼已与鬼枭过了三十余招。

    乐无忧剑气如涛,滔滔不绝,一剑斩断三名鬼影,撤身掠至簪花婆婆身边,挥剑挡住鬼枭的夺魂钩。

    簪花婆婆赏识地看着他的身影,笑了一声:“小子,这招拨云见月,使得不错。”

    “多谢前辈夸赞,”乐无忧腰身极软地一个后仰,避过夺面而来的利爪,就势身体一蹿,反身一剑刺去,朗声问道,“前辈看我这招明月千里如何?”

    “还差着十年的功夫呢!”

    话虽如此,声音里却满是欣赏。

    乐无忧嘿地一声乐了,剑尖挑住鬼枭夺魂钩上的铁链,剑气如潮,光芒大涨,寒气倏生:“且再看我一招沧海月明!”

    一剑之利,瞬间斩断铁链。

    然而鬼枭却不肯服输,内力灌注,铁链断裂的一刹那,淬着剧毒的钩子爆裂开来,利刃碎片迅猛地疾射出去。

    钟意挺身而出,三尺水卷起狂风,冰冷剑气化作一道悍然屏障挡在众人身前,将飞溅而来的利刃反击回去。

    鬼枭身形如魅,倏地隐入浓雾中,悄然消失,利刃如箭雨一般,击中其他鬼影,只听一阵凄厉的鬼泣,数条鬼影委顿在地,化作尸水。

    乐无忧仗剑冲进浓雾,与钟意一起厮杀上去,剑有所长,剑有所短,长短合璧,灵魂契合。

    双方缠斗十余招。

    钟意剑气犹如寒潮,冰冷刺骨,剑尖卷起疾风,挡住对方的攻势。

    鬼枭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夺魂钩已被乐无忧击碎,一爪挥去,被钟意剑气所阻,立即反身,抓向乐无忧。

    破绽就在此处!

    钟意猛地提气,长剑刁钻地刺向他的肋下。

    只听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鬼枭一声咆哮,身形一纵,从他剑尖逃脱。

    破绽更多!

    钟意叫了一声:“阿忧!”

    乐无忧提剑上前,剑锋划向鬼枭的脖颈。

    鬼枭转过身,直直地看向他,面具凶煞,双目冷漠。

    然而乐无忧却心头一颤,接触的瞬间,剑锋偏了方向,往他肩头刺了过去。

    噗……微凉的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乐无忧单手握剑,刺入他的肩膀,却没有趁胜追击,一剑斩断他的躯体,而是握紧佩剑,看向他青面獠牙的面具,不由得露出一瞬失神。

    鬼枭没有痛觉,身体一个冲刺,任由剑身穿肩而过,挥起失魂爪,狠辣地抓向乐无忧的面门。

    钟意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抓住乐无忧的后领将人拖开,淬满剧毒的利爪从鼻前擦身而过,他抬手,三尺水凌厉地划了过去。

    鬼枭踉跄着一个后退,倏地隐身在了浓郁的大雾中。

    钟意拽着乐无忧飞掠至其他二人身边,想想仍然一阵后怕,吼:“你发什么呆?”

    乐无忧倏地回过神来:“抱歉。”

    钟意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噎死,吼:“你道什么歉?你跟我道什么歉?你……你气死我了!你不如把我气死再道歉算了!”

    九苞一脸惨不忍睹地看了他一眼。

    钟意浑然不知,满心只有乐无忧这个关键时刻发呆的混账王八蛋,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这个鬼东西有多麻烦你忘记了吗?上次我们伤他那么重,居然短短几天就尽数恢复,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乐无忧被他骂懵了,喃喃道:“他……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刚才若不是我及时拉你一把,现在你都变成八瓣儿了,知道吗?”钟意愤然道,“你那个朋友就那么重要?他带着面具呢,怎么让你想到的?”

    天知道钟意有多嫉妒他的那些鬼朋友,这个总角之交,那个青梅竹马,在那自己没有与他相遇的漫长岁月里,是这些人陪他走过那如水的时光,总之,就自己一个外人,哼!

    “你们两个兔崽子够了!”簪花婆婆厉喝,龙头拐刚猛地击飞两个鬼影,彩衣叠绽,衣袂翩翩,飞掠至二人之间,咆哮,“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

    乐无忧轻声道:“开阳……他让我想到了开阳……”

    柴开阳?

    钟意不高兴了:“怎么会……唉哟!”

    簪花婆婆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闭上你的鸟嘴,就你话多!”

    我只说了三个字!钟意震惊,然而畏于强权,还是十分委屈地闭嘴了。

    九苞双剑翻飞,剑光血影,看一眼这边三个人,无奈道:“你们没发现这些鬼东西越杀越多,根本斩之不尽杀之不绝吗?”

    钟意道:“万鬼坟……难道真的有一万只鬼?”

    “无论有多少只,进了我的地盘,便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可走。”簪花婆婆凌然道。

    “前辈,理智一点。”钟意诚恳地说,感觉雾气越来越浓,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狠下心来,“久耗无益,九苞,套车,我们杀出去。”

    九苞点头,双剑砍翻前路的鬼影,冲去马厩。

    海天连城的骏马当真是神驹,处乱不惊,踏着腥风血雨疾驰而来,钟意揪着乐无忧的衣领将其扔进马车,对簪花婆婆道:“前辈,切勿恋战,走!”

    “我还能大战三天三夜,”簪花婆婆狂妄地撂下一句狠话,投身掠进车中。

    钟意在马屁股上抽了一掌,只听骏马一声长嘶,撒蹄奔了出去。

    他轻功卓绝,犹如风驰电掣,手持三尺水飞掠在马车之前,杀出一条血路。

    马车驰出迷巷,钟意凌空腾起,跃进车厢中,沾满血水的三尺水放在身侧,抄起一块柔软的手巾擦去手掌的血腥,拧了拧乐无忧的鼻子:“被你气死了!”

    乐无忧靠在车壁闭目养身,闻言睁开眼睛,刹那间,光华流转,在阴暗的车厢中仿佛泛着宝光。

    钟意怔了怔,心头不可遏止地柔软下来,笑了笑:“看什么看?我还没消气呢?不准备跟你说话。”

    簪花婆婆小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在找谁说话。”

    钟意哈哈大笑起来。

    乐无忧直直地看着他,半晌,声线平稳地说:“钟离玦。”

    “啊?”钟意一愣。

    “你刚才是不是骂了老夫?”

    钟意:“……”

    乐无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钟意纵然武功高强,然而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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