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作者:左达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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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似乎觉得不磊落,有违自己做人原则,便道,“润之,不论你将来辅佐谁,瑞哥都同你站在一边。”

    润之‘噗嗤’一声,一手牵着元瑞□□马匹缰绳,引他与队列离得稍远。战马威风凛凛,颇有些脾气,此时被润之一扥,拧着脖子朝后扯,元瑞一手控绳,踏着马镫朝前挪些。

    “你当我与永琰好,是想辅佐他,参与夺嫡?”

    “不是么?”

    “瑞哥当我是这种人?”

    “自然不是!”元瑞刚硬转折的唇缝开合几次,到底说不出辩解的话来,“我比旁人知晓你,你与谁亲厚,与谁疏远,必然是出于本心。但你我皆是臣子,与皇室毕竟身份有别,若是……难免落人话柄。”

    “你最知道我,有此一句足矣,”润之促狭眨眼,逗弄道,“瑞哥且再猜上一猜,我与那皇子是何关系?”

    元瑞连连摆手,似乎极为难以启齿,避之不及,“罢了罢了,不必多言,瑞哥知你有分寸,你那些个花花心思我这粗人也不懂。”旋低声自言自语,“旁人好的不学,去学人断袖……”

    润之笑得打摆子,又不知如何同他解释,险些从马上翻下去,元瑞连忙伸手去扶,润之按住他一条手臂,借力坐稳,松了口气。

    福康安在队尾坐镇,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年轻一辈,此时元、润二人偏离队伍,从背后看去靠得极近,显出极亲昵模样。

    自远处皇子队列里骤然刺出一道冷冽目光,如同利刃出鞘,锋芒毕露,杀气四溢!

    元瑞警觉极高,立即察觉,大掌不动声色收回,按在腰间,以拇指抵于臣子剑鞘边缘,宝剑铮然撬开一寸,寒光粼粼。

    润之不明所以,只当有外敌入侵,慌忙举目望去——

    越过层层人马,永琰心有灵犀一般地与他眼色相接,那目光中却蕴着满满温柔,又极快地别过头去。

    润之揉揉鼻子,心里觉得暖洋洋,十分幸福。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真是太好了,说不出确切是哪里好,就是觉得自在快活,自己惦记着他,而他也惦念着自己,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

    天家子弟自成队列,公主乘轿,丫鬟婆子随了一帮,皇子个个锦服云靴,皆骑枣红骏马,各有一段雍华气度,此时行程伊始,皇子公主倶感新奇。

    永琰在一众皇子之中格外俊美出挑,身边却唯独一名随从相随。引不少随轿侍女春心大动,又碍着身份地位不敢高攀,只得暗抛秋波,更有几位豆蔻公主,临窗而恬,暗戳戳瞧一瞧这位未曾谋面的皇兄,一时香风阵阵,媚眼横飞。

    唯有十公主目不斜视,妆容素淡,断了的眉头以刘海遮住,在花枝招展之中极不出众,如同一簇打蔫的蒲公英,默默随从前进。

    皇子队伍首位,高头大马载一弱冠男子,年纪虽少却随从甚众,凤眼上扬,相貌堂堂,眼梢隐隐透出算计神色,身着暗云纹刺绣蟒袍,腰配黑曜环、金丝带,却端得一副眼高于顶,傲然遗立的倨傲姿态,正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八皇子永璇。

    润之朝那边望,隐约见那八皇子凤眼一眯,也朝这边瞥了一眼。

    “怎么没瞧见太子,太子在何处?”

    “与皇后同乘一轿。”

    润之不解,嘲道,“太子亦是皇子,没的搞特殊化,旁人骑马他坐轿?”

    “这你有所不知,”元瑞道,“太子今年刚满八岁,却是自皇后胎里带的先天不足,素日养在深宫,病体孱弱。”改用气声,“朝堂上皆传太子活不到十岁,皇储不稳,故而近年夺嫡风波不断。”

    不远处裨将来报,“少将军,前方山道。”

    元瑞沉声道,“略作整顿,准备上山!”

    “先不说,”元瑞望西斜的日头,“这几日地皮凉,夜里加条虎皮毯子,等到围猎行宫我再找你。”

    队伍走走停停,沿途皇子踏青逛景,公主扑蝶捕蜂,足行两日方至南苑狩猎场。

    南苑避暑山庄后万寿山山顶,是历来皇家围猎处所。此处方圆百里之内地势低洼,源泉密布,有西红门内杀虎台与南大红门北晾鹰台两处猎场,以供皇家骑射游猎,每逢春猎八旗走马,万骑争驰,场面宏大,蔚为壮观。

    皇家队伍进入行宫,禁卫军尾随而入,于晾鹰台猎场北角扎营,将皇室围在正中央,承环装层层包裹,以保无虞。甫一到,乌云压顶,将士们倶动手扎起行军帐篷。

    一声春雷炸响,蒙蒙小雨细如牛毛,润物无声,正是开春第一捧雨水。

    “帐篷扎得如何?”元瑞三两下将自己住处搭建完毕,转而大步来寻润之。

    润之将额上的汗珠抹了,讪讪道,“如你所见。”

    “多宝,你先干,小爷歇会儿。”

    元瑞问,“和伯父呢?”

    “爹爹打一过来便被传到圣上帐中,福将军不也去了?”

    “正是,想必是商议明日围猎之事……停罢,停罢,照这个搭法可要搭到明日去,一会雨下大了,泥泞湿滑更加不好打地基,你且站在一旁看着,瑞哥来就是。”

    润之吐了吐舌头,悻悻将手中活计交代给元瑞,又打发多宝四处瞧瞧,自己立于一旁有一句没一句搭话不提。

    皇子在行宫中本倶有居所,奈何圣上发话,围猎如亲耕,万务事必躬亲,众皇子公主亦是无法,便兀自冷眼观望,着下人加紧建造帐篷。

    永琰本欲先寻润之处所,奈何身旁确无可用之人,只得亲力亲为。

    刘必显一席小将短打,铁盔斜扣在头上,嘴里衔着根草,正盘坐在地手掐兰花,口中念念有词,“采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精华。”

    永琰旋身肃容道,“帮忙!”

    “不成,”刘必显眯缝眼摇头晃脑,“昨夜夜观天象,天罡星宿隐隐发光,明日要有祸事,老子正做法为你避祸,勿扰勿扰。”

    说罢继续喃喃自语不止,永琰两指勾着他后领,竟生生将起提得盘腿离地而起,忙道,“欸欸,要不得喽,不做法了,扎帐篷扎帐篷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竹细工宝贝的投喂,鞠躬鞠躬!

    好事多磨,我相信该来的一定会来,我爱你们。

    ☆、危机日

    春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和珅在行宫未归,三更时永琰来过一次,二人亲昵地抱着睡了会儿,依恋万分。

    阳根倶是硬着,却只想暖暖和和抱着亲吻,没旁的心思。永琰的唇温润而有力,带着清新的露水气息,缓慢却坚定地亲吻他,润之满足地叹息,沉溺在这坦率的温柔中,用手抚摸永琰健硕的胸膛,磨蹭他干净的脖颈。

    多宝在床上不舒服地翻了个身,继而打起轻微鼻鼾。

    初春的雨夜里,万籁俱寂,雨水在帐篷顶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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