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作者:左达承鸣

    分卷阅读81

    和珅笑起来,“那你心里觉得他帅不帅?”

    “他是我心里最……”润之偷眼去看永琰,犹豫道,“第二……”又抬头看了看和珅,坚定道,“第三帅的人。”

    “嗯?!”何琳狠狠一瞪眼。

    “第四帅!”润之连忙改口,心中祈求元瑞不要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想求一些留言~哭哭~~

    ☆、佞臣子

    夜里下了十年不遇的大雨,雨水敲打窗棂,洗去多日来盘亘不散的血腥。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迟来的春意终于抵达大清边陲之地。

    “真不跟我回去?”和珅再三询问,希望何琳能改变主意。

    “不回,我已同你说过多次了,莫再多费唇舌。”何琳道,“边疆我守了十年,这里的风都认得我,早离不得了。”

    “也罢,你也都这么大年岁了。”和珅叹道,“随你罢,今日一别,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若有一日,你想哥了……”

    何琳别过头,赌气道,“不会有那么一日,从你决定辅佐他那一天起,便早断了你我兄弟情义,自然是巴不得不见,省的厌烦。”

    “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即便打断了骨头也还连着筋,是无论如何也断不开的。”和珅道,“我与润之,永远是你的亲人,你要记得,在京城里永远有你的家,若是有一日累了,就回家来,哥总也迎着你。”

    “你心疼哥,哥都知道。”

    和珅抬起手,似乎想像童年那般摸摸他的头,却蓦然醒悟了什么,手掌轻轻下落,终究只是拍了拍何琳的肩膀,旋即吹响号角,发号施令,催马前行,大军缓缓向前移动,朝京城方向进发。

    御林军不断从面前经过,此时皆已成为毫无意义的符号,和珅渐行渐远,就在此时,何琳突然紧追两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面向和珅的背影,刚硬的唇缝反复开合,颤抖一般翕动着,那多年未曾唤过的、生涩而又无比艰难的称呼几乎要逃离掌控,脱口而出。

    马蹄声与车轮声轻而易举掩盖过那微弱的呼唤,和珅却如心有所感,仿佛心中混沌多年的一根弦骤然被拨动,发出振聋发聩的一声铮然!

    他猛然驻马回头,越过重重人海,他看见何琳奋力挥动手臂。

    他听见他大声呼喊:“哥——”

    “哥——保重。”

    御林军乃皇城驻卫,和珅连夜急节入宫,旋持虎符贸然带走大部分御林军,此举已属空前绝后、前所未有,更引得朝臣沸议。

    那一夜乌云蔽月,刘墉与和珅皆行色匆匆,先后进入殿内,无人知晓那一夜他们与乾隆说了什么,唯有陈尽忠静立于朱门之外,瞥见和珅冲出大殿时红着的眼眶。

    他目睹了这一幕,那夜的夜风很凉,和珅甚至忘了披一件斗篷,飞檐上鸱吻指爪滴落雪水,恰巧晕湿了他的肩头。十五年来,陈尽忠第一次有想要说点什么的冲动,却依旧耳不能听,口不能言,静默得如同一截腐朽的木头。

    这是伴君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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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三日,润之一行人行至函谷,正逢春汛,山洪滚滚堵塞官道,接连淹没两处村落,和珅暂时驻军关外,与御林军一起,连夜清理河道,排阻挖泥。

    永琰的伤口逐渐恢复,神志时而清醒片刻,多数时候由于药草不足而断断续续发低热,润之心急如焚,唯恐这般拖着,烧坏了内脏。

    清醒的时候,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互拥抱着,絮絮地说些话,断断续续地亲吻。

    后来的岁月中,润之每每回忆起来,总觉的这一段时光出奇珍贵,那时路途冗长泥泞,润之却感到安稳而圆满,经历过生死,似乎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还能看见他、触摸、亲吻他,便应该心满意足。

    在空暇之时,润之总是会想当时千钧一发,永琰在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和那些突然闪现在脑海中的画面,那些片段如同昙花一现,清晰一刻后,渐渐变得模糊,再也连缀不成整段故事,紧接着又被一连串变故排挤到九霄云外。

    相对于和珅的忙碌疲惫,润之的忧心忡忡,整个军中最悠游自在的反而是痞子戚威。

    “戚小威!!!!”

    “在呢在呢,”戚威翘起二郎腿,“唤你夫君何事?”

    半月下来,润之早习惯了他不正经的痞子模样,不耐道,“过来帮我!”

    “可不敢,”戚威撇撇嘴,“还是你自己给他换药吧,你忘了上回,我刚上手,都还没碰着皮肉呢,便差点让人给掐死!好么央儿的就跟诈尸似的,不被掐死也给吓死!”

    “他清醒一回不容易,”润之浑不在意,“若是你一上手他就能醒过来,我倒不介意。”

    “你是不介意!掐的又不是你!我镇山虎的脖子也是轻易能给人掐的?!现在还青紫还没褪呢,你看看你看看——”

    “欸别脱!”润之连忙制止,“不是掐在脖子上么,你脱裤子作甚?!”

    “不止肿了脖子,别地儿也肿着,”戚威□□道,“小润之,你行行好,帮忙消消肿呗~”

    润之手头忙活着给永琰重新包扎,压根没空搭理他发疯,只想一脚将那祸根踢断,省的戚威成日作怪,这边正谋划着一劳永逸除掉祸患,敲门声骤然响起。

    戚威霎时如同没偷着鸡的黄鼠狼,忿忿嚷道:“哪个龟儿子坏爷爷好事?!”

    敲门之人正是那日以木车推润之的御林军,此时得了吩咐推门而入,正看见屋内三人,情状各异:戚威光裸下身,裤子褪到脚踝,满目仇视,仿佛要生吃人肉;润之神色泰然,专心致志为永琰包扎伤口;永琰倒是兀自安稳,沉沉睡着,不见丝毫清醒迹象。

    屋内气氛诡异至极,润之干咳一声道,“何事?”

    御林军努力收敛目光,不去看戚威白得发亮的大腿根,抱拳道,“水路与官道均已疏通完毕,和将军着末将前来告知世子,函谷关可过。”

    “知道了,”润之点头,“麻烦你跟我爹……和将军说一声,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可以动身。”

    “不、不麻烦,不麻烦,”御林军脸上乍红一片,粗声粗气道,“此乃末将本职,世子客气,和将军还吩咐,世子不必焦急,水陆尚且有些杂事处理,再过一日上路亦可。”

    润之四下打量,本想寻些值钱物件打赏,以谢那日推车辛劳,不想话没出口,那人反倒躬身再拜,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想想便也作罢,只怕赏钱会折了军人傲骨。

    戚威讪讪穿上裤子,直道,“扫兴扫兴,本想来个霸王硬上弓,被人搅扰了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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