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 作者:葛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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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无甚差别呢。”环望了一会儿,花娑转过身来,对敕若道:“屋外那竹生居可是新换上的?”

    敕若点头。

    屋外有一牌匾,上书竹生居,便是那日敕若随口而来的名字,第二日,花子夭便命人送来了牌匾。

    “知道以前这里叫什么吗?”花娑看敕若并无任何好奇,只好自己说下去,“叫竹卿,花竹卿卿渺渺意,以前这儿的主人可就叫花青,同我一样是个寻故者。”

    敕若好如老僧入定般不发一语

    花娑无奈,“我本也不必来此多嘴的,只是你要知道,阁主他并非良人,你跟着他,绝非易事也非好事!”

    敕若只抬了抬眼。

    花娑轻叹,“若是小师父一直如此……”

    她眸中显出一点担忧,“不知是好是坏。”

    敕若闻言抬头,“施主多心了,好与不好都是因果循环,不会永远好,亦不会一直不好。”

    花娑点头,“你这么说,我也不便多言。”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无非便是花娑在外的一些见闻,看得出敕若对这些似乎很感兴趣,花娑便多说了一些。

    “你怎么会对这些有兴趣?”花娑问道。

    敕若想了想,说道:“因为很有趣,小僧想着若是能出去看看,也是好的,玉簪的事不仅仅只是拜托故人阁,小僧也想知道其中因果。”

    花娑愣怔,“小师父可真是贪心啊!”

    敕若不解,说道:“可小僧本就是为此而来。”

    花娑摇摇头,起身告辞。

    敕若送她到竹门口,花娑转过身,最终还是说道:“小师父,归根结底,到底是我对你不住,将你送到故人阁,而我无能为力,只能翻翻嘴皮子,诫你一二。”

    “请说。”

    花娑环顾四周,竹生居向来少有人靠近,此刻亦是安静无声,花娑压低了声音,“无论如何,都不要相信花子夭,他是要下地狱的人。”

    而后一顿,花娑有些神伤,“但你不一样,你为成佛而不为地狱,好自为之。”

    敕若怔愣,想起了那在地狱虚空里的地藏。

    回过神,花娑已经离开,敕若转身回屋,心静无波。

    他相信或不相信,其实都不重要,凡尘万事万物于他不过一瞬,这么想着,花子夭那艳红好似血的身影在眼前晃过,敕若垂眸,庭中越发清冷。

    花子夭或许助他成佛,或许使他永堕地狱,但修为在己,敕若回过身,眸中一片清明。

    走进屋中,敕若环顾了一圈,屋内陈设极为简单,却都以竹为主。

    “竹卿?”敕若喃喃自语。

    花娑此番前来告诉自己的话,敕若只当听过便是。毕竟他从未当过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他不过是因为有委托,而前来借住的。

    花青究竟是何人,并不重要。

    只是这竹屋之名,原为“竹卿”,只因他一句无心之言,而被换了名,不知这竹屋是否同意,而院中翠绿的竹林又是否伤心得很。

    故居仍犹在,故人音容散。

    而他借住已久,阁中经书由阁中收集,花子夭命人送来,名目逐渐繁多起来。

    他日夜研习经书,只觉佛法艰深。

    敕若抚上自己的眉间,那点朱砂依旧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改

    ☆、第十六章

    敕若找到花子夭的书房时,被告知花子夭还未回来。

    说话的小僮是个大眼睛,目光冷冷的没有温度,声音倒是脆脆的,只是腔调却同成人一样,话不多言。

    若是小井没有被大一带回去,或许也就是现在这般样子,敕若叹口气,告辞离去。

    阁中偶有人路过,看见他也只是低头略过,快步离开,好在敕若自己知道路,慢慢走回去,倒也不算晚。

    当眼前出现一片桃花林时,敕若才知道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偏了。

    来到故人阁的几月,他多是待在竹生居,偶有出来,都不过只是在附近走走,并不会走远,现在看来这故人阁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上许多。

    好在回到竹生居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敕若走近桃花林,现正值寒冬,桃树林不过一片枯枝,连残叶也落光了,桃林深处的小亭一望即见。

    若是暖春桃花盛放,此处定是极美的。

    敕若缓缓走近桃林,小亭无名,亭中只堪堪两余位,垫着丝绒,中有茶台茶具,已蒙了一层灰,想来是久无人至了。

    敕若走上前,指尖轻轻拂去台上的灰,坐下来,寒冬腊月的天气,即便是身上披着厚重的僧袍,也去不了数九天的寒意。

    “此处倒是赏景的好地方。”敕若自语。

    从此间望去,桃林之景尽入眼帘,虽是一派枯枝,但不难想象春天桃花开时,此处的盛况。

    正坐着,身后有风,敕若转过头,花子夭正站在亭外,静静看着他。

    敕若站起来,还未说话,花子夭便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找本尊何事?”

    若是此刻只是赏景,即便是萧索的冬景,敕若也是觉得好的,但花子夭已经开口问了,他想了想,说道:“小僧听闻竹生居原为‘竹卿’。”

    “然后呢?”花子夭神色冷下来。

    敕若摇摇头,“没有然后了。”

    花子夭捻着茶具上拭来的灰尘,语气有些微妙,“既然你都已经叫其竹生居,那‘竹卿’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敕若摇头却是一脸疑惑。

    花子夭斜睨了他一眼,“人总是被旧事所困,不肯向前看。”

    敕若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旧事里总有什么令人依赖,才不肯向前。”

    花子夭伸过手,抬起敕若下巴,逼他望向自己,盈盈桃花眼却是古井无波,“傻和尚,你日夜研习着经书,懂了什么?”

    敕若认真道:“小僧或许不懂,但小僧不傻。”

    花子夭神色不变,细长的眸中却是多了几分冷戾,用着故作疑惑的语气,“那可怎么办呢?”

    敕若看向他,花子夭挑高了眉,“本尊觉得你是真傻啊!”

    “……”

    沉默了半晌,敕若才轻声回道:“那施主想如何?”

    花子夭站起来,绕到敕若的身后。

    敕若只觉背后目光如炬。

    花子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本尊让你住那儿,你想那么多作甚,就你这般还想得道成佛?”

    敕若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修为之所在,并不能以此而定。”

    “唔,”花子夭绕到敕若身前,道,“原来你是不想住那儿了。”

    “也不是。”敕若微蹙着眉,他想离开这里,并非是不想继续住在竹生居。

    花子夭很是了然,“你想离开了。”

    敕若顿了一下,才点头,“玉簪一事虽说委托于故人阁,但小僧毕竟不能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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