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容郎恩 作者:枕上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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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休息了,格外的静谧,使得那藏在草丛里的虫鸣,愈发清晰。沿着青石板小路一路后行,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不是属于她的,是另一道脚步声。沉稳而有力,离她不远,且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慢。身体比意识更先反应,端和咬牙,猛然转身,撞进了一双盛满了月光的眼睛里。

    而后,端和炸毛了:“容锦!!你个神经病!!你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郎撸袖子,都让开,爷要发大招了!!!!

    ☆、蝴蝶兰(二)

    72

    一线月辉水银般倾泻而下,将眼前的少女笼罩在一片氤氲的光影之中。

    浅黄色绣银线卷草纹的褙子与长裙包裹着少女窈窕的身躯,鸦羽般的长发没有珠翠花饰,自然垂落,泛着粼粼的微光,如最上等的绸缎,如水柔滑。

    因着生气与激动,颊边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渐次晕染开来,如夏日荷塘最先盛开的一株粉莲。眼睛瞪的大大的,浓而密的睫毛微微忽闪,小扇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细细的观赏。

    西北凉月浸染的夜晚,他曾在梦里无数次勾勒她长大的模样。眼前的这一切与梦境重合,容锦恍然这一刻,还在梦中。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端和真是要疯了,跳脚,气呼呼的瞪他!

    容锦回过神来,勾起一抹笑意:“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碰一碰运气,想着能不能再看看你。现在看来,我运气真是不错!”

    宁老太太带了她来庄子里小住,他一早就知道。只是这几日皇上有事吩咐他做,是以一直耽搁到今天,他才能找了理由来见她。

    见不到她,他想着她的一颦一笑,觉得心痒痒的;见到了,却发现痒的更厉害了。已经到了城门口了,他却是耐不住心头的那点痒,选择了返程。

    京郊的庄子不是庭院深深的武宁侯府,就算有护院,但对于他容锦来说,也不过是摆设。趁着月色一路摸了半天,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睡下了,只这样离着她近一点,便觉得一阵一阵的欢喜。

    他嘲笑自己,容锦,你真是陷的彻底!等了许久,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她,笼着一层外衣,走了出来。

    “运气你个大头鬼!”这会儿,什么端庄啊优雅啊,都被扔到了脑后头,端和只想一巴掌招呼在眼前笑成一朵花的男人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月黑风高夜,偷香窃玉时嘛!”容锦笑的好不得意,微微低了身子,俯下脸,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是不是很惊喜?!”

    “不是惊喜!是惊吓!”端和愤愤的瞪他,觉得头皮都麻了起来,这个容锦,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气的厉害,团团转,他却好整以暇的往身后的柳树上一靠,半眯着眼睛,敛住些许清辉,笑道:“好了,别转了,身后没有尾巴!”

    尾巴?尾巴?!端和抬脚踹他:“你才是狗!”

    他不躲,也不闪,由着她踢了一脚,这才软下了声音:“好了,骂也骂了,踹也踹了,这下不生气了吧?”

    他声音原本就好听的厉害,清越如水,如今刻意压低了些,便染上了这夜色的喑哑,多了几分诱惑。端和觉得耳朵热热的,轻咳了一声,十分无力:“容锦,我早晚要被你害死!”

    他真是毫无顾忌,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样的夜谈,放在这个世道,怕是浸十次猪笼都不为过。

    相比于她的无力,容锦却显得十分的从容而坚定:“你放心,不会有事情的。”再者说,他如何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见她又瞪他,他讨饶,换了个话题:“明儿个明儿个宫里会有谕旨,圣上把京卫交到我手里。回头我要带京卫往北山大营里驻训,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得十月底了。”

    他自回京之后,一直没有正式领职。但皇上早就跟他说过,京卫指挥使是留给他的。京卫拱卫皇城,是圣上的亲卫,他领职之后,要按皇上的意思将京卫好的淘换一番。百炼而成钢,将其锻造成开刃的钢刀,才不负皇城第一道防线的盛名。

    十月底?也就是说他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不在京城了?!端和窃喜,容锦磨了磨牙,只当没看见她暗搓搓窃喜的模样:“等到了十月份,你也就正式及笄了!”

    连她的生辰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端和警惕:“你想做什么?!”

    “你乖乖的等我三个月,等我回来,我就到你们府上提亲!”容锦道。

    “你说什么?!”端和嗷的一嗓子嚎出来,惊起树枝之间隐藏的飞鸟,扑棱棱忽闪的翅膀飞走!反应过来,端和凑近他,恶狠狠的道:“你再说一遍?!”

    “好了,别装傻了,你明明听到了,不是吗?”容锦拆穿她,不给她逃避的空间:“还有,回头你给我绣个荷包。”

    “我为什么要给你绣荷包?!”

    “你忘了,之前桑家姑娘的事,你可是带话给我记我的情呢!如今这份情我跟你讨回来,拿一个荷包来换,如何?!”也省的卫易那家伙,总是拿了孟浅做给他的荷包,一天三顿的来朝他显摆。

    “你做梦,想都别想。”提亲,提亲,提亲,满脑子都是提亲两个字,端和欲哭无泪,怎么办,好想打人:“我要回去,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揍他的,端和起身往回飘,容锦不拦她,只盯着她的背影道:“宁端和,你逃不掉的。”你宁端和,注定是我容锦的人。

    端和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抓起小径旁边的一块土疙瘩,朝着容锦的脸砸去:“坟蛋!”

    端和这天晚上做梦了,梦里她要嫁人了,听说是个芝兰玉树般的好儿郎,是祖母精挑细选出来的。她满怀欣喜的嫁了,盖头掀起来来的那一刻,是容锦的脸。

    那厮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邪恶的捏她的脸,道:“媳妇,我是你相公呀!”

    端和嗷嗷叫,捧着爪子就去挠他的脸。可惜才刚刚碰到他的脸,就被摇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是在做梦。

    青梅看着她,焦急不已:“姑娘,姑娘你可是叫梦魇着了?”

    端和晕头晕脑的坐起来,青梅拿了枕头放在她后腰,让她坐的舒服一点。端和揉了揉脸,问青梅:“我,说梦话了?”

    “可不是!”青梅一边给她斟茶,一边道:“姑娘一直在说挠死你,挠死你的,可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端和抽了抽嘴角,接过茶,咬牙切齿道:“是啊,梦见了一个神经病!”

    青梅:“······”

    端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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