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 作者:酥油饼

    分卷阅读18

    顾小甲看在同坐一条船的份上,为他开解道:“陶大人怕坏了规矩,所以一定要亲手写一张拜帖给公子。”

    “亲手?”顾射目光如电,扫过顾小甲的手。

    顾小甲低头一看,手上墨汁清晰可见。

    陶墨也看到了。他忙道:“不要怪他,是我胁迫他的。”

    “胁迫?”顾射似笑非笑,“你胁迫我府上的人?”

    顾小甲想用脑袋撞柱。事情为何越描越黑了?

    陶墨反应过来,急道:“不不不,是请求。”

    顾射手指在拜帖上轻轻一点,“此事暂且不提,你来我府上何事?”

    陶墨拱手道:“我有一事相求。”

    顾射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拿过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才道:“何事?”

    陶墨道:“我想请你陪我去一趟佟府。”

    顾射道:“作甚?”

    “验尸。”

    顾射手指一僵,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说做什么?”

    陶墨以为自己口齿不清,字正腔圆道:“验、尸。”

    顾小甲猛地跳起啦,“你以为我家公子是什么人,竟然让他陪你去验尸?”

    陶墨踌躇道:“我对验尸一窍不通,所以我想顾公子或许是懂的。”

    顾小甲冷笑道:“你们县衙不是有仵作吗?好好的仵作不去请,偏要让我家公子去验尸,你分明是在戏弄我家公子!”

    “不不不。”陶墨慌忙摆手道,“我是想,大家都请顾公子帮忙,所以顾公子一定会有顾公子的办法,所以才厚着脸皮来问问。其实不会也没什么的,我,我还是走了。”他迅速转身,刚要迈步,就听顾射淡淡道:“等等。”

    陶墨身体僵住,一点点地回身,不安地看着他。

    “我记得佟姑娘的尸首已经验过了。”顾射道,“为何还要再验?”

    陶墨道:“今早有人为佟姑娘击鼓喊冤。我想,或许有疏漏之处。正如金师爷所说,这世上知道真相的,只有佟姑娘自己而已。”

    顾射道:“是金师爷指点你去二度验尸?”

    陶墨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跟你走一趟。”顾射起身。

    顾小甲急道:“公子不可去!公子千金之体怎能去做这样……这样污秽之事?”

    “污秽?”顾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顾小甲垂头,“是我失言。”

    “走吧。”顾射向陶墨示意。

    陶墨喜不自胜,就差没有手舞足蹈。

    由于陶墨是两条腿跑到顾府的,所以去佟府只要坐顾射的马车。

    上了马车,陶墨才知顾射平日里是什么享受。

    狐毛毯,貂毛垫,碧玉枕头,紫金暖炉。车中黄花梨小茶几连着车厢,一套白玉茶具稳稳地放在上面,任由马车行走,一晃不晃。

    陶墨好奇道:“它们怎么不动?”

    顾射慢吞吞地泡着茶,“慈石。”

    陶墨瞪大眼睛,“难道是镶嵌在桌子里?”

    顾射将其中一只茶杯放在他面前,“你准备如何破此案?”

    陶墨低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射侧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也好。”

    到了佟府,顾小甲前去投拜帖。

    门房却道:“今日小姐出殡,老爷夫人都去了。”

    马车被猛地打开,陶墨从车上跳下来,急道:“去了多久?”

    门房道:“天未亮就走了。”

    陶墨又爬回车上,对顾小甲挥手道:“我们快追。”

    顾小甲吃惊道:“追什么?”

    陶墨道:“万一下葬,就不能验尸了。”

    顾小甲跺脚,“出殡就已经钉了棺,哪里还能验尸?”

    门房听他们对答,更为吃惊,“怎的又要验尸?”

    陶墨道:“且不说这些,快说他们去哪里下葬?”

    门房垂头,“小人不知。”

    陶墨瘫坐在车上,捧着脑袋道:“这可如何是好?”

    顾射道:“不如喝茶?”

    陶墨抬头,正好迎上顾射那双黑白分明的明眸,心神荡漾,只觉一身焦躁懊恼都随之散去,眼里心里只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16、名师高徒(七) ...

    陶墨没开成棺,十分懊恼。

    老陶知道前因后果,却暗暗谢天谢地。开棺验尸不是小事,尤其是已经下了葬,陶墨手中又无切实证据,若真闹出事来,只怕不但热闹一锤先生,还要赔上头上官帽。

    他见陶墨心情郁卒,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崔典史已经派人查到那击鼓男子的身份了。”

    陶墨眼睛一亮,“谁?”

    “那男子名唤蔡丰源,是邻县的一名书生。”

    陶墨道:“他认得佟姑娘?”

    老陶踌躇了下道:“理应不认得。”但是偏偏认得了。

    陶墨皱眉道:“那他们是如何认得的?”

    老陶道:“少爷可以让崔典史派人将他请过来,说明前因后果。”那蔡丰源既然敢击鼓上堂,想必已有了交代的觉悟。

    “不妥。”陶墨道,“还是我亲自去问的好。”

    老陶见他说走就走,忙道:“少爷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陶墨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穿着官袍,懊恼道:“啊,我竟然穿了这一身去见顾射。”

    老陶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佯作惊讶道:“少爷去见了顾射?”

    每次老陶提起顾射,陶墨都有些羞愧,垂头道:“我想请他与我一同开棺的。”

    老陶道:“那顾公子是文人,怎会验尸?”

    陶墨道:“可是他随我去了。”

    老陶愣了下,对顾射的心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顾公子关心佟姑娘的死因。不过他到底是一锤先生的高徒,少爷与他还是莫要太亲近得好。”

    陶墨疑惑道:“他既是一锤先生的高徒,我理应亲近才是,为何反倒不能亲近?”

    老陶别有深意道:“我怕少爷的亲近并非顾公子所愿。”

    陶墨的脸刷得红了,“我去换衣服。”

    老陶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为何最近断袖之风如此盛行呢?

    陶墨换了衣衫,找了名衙役领路,带着郝果子匆匆赶去蔡丰源下榻的客栈。

    客栈有些陈旧,虽是正午时分,也没几个客人在座。

    掌柜见衙役进门,慌忙出迎道:“官爷,不知有何吩咐?”

    衙役道:“那蔡丰源可是住在你处?”

    掌柜早听闻那蔡丰源清晨鸣冤之事,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他住在二楼左手第三间,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个书生,听蔡丰源唤他卞兄。”

    衙役点头道:“他此刻可在房中?”

    “自早上回来,便不曾出门。”掌柜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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