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眼睛,说:“在你的画廊找事?你的画廊里有几幅画,是你自己画的?!你的画廊里,挂着的都是韩蔚臣的血!!”
    解之白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嘶声力竭,脸色瞬间铁青,解之玄吓得“啊――”惨叫了一声,一步跌在地上,不知道是被解之白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被他那句话吓到了,吓得神经有一瞬间的恍惚。
    张九看着下面的情况,虽然解之白显然占了上风,但是解之白现在还怀着鬼胎,情绪这么激动,很可能出岔子。
    张九冲端木晋d招了招手,说:“现在该端木先生出场了。”
    端木晋d挑了挑眉,说:“怎么出场?”
    张九笑眯眯的说:“当然是来向解老爷子兴师问罪!”
    端木晋d立刻会议,两个人从画廊出去,然后大大方方的来到门口,按下了门铃,里面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结果发现门外竟然是张九和端木晋d。
    解家大伯干笑说:“端木先生今天怎么来了,是来……买画的?”
    端木晋d绅士的笑了一下,说:“不是,是来找令公子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解先生也在,那实在太好了。”
    解家大伯立刻板着脸说:“是来找解之白的吗,他正好在,他有什么错,我让他给端木先生赔礼道歉。”
    端木晋d轻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今天是来找新上任的解家当家,解之玄的。”
    解家大伯顿时愣了,随即赔笑说:“端木先生,一定是什么误会,之玄他刚刚接手家业,还不太熟悉,所以……”
    解家大伯一边说,一边把两个人请进来,让他们在一楼坐下来,转头对解之玄说:“混账,还不快来给端木先生赔礼道歉。”
    端木晋d悠哉的坐下来,说:“不,道歉倒是不用,因为也没有什么诚意。”
    解家大伯的脸色顿时万分难看,被噎的已经要喘不过气儿来了,端木晋d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想要和谁过不去,说话那叫一个难听,而且还不带脏字儿。
    端木晋d笑眯眯的说:“可能解先生还不知道吧,解之玄昨天新官上任,在我头上放了三把火,和我们第一单合作,就坐地放空炮,要了原定三倍的价格,我公司里的高层经理轮番给他陪酒还要看脸色,现在公司里一个个元老就因为你家大公子的脸色,闹着要辞职撂挑子,解先生,咱们俩家这么多年的合作,您就这诚意?”
    解家大伯完全不知道这事情,顿时吓得肝儿都要破了,揪着解之玄说:“你……你怎么回事!这个生意我不都告诉你怎么谈了吗,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才第几天,你就瞎搞?!”
    解家大伯转头对端木晋d又说:“端木先生您别放在心上,我儿子他说刚刚接手,什么都不懂,所以……”
    端木晋d冷笑了一声,说:“我端木晋d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其实也不在乎这点儿脸面,但是传出去真是太精彩了,被一个刚上任两天的毛头小子踩在头上耀武扬威,是这样吗解先生?”
    解家大伯干咽唾沫,不知道怎么接话,张九也完全没有办法插话,端木先生的气势好足,好像比自己这个狱主的气势还要足……
    端木晋d随即又笑眯眯的说:“我今天来,也不是非要讨个说法,毕竟解家不仁,我今天是特意过来,亲自跑一趟,和解先生知会一下,端木公司和解家的生意,从今天开始,已经全面停线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发展,除非解家的家主换人,希望解先生有个准备。”
    解家大伯瞬间就傻眼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愣是起不来,两家是世交,解然和端木晋d还是发小,两家的产业千丝万缕,端木晋d只是生气这一单还好,如果全都抽走,那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解家已经没有端木家这么鼎盛,突然被架空,简直就是要了解家的命。
    解之玄立刻冲过来大吼着说:“端木晋d!你就是故意刁难我的,对不对!?”
    端木晋d微笑了一下,说:“你突然变聪明了一点儿,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张九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解之玄气的脸色铁青,看到了一遍看热闹的张九,立刻大吼着说:“他!他也是个怪物!端木晋d你和一个怪物上床,自己还不知道吧?!啊啊啊啊……”
    解之玄的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就惨叫一声,一把被端木晋d直接拽了起来,端木晋d那身高,本身就是俯视解之玄,拎着他的脖子把他单手拽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解之玄吓得脸无人色,一阵尖叫大吼。
    端木晋d脸上的笑容顿时全都退干净了,脸色非常吓人,带着一股异常凌厉的压迫感,声音沙哑可怕,说:“张九是我的爱人,没有人可以说他一个不字。”
    端木晋d说着,“嘭!”一声,将解之玄直接扔了出去,解之玄猛地向后栽,一头撞在墙上,把墙上的一幅画直接撞到了地上。
    “啪嚓!!!”一声巨响,随即一股黑烟从画里奔腾了起来,黑烟缭绕着,那副画似乎画的是巨浪下的船只,很快,黑色的海水发出汹涌的拍打声,“嘭――”一下从画框里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
    解之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被画框中涌出的海水一下淹了过来。
    画灵!
    这次是海水……
    画灵从画中涌出,海浪猛地打向四周,一眨眼的时间,海浪汹涌而来,与此同时四周黑气缭绕,画廊的四面八方竟然“砰砰砰”几声砸下结界,将整个画廊锁死,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海水澎湃而出,画廊又是个密闭空间,一瞬间就把一层给淹了。
    “哈……”
    张九猛的灌了一口水,虽然张九生在泉水之边,然而张九天性怕水,猛地被海水灌了一鼻子一嘴巴,瞬间有些慌了,双手乱挥,整个人都忘了自己还会术法。
    端木晋d猛地窜过来,一把抓住张九,把他托出水面,说:“小九,快换气。”
    张九一边咳嗽,一边猛烈的吸气,感觉刚才都要被淹死了,其他几个人都会游泳,然而会游泳也没有用,因为这座画廊里的画,开始动了,全都动了!
    看起来大部分的画都是韩蔚臣画出来的,画灵从画中涌出,不只是海水,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例如美丽的女人,但是她们从画中疯狂尖叫着爬出来,头发变成了绳子,鞭挞拖拽着身边的东西。
    解之白被一个浪头一拍,猛地撞了出去,一下撞到了桌子上,疼的他后腰发酸发木,然后是肚子,巨疼无比,猛地灌进了两口水。
    “解之白!”
    张九看到了解之白,指着远处,说:“解之白!”
    端木晋d把张九带到楼梯扶手边上,让张九抓住扶手,然后猛的一下扎进水中,他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是一条鱼,不过端木晋d并不是什么鱼,而是一条水龙,快速的游过去。
    解之白猛地呛了两口水,他想要浮出水面,但是很快看到了一样东西快速的向水底沉去,解之白睁大了眼睛,是从他身上撞下来的,那个红色的盒子……
    韩蔚臣买来的婚戒还装在盒子里!
    解之白憋足了一口气,猛地向水下扎去,海水还在喷涌,已经将一层淹没了,两米的高度,解之白快速的向下扎,阻力和浮力让他的肚子很难受,就在要够到那个红色盒子的一霎那……
    解之白猛地“嗬――”一声,突然呛水了,因为在解之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带血的脸!
    那张脸惨白,带着血,带着浓浓的憎恨,突然出现在解之白面前,死死的盯着他,是韩蔚臣的脸……
    解之白猛地睁大眼睛,瞬间呛了好几口水,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d一把抓住解之白,另外一手抓住水底的红盒子,一瞬间将解之白拽了上去。
    解之白疼得不行,全身抽搐着,张九见他们两个人没事,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d带着解之白游过来,让张九和解之白往二楼干燥的地方走,解家大伯和解之玄会游泳,也快速的跑过去,挣着冲向二楼。
    解之白全身打颤,疼得不行,脸上又是水又是汗,激动的抓住张九的手,说:“我看到韩蔚臣了,他就在这里,他脸上都是血……”
    张九看解之白很激动,情绪激动,身体的气息激荡着,尤其是身体里的鬼胎,受惊之下猛烈的掠夺着解之白的养料。
    张九赶紧把自己的阴气从解之白的手心渡过去,解之白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张九架起解之白,说:“走,先往上走,水又淹过来了,看来我猜的没错,韩蔚臣的尸体还在这座画廊里。”
    解之白感觉身体好转了一些,能站起来了,但是实在跑不动,众人快速的冲上二楼,顷刻之间,海水一下弥漫而来,直接把二楼席卷了,解之玄大喊着冲上三楼。
    端木晋d眯眼说:“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把结界破开,让水流出去……”
    他说着,张九突然说:“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张九不让端木晋d打破结界,众人已经跑到三层,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眼看海水拍打上来,瞬间淹到了众人的膝盖,一直弥漫到胸口,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与此同时,那些从画中跑出来的怪物,快速的冲过来,向他们逼近。
    解之玄吓得直尿裤子,众人都浮了起来,海水还在喷涌而来,马上要将整个三层都淹没了。
    解之玄突然没命的往前走,猛地踹开一间房间的门,张九立刻眯眼说:“跟上他!”
    众人快速的跟在解之玄身后,解之玄踹开房间的门,然后扎到水底,不知道拽了什么东西,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个保险门,打开之后还有一层往上的楼梯,竟然是夹层。
    解之玄快速的冲进门里,一边游一边往上跑,原来画廊不只是三层,在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夹层,类似于阁楼的样子,很低矮,放一些杂物的阁楼。
    解之玄冲上去,众人也跟着冲进去,一进楼梯,就闻到了剧烈的血腥味,解之白怀着孕,闻到这种味道,突然捂住嘴巴,猛烈的干呕起来,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他没办法顾虑这些,他的心脏再狠狠的跳动,他想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解之白快速的往上跑,推开前面的解之玄,猛地冲进了阁楼。
    “嗬――!!”
    张九听到解之白一声惊呼声,也快速跟上来,阁楼里面实在太血腥了,可怕的让人忍不住战栗。
    “哗啦――”
    “嘭!!”
    “嘭――”
    海水冲到阁楼的门口,却不再冲进来,而是弥漫在四周,将他们圈在了阁楼里。
    整个阁楼只有二十几平米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头,里面堆放着各种画具,四周的墙面仿佛是纸面,直接用来涂鸦,而墙面上全是血,涂鸦用的竟然是血迹,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还在很新鲜,画笔画具全都散落在地上,甚至地上还散落着几把带血的刀子。
    在阁楼的墙角处,仰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已经发臭了,毕竟这是夏天,开始腐烂了,地面阴了一层血,这种流血量,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楼层的隔水好,恐怕都要阴下去。
    那个男人闭着眼睛,头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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