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之交锋 作者: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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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闻生一时气结得说不出话,手里攥着船票,反复磨搓着。轻微地“咔”地一声,皱巴巴的票断成了两截。

    “既然如此,那好吧。”白闻生松开手,断开的船票掉落到了地上。他转过身,脚步从票上踏了过去。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张贺祥踌躇地看着白闻生的背影,想去追却又迈不开脚。算了,算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各有各的路要走。

    周习坤在家里和苏时婷一起玩得颇有些头疼。一会说画画要周习坤当模特,周习坤站了半天,她却开始趴在草地上捉虫子,差点掉到池塘里头去。大家都为她虚惊了一把后,她又开始爬树了。还好有李福在,他倒是笑眯眯地说家里的两个小姐和一个少爷小时候都这么调皮的,孩子都这样。

    周习坤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一身大汗地站着用块手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时候,便见白闻生从围墙外走了过去。看他的脸色,就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周习坤捏了捏毛巾,嘴角扬了一下,心里却是复杂滋味,忽然有些担心他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他悄悄跟着人上了楼,进了房间。看到白闻生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周习坤走过去,扫了一眼书桌。原来上面放了一张全家照。白闻生的父亲还穿着长袍马褂留着辫子。旁边站着一个光头少年,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那是谁。母亲穿着旗袍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怎么了?要离开又舍不得家了?”周习坤注视到白闻生的脖子,上面有一段剃出的短寸头发。理发师的技术很少,让它形成一个利落的角度。

    “我不走了。”白闻生侧转过头。“这些天麻烦周先生了。”

    “不走了?为什么?”周习坤明知故问得很真切。

    白闻生重新转回头,看着照片上的父亲:“没那个必要了。”

    “你们,吵架了?”周习坤问。

    白闻生不作声。他的事情已经让周习坤知道得太多,以他的性格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周习坤见他不语,也不再问了,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白闻生的肩头:“总归这个家里还是有我在。”

    “嗯…。”白闻生单音节的回答。在这一天,美好自由的爱情死了。他自己的心也死了。只留下这个躯壳,要留在苏家,为了欠下的恩情而继续无知无觉地麻木生活下去。以前张贺祥不是在诗里高歌生命的伟大和爱情的坚贞么?可这一天他却亲手把这两样都给埋葬了。

    周习坤适时地退出了屋子,他站在门外心里有担心没同情,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胜利者的笑意。张贺祥那个碍事的走了,白闻生总算是他的了。忽然门里面似乎传出一声低闷的哭声。他惊了一下,斜抬起一边耳朵,慢慢贴到门上。

    可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正是去日本的船起航的时间。周习坤看到白闻生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是婚礼宴会的菜式单。窗帘边放着的落地钟滴滴答答地走过了九点,然后铛铛地响了起来。仿佛是一锤定音般,一切都尘埃落定。

    白闻生头不曾抬,周习坤却看向窗外那片蓝天,想那船也已经驶向了一片碧海。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会更慢一点,因为想等榜单。下周四恢复日更。

    ☆、贺新郎

    时间平静地流逝,婚礼时间越来越近。白闻生像是认命了,妥协了。他不喜也不悲,每天按部就班,筹备着婚礼事项。

    周习坤遥遥看着他,发现这人没有一刻停下来,忙前忙后,脸上的表情却僵硬得像是被腊月的风吹成了冰。周习坤知道他是旧情难忘,不过他不在乎。旧情总是会忘记的。在他眼里白闻生和张贺祥哪种根本就算不上爱。手都没摸过这哪里算得上爱?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动摇。

    白闻生是个心思单纯,可越是单纯的人越顽固。也许靠他自己永远都想不明白。可是没关系,自己能帮他想明白。

    留在苏家坐拥一大笔家产如何不好?有自己在身边如何不好?

    周习坤常常去严家,是严家麻将桌边的常客,他虽未涉足官场,却与官员的后院打成了一片。与各位官太太都成了朋友。

    严秉煜还时常邀他参加一些局面。这些局面参加的是政府里官员的子弟还有一些本来就是周习坤认识的朋友。无非就是跳舞、梭哈,统统都是周习坤以前的强项,所以他一如既往地吃得很开。

    而苏时征倒真的和严家二少爷严秉林不打不相识,两人时常同进同出地来往舞场和戏院,简直成了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兄弟,俱将那位叫娇娇的美人抛之脑后。

    苏成泰虽坐镇苏公馆,可周习坤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种类似交际花的行为,他虽然清楚的知道这可以给苏家的生意带来好处,却同时又充满了鄙夷。他是个生意人,但是熟读论语,奉行着儒家君子之道。在他眼里君子当如白闻生这般。可是人太老实了又容易被生意场上的那些老狐狸欺负。所以他觉得,如果这两个女婿各取长处就堪称完美了。

    于此同时他又惦记起了抱孙子。要等小儿子能成家立业还为时过早,唯一渴盼的也只有二女儿和白闻生。因为他们生出的孩子是姓苏的,是苏家的长孙。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婚礼越近,苏成泰看着自己的愚钝的二女儿越是着急了。白闻生又是文文弱弱,他生怕这两个人都不开窍。什么事情都能顺其自然,可是这件事不行,必要的时候也得用用其他强制手段。

    到了婚礼前的几天,他终于是忍不住把大女儿苏时瑛叫了过去,想让她去开导开导自己的妹妹。这本来是母亲的职责,他作为父亲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绕了半天的弯子才把苏时瑛说明白。苏时瑛知道爸爸是想要孙子,可这孙子一出生,就真没自己家这一边什么事了。

    当夜,苏时瑛思来想去的,带着心事靠着大丝绸面料的枕头,半躺在床上。苏时婷穿着睡衣在她面前跳来蹦去。人都说傻人有傻福,这个妹妹就是这样。

    苏时婷兴高采烈地钻入苏时瑛的被窝,用发尾挠了一下姐姐的鼻尖,嘻嘻笑道:“姐姐你在想什么?”

    苏时瑛心事重重地笑了笑,抚摸着妹妹的头发:“阿婷,阿生对你好么?”

    苏时婷用手侧枕着脑袋,睁着圆眼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我们的阿婷也马上就要当人家的妻子了,妻子要做什么你知道么?”苏时瑛循循善诱地问。

    “唔。”苏时婷晃了晃脑袋。

    苏时瑛用染着蔻丹指甲抚平着苏时婷睡衣的领角,垂着眼笑说:“阿生摸过你,亲过你么?”

    “没有,他没有,我也不喜欢。我才不要呢。”苏时婷拿起被子捂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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