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 作者:漫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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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会有的,不过他们再如何议论,也和我们无关。”他淡淡地说着,起身走近,大手抚上她的发,将没有簪钗固定的发髻散开,乌黑的秀发如布一般倾泄下来,散落在肩头。

    他颀长的身体从背后环抱往她,镜子中,两人如金童玉女般,男的俊逸出尘,女的貌美如花。

    自她怀孕以来,他似乎又如成亲前的那般清冷寡淡,夜里睡着,也不过是抱着她而已,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压着她,或是挤着她。

    想起前段时间他在夜里如火般的炙热,她羞红了耳根。都有些怀疑那人和现在身后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的发间和优美的脖颈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他的眼神越发的浓如滴墨。

    两人就寝时,她因为有孕在身,身子易乏,很快沉睡过去。他却抱着娇妻香软的身体,默念着清心经。

    两天后,京中又是流言四起。这次也是因为考题之故,不过与前一次不一样,前一次只说是考题是农策,并无确切的题目。

    而这次次流言中,举子们都在传,说此次策论的策问是,君主如舟,庶民似水,水载舟行。利水之本,在于勤耕农灌,五谷丰仓。

    何以兴农利水,以载舟行万里,破浪拓疆域?

    坊间求文章的人络绎不绝,暗地里做着买卖文章的写书们赚了不少银子。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事情闹得纷纷扬扬,流言满天飞。

    御史大夫们的折子堆满祁帝的案头,祁帝这次是真的震怒,因为流言中的考题和今年的策论命题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究竟是谁,泄露了考题?

    胡大学士听到外面的流言,想死的心都有,是谁?是谁想害他?

    他好不容易当上大学士,陛下器重,命他当这次春闱的主考,他一直战战兢兢,连太子相询都只敢透露一分,不敢多言半句。

    难道是姜侍郎?

    胡大学士急急忙忙地换朝服进宫,汗泪齐下地跪在殿前。在他的前面,姜侍郎已经提前一步来请罪,正跪在一边。

    祁帝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折子被丢得满地都是。胡大学士更加心中忐忑,将身子伏得更低,恨不得贴进地里去。

    胡大学士不停地磕头,“微臣有罪,微臣有负陛下圣恩,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考题被有心之人得去,散播开来。这泄题之人居心不良,分明是想借此扰乱朝纲,微臣请陛下明查。”

    “哼,有心之人?那你和朕说说,这有心之人是谁?”

    “这…微臣不敢妄自揣测。”胡大学士说着,从地上抬起头,看了姜侍郎一眼。

    祁帝冷哼了一声,命人去洪少卿,让洪少卿去彻查此事。

    洪少卿接到圣旨,先将买题之人抓出询问,再找到卖题之人,层层剥茧,查来查去,查到一位沈姓举子的头上。

    沈举子大呼冤枉,说自己也是听到别人押题,想着试设赌局,谁知道被传成真考题,实在是冤枉至极。

    洪少卿又问他从哪里听来的,他说是从隔壁院子里得到的。

    文沐松被带到面前时,洪少卿的眼睛闪了一下。

    这文沐松是太子的幕僚,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是考题真是从他这里泄出来的,那可就不是押题这么简单。

    文沐松自然不肯认罪名,他没有卖过题,也没有和别人说过题目,甚至他根本没有猜中题目,何来卖题一说。

    但沈举子却一口咬定是文沐松说的,文沐松不认,两人僵持着。洪少卿请示祁帝,事关重大,祈帝心火窜得高,命人将他们带到殿前。

    胡大学士和姜侍郎还跪在那里,看到押进来的两人,姜侍郎神色未变,胡大学士却是陡然色变,浑身发抖。

    这文沐松是太子的人,他确实对太子透露过一点,要是真被连累,恐怕…

    祈帝亲自审问二人,二人还是各执一词。

    祁帝寒着脸看着他们,文沐松说沈举子陷害他,他不知考题,如何泄题?

    沈举子似是在心里挣扎许久,从袖子里摸出一幅叠好的字,道,“陛下,这是文四爷卖给学生的,文四爷告诉学生,说文家人每回押题,十有九中,这是文家今年的押题。学生信任文四爷,觉得他不像是撒谎之人,便信以为真。想着要是文家押题真的灵验,也能赚些银钱,这才起了卖题的心思,也再三告诉过别人是押题,怎奈不知怎么传的,就变成真题,请陛下恕罪。”

    太监将沈举子的东西呈到祈帝的面前,祈帝将纸甩到地上,冷声道,“是你写的吗?”

    文沐松大惊,爬上前,抖着手拿起纸,顿觉两眼发黑。

    ☆、第99章 剥夺

    洁白的宣纸上, 墨色的字迹印入眼帘,正是他自己熟悉的笔迹, 上面所写的就是此次外面传扬的考题策论的策问。

    君主如舟,庶民似水, 水载舟行。利水之本, 在于勤耕农灌,五谷丰仓。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从未写过这样的字,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可看清楚,是你写的吗?”头顶上传来祈帝冷凝的声音。

    文沐松遍体生寒,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究竟是谁仿了他的字?

    抵赖是抵不过去的, 就在殿上的这会儿功夫, 洪少卿已经派人去查抄了文家租住的院子, 从书房中搜得纸稿若干, 两相一比较,字迹相同,事实不言而喻。

    他伏在地上, 连连磕头, “陛下,是学生糊涂, 方才一时没有想起来。事情正如沈举子所说,学生的家人每年确实会押题,且十有九中。学生此事进京, 未免生事,从未向旁人透露过。也是某天,多饮了两杯,和沈举子说起春闱之事,趁着酒意写的。谁能想到沈举子竟能想到以此谋利,实在是出乎学生的意料。”

    祈帝看向沈举子,沈举子也伏地磕头请罪,“陛下,是学生千不该万不该,起了贪心。学生也是听文四爷说文家押题精准,才会动了心思,千算万算没有料到竟被别人传成是真正的考题,学生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祈帝的目光冰冷,深不可测地俯视着他们,又扫过跪着的胡大学士和姜侍郎,胡大学士跪着的双腿都在发抖。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人,文沐松口口声声说是文家自己押的题,但却实实在在地是今年的考题。

    若是没有传出来还好,一旦传出来,考题又是真的,陛下会作何想?肯定会认为是他泄露出去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分明自己没有向太子透露出真正的考题,太子是从哪里知道的,莫非是有人想陷害他?

    姜侍郎神色不变,任由他隐晦的目光打量着。

    祈帝冷哼一声,视线转向垂首立在一旁的洪少卿。

    “洪卿以为此事如何处置?”

    洪少卿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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