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人……”卫长江压下心底的不忿,继续说道:“我的两个兵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走,我去看看他们。”贺朝阳掏出钱包,抽出几张大钞让李卓去准备营养品。
    “贺书记,不用不用,队上有补贴。”
    “这是我的心意,战士因为救援而受伤,我这个做书记的不该去看看?”
    贺朝阳的神色不似作伪,而且他第一个看望的不是章原,而是自己的战士,卫长江神色有丝动容,也不再劝,跟着贺朝阳进了医院。
    医院方面看到贺书记来了,院领导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贺朝阳进了武警战士的病房,听取了院领导关于两人病情的介绍。两个士兵的情况比较稳定,就是太累了有些脱水,输输液,养上几天就好了。贺朝阳在病房里坐了好一会儿,他不仅关心两人的病情,还与两人拉了拉家常,两个战士一个是宁北籍,一个是鲁中籍,贺朝阳对这两地都很熟悉,很是聊得来。
    “贺书记原来是安南的市长,我听说安南现在发展的可好了。”战士甲眼里冒出了小星星。
    “贺书记去过鲁中,还在那里办过案子呢!”战士乙对贺朝阳的印象也非常好。“我听说当年那个案子闹得很大,要不是政府出手快,很多人都要遭殃呢。”
    贺朝阳已经出了病房,自然不知道两个小战士对自己的评价。他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章原的病房。
    “章先生的病情怎么样?”贺朝阳边走边问道。
    院领导跟着他的步子,有些喘,“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贺朝阳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运气不错,一个探险队里放倒了六个,这个领队倒还活蹦乱跳呢。
    贺朝阳不知道的是,因为章原私心太重,给自己藏了好些秘密武器,这才能够保持体力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
    “我要转院,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还没进病房,就听到章原的声音传了出来。
    贺朝阳推门进去,看到章原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光那响亮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丫身体屁事没有!
    没事你转个毛的院,如果有需要,自然要先紧着那五六个情况比较严重的。可是按院长的话说,这几个也没有生命危险,没有转院的必要。
    “你是谁?”章原还没讲完电话,就看到一众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我是贺朝阳。”贺朝阳眉目带笑,和煦道:“蒋书记托我来看看你。”
    章原听到蒋书记这三个字时,明显瑟缩了下,似乎对蒋耀中有些畏惧。
    “谁要他来看。”章原小声嘀咕道。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贺朝阳问道。
    “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就是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至少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才行,如果你想出院,也要你家里人到了之后才能办手续。”贺朝阳见章原性命无碍,也懒得跟他说了。“你先休息吧,有需要可以跟院方联系,接你的人下午就到。”
    蒋家人来得比贺朝阳预计的还早。
    章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他闯了祸也不敢跟家里报备,而是硬着头皮找了位高权重的姐夫。
    事实上,他还真找对了人。章家是经商出身,就是有钱也支使不动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而蒋耀中却和贺家老大贺昱午位置相同,遇上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能在贺朝阳这里讨个人情的。
    只是蒋老大这个小舅子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私自进入沙漠禁区不说,遇险后得救,对参与救援的官兵们连句谢谢都没说。
    卫长江心中不满,贺朝阳更是不忍心让底下人受委屈。是以当蒋老大的二秘靳思文亲至天南对贺书记表示感谢时,贺书记毫不客气地甩出了一张清单。
    “这是……?”靳秘书傻眼了,这一项项列的都是什么!
    出动机动车辆的油费,直升机的油费,机器损耗费,官兵的补贴费,住院费,救援所消耗的物资估价,对当地环境的破坏估价,秘书先生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到最后,在一长串的费用清单中,竟然还有一项坑爹的精神损失费!
    “为什么会有精神损失费?”靳秘书不解道。
    “我们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被解救出来的人员,没有对我们的官兵们说一声谢谢。”
    贺书记表示我们的官兵很受伤,精神损失费必须赔偿。
    靳秘书整个人都傻了,没见过救援还要掏钱的。送个锦旗表扬一下不就行了嘛。而且这么一长串清单列下来,别说救一个探险队,救十个也够了!这是搞救援吗?这他妈趁火打劫吧!
    “您要求的赔偿也太高了,我相信就是蒋书记也拿不出这笔钱来。”靳秘书挤出一副笑脸,低声下气道:“没有向官兵们道谢确实是章先生的不是,刚刚脱险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打击,等他们恢复过来,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表示感谢的。”
    哼,放个马后炮就想把精神损失费给抹了,想得美!
    贺朝阳不为所动,淡定地听着靳思文赔好话。
    “贺书记,您和蒋书记也是多年的老关系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靳思文小心地觑着贺朝阳的脸色,劝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您救了章原,蒋书记肯定要承您这份情,何必要把恩情变成怨结呢?”
    见贺朝阳神色有所松动,靳思文再接再励道:“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一定如实转告蒋书记。”
    “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钱,主要是不忍心让我们的战士受委屈。”
    “贺书记爱兵如子,这事是章原做的不对。”
    “既然你这么说,也不能不给蒋书记面子。”贺朝阳沉吟了一会儿,挑眉看向靳思文,“不谈钱?”
    靳思文讪笑道:“您随意,不谈钱自然最好。”
    贺朝阳闻言笑了,心说你不知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才是小事吗?如果能用钱买人情,蒋耀中绝对不选第二条路。
    可惜了,他的秘书太高风亮节了,竟然觉得谈情伤感情。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贺朝阳微微一笑,爽快道:“那咱就换个方式吧!”
    只要你们别后悔。
    161、磨刀霍霍向蒋大
    靳秘书把贺朝阳的新条件报给了蒋耀中,副省级的市委书记当时就爆了!
    “你傻啊你!他要钱你就给钱,现在他提出了这么个条件,你让我怎么应?!”
    靳思文傻了,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
    “你个笨蛋!”蒋耀中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别回来,容我想想。”
    挂断电话,蒋耀中气呼呼地坐回了椅子。
    好几年没生过这么大气了,刚把靳思文派去天南,就捅出这么大漏子来。章原是他的小舅子不假,可是整天惹是生非的小舅子也实在让蒋耀中喜欢不起来。这次章原出事,蒋耀中第一时间就把靳思文派了过去,靳思文并不是他的贴身大秘书,他主要负责处理蒋耀中的私事,靳思文给章原擦屁股干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蒋耀中相信他完全有能力处理好善后事宜。
    可惜千算万算,他就漏了一点,天南的书记是贺朝阳啊!那可是个沾上就得脱层皮的硬茬子,把靳思文派过去,他能应付得了吗?
    得,被人下套了吧?
    靳思文说贺朝阳要的价格太高,所以才想从别的方面找补。蒋耀中第一次发现,他这个二秘有些傻缺。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贺二敢要价,你就不会往下砍吗?把天文数字的救援费嚷出来,他贺朝阳的脸面还要不要?
    就算贺朝阳不要脸,这边也可以拖着不给嘛,反正人都救回来了,难道贺朝阳还能扣着人不放?蒋耀中不心疼钱,蒋家不是没有经商的,再不济这笔钱章家也会很痛快的拿出来,拿钱买人情是最划算的买卖。
    可惜,蒋老大这次又被猪队友给坑了。
    “蒋书记,您考虑得怎么样了?”蒋耀中这边还在思索对策,贺朝阳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这件事不好办。”蒋耀中淡声道。
    “别人不好办,蒋大哥您还办不成?”贺朝阳甩手就是一顶高帽。
    蒋耀中真是有苦难言,他是蒋家的接班人,一般事还真难不倒他,可是贺朝阳是什么人,那真是专找人的七寸下刀子。
    他竟然要蒋耀中在央视新一期的公益广告中,为天南地区做免费宣传。乍一听这个要求,似乎不是很离谱,中央为了支持西部大开发,很是开放了几个名额,西部风光啊,特色农产品啊,都可以在央视几个频道中作为公益广告播出。
    可是西部有多少城市,名额才有几个?央视是多好的播出平台,想要在这里露脸的城市多了去了。贺朝阳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是看中了蒋家在中宣部的势力,可是纵算蒋耀中是蒋家大太子,这个名额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多少蒋系的城市在下面排着队等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给自家人,偏偏给了敌对派系的贺朝阳,为了一个小舅子出卖自家派系的利益,这么打脸的事蒋耀中能答应?
    “朝阳啊,我听说央视的广告都已经订满了。”蒋耀中打太极道。
    “是吗?那怎么蒋二的公司能插进去呢?”贺书记可不是吃素的,蒋二的公司硬把一家外地公司挤下去的事,在纨绔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蒋耀中脸皮抽动了下,他已经训斥过弟弟了,但是广告都播了,难道还再撤下不成?
    小舅子惹事生非,秘书头脑不清,现在亲弟弟还落了个把柄在贺朝阳手里,被这么多猪队友拖累着,蒋耀中还能坐到和贺昱午同等的位置,其中的艰辛,实在是难以诉出口。
    在贺朝阳的软磨硬泡之下,蒋耀中无奈地答应活动活动。
    不过以贺二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蒋耀中就是再拖延,贺二哥也有办法将这件事办成。
    无奈地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蒋耀中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靳思文扔回京城,幸好没提他做大秘书,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把靳思文扔了回去,又严令章家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如果再来一次,蒋家可就不管章原的死活了。
    为这事,蒋耀中的老婆很是跟他哭闹了一场,不过蒋耀中也有办法,把历年来章原惹的祸事,外加自己付出的代价跟他老婆一一列出来,让她明白这个猪队友给自己的政治生涯造成了何等恶劣的影响。
    “我站在这里一天,你的生活,孩子的生活就不会受影响。”蒋耀中看着老婆哭泣的脸,淡声道:“如果章原再出事把你我都连累了,你想想孩子怎么过。”
    “可我就这一个弟弟……”
    “难道要让他把咱们一家子都葬送掉吗?”蒋耀中已经懒得再说了,“家里现在都知道这件事了,下次章原再出事,为了儿子,父母也会出面让我们离婚。”
    “耀中!”蒋夫人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我没吓你,我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是我老婆所以我关照你的娘家,可是人的付出是有底限的,下次章原再出事,我可不会管了。”
    蒋耀中还在给他老婆做工作,贺朝阳却已经跟凌未显摆上了。
    娶妻当娶贤,看他家凌未多好,不仅人正直,就是家里人也都规规矩矩的,岳父岳母的小吃店红红火火,小舅子的生意蒸蒸日上。最关键的是,人家从来都不会干出格的事,让贺朝阳想表现都没机会。
    夸完了凌未那一大家子,贺朝阳又详细汇报了他敲诈蒋耀中的过程。他这次出刀又快又狠,凌书记也惊了,“这么趁火打劫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什么叫趁火打劫?媳妇儿你用词不当!”贺书记抗议道。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从蒋派口中夺食,蒋老大能依你?”
    贺书记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他家猪队友太多。”
    扑哧!凌书记乐了,以前蒋二就爱给他哥招事,现在又冒出来个更加扯后腿的小舅子,连凌未都忍不住同情起蒋耀中来。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凌未劝道:“他到底是蒋派的接班人,你也别把事做绝了。”
    “我有分寸,只是要个广告位,又没让他出血。”
    还不够出血吗?已经血流成河了啊亲!
    得亏是他们两口子的私房话,不然蒋老大非得气疯了不可。
    在贺朝阳狂轰乱炸般的督促下,广告位的事解决了。
    蒋耀中即将面对怎样的责难,贺书记不管,他关心的是怎么把天南推介出去,务必要通过这次难得宣传机会,让全国人民都对天南留下深刻的印象。
    广告位是免费的,在其他方面也不宜耗费过多。贺朝阳本想请个大导演造造势的,但是又怕落个把柄在别人手里。
    正发愁呢,就听见下面人说起了国内知名大导演冯帆要来天南取景的事。得,既然大导演来了,怎么也得给天南人民留个念想吧?
    贺朝阳主意打定,赶忙跟尚在京城的沈蔚联系,沈总交游广阔,在京城圈子里已经晋身为大哥级的人物,有他出面,相信冯导多少会给些面子。
    很快,沈蔚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由于沈总近几年赚钱赚多了,触角伸向了娱乐业,前些日子冯导签约的娱乐公司增发新股,沈蔚拿到了百分之七的股权,一跃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
    二股东向冯导讨个人情,并不过分。
    再说,贺朝阳那边也不是不懂规矩,辛苦费照给,就是打个折而已。冯导在人家的地盘上取景,又是为西部落后地区服务,拿太多了也不好看。
    一来二去,事情就定了。
    等贺朝阳把冯帆操刀拍宣传片的计划书抛出来,举座皆惊。
    “贺书记,我听说冯导是国际知名大导演,请他的费用咱们付得起吗?”李端和首先发言。
    彼时,某部委花八百万请某大导演拍宣传片的新闻还没落幕,这贺书记请冯导过来,一定也很不便宜吧?
    “没那么贵,冯导非常关心西部的发展,知道咱们穷,就象征性的收了一点。”
    “真的?”在座的都不信。
    等贺朝阳把签好的合同亮出来,看到上面那可怜的几个零之后,众人都楞了,真有这么好的事?
    “冯导高风亮节,咱们就不提钱的事了,等冯导的摄制组过来之后,接待部门要好好招待他们。”贺朝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咱们这里自然风景独特,既有雪山荒漠,又有千年古城,以后拍电影的多了,还可以弄个影视城什么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天南的软件和硬件都要强化,争取三年内上一个新台阶。”
    “我赞同书记的意见,可是这钱从哪里来?”陆市长下绊子了。
    “是啊,三年发展计划我已经研究过了,以旅游和农业立市,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天南的交通比较落后,农业也没有形成产业化,这些不仅需要人才,也需要资金啊!”阿扎提帮腔道。
    “修路的资金不是从上面争取了一部分吗?”贺朝阳坐在首位,眉头微蹙。
    自从贺书记到任天南后,再度发挥了一不要脸二不要皮的耍赖精神,跑部里跑省里,硬是要了一笔扶贫款下来,这笔款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解决像伊谷村这样落后村庄的交通状况,另一部分则是用来拓宽天南市至临近城市南屯市的道路。这笔钱修路是不足,但是改善一下交通状况却是可以的。
    “但是以书记的计划,这笔钱远远不够啊!”
    “做事不能急功近利,要一步一步来。”贺朝阳笑看陆建,道:“市长是老天南,难道就没有一点抠钱的门道?”
    “贺书记又是跑部委又是跑省城,市里也不能总是坐享其成吧?”李端和开火了。
    “广告一打出去,肯定有很多人来天南,我也是心急啊!”阿扎提委屈道。
    “心急就去想办法嘛,你可是分管交通的副市长,书记都把钱搞来了你还分不平,可真是……”李端和笑着瞅向陈松德,“陈部长,干部考核可是重中之重啊!”
    我他妈呸,哪有当人面说人做官不合格的!阿扎提都要挽袖子来跟李端和决斗了!
    “修路的事继续进行,资金的事请市里多想想办法。”眼见两人要掐起来,贺朝阳摆了摆手,道:“还有件事,请大家商议一下。”
    见他还有话说,众人齐齐望了过来。
    “关于救援收费的事,咱们也要拟个章程。”
    真要收钱啊?众人都惊了。
    “贺书记,这不合适吧?”陆建开口阻拦道:“要是游客来天南遇险都要收费的话,那以后谁还敢来?”
    “话不能这么说,天南的地理情况特殊,又是雪山又是沙漠,每年都有不听劝告的游客遇险,救援是一定要救的,但是不能让他们把政府的救援当成理所当然。”
    “可是这费用怎么收?难道那些人困在雪山沙漠,咱们还能让他们先交钱再救人吗?”陆建质疑道。
    “可以把人救出来了再收费。”
    “如果他们支付不起,或是赖着不给怎么办?”
    “那也好说,按治安管理条例办。”贺朝阳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跳楼未遂的还得治安拘留呢,让官兵们进雪山荒漠去救人,不得付出成倍的代价?不光要拘留,还得给他们做详细的登记,顺便再通知一下他们的工作单位,这样的游客咱们天南不欢迎。”
    这也太损了吧?众人暗暗咋舌。
    “救援收费不是目的,而是给那些擅自行动的探险队一些警告。天南的治安形势很严峻,官兵们的日常工作不能总被这些人影响。”贺朝阳向列席会议的卫长江说道:“长江同志,你回去之后整理一份救援费用的明细表,咱们把救援的花费公布出来,也让群众们看看这些人消耗了多少国家资源。”
    真是一招比一招损啊,陆建嘴角直抽,心说你也不注意一下影响,就算公布出来,又有多少人买账呢?
    会议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结束。
    卫长江是百分之百赞成贺朝阳的提议的,他与贺朝阳告别后,马不停蹄地回去准备去了。
    其他人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很难达成一致意见。
    天南这边的争执还没落幕,国内又爆出了两条新闻。
    一条是某地的公安民警发布了一份打架斗殴费用明细,让众多冲动人士在挥拳之前先计算一下打架之后的花费,和应当承担的民事及刑事责任。
    另一条则是某高校登山队为了逃票,从某条禁止通行的小路进入某座名山之后迷路,通过某高官亲戚向当地警方施压,在连夜进行的救援之中,一名年轻的武警战士不幸失去了生命。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的命是命,武警战士就活该牺牲吗?
    如果是正常的登山活动也就罢了,又是逃票,又是不听劝告进入禁区,很多人不禁要问,为这样的人付出生命,值得吗?
    武警战士已经不能回答,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卫长江怒了,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他是红着眼睛将报告拍在会议桌上的。
    唐小礼,卫长江,白克军都在报告上签了名。
    需要救援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推辞,但是如果能让那些肆意妄为者生出一丝警醒,能让他们的兵不再无缘无故牺牲,那就够了。
    162、升职!升职!
    过年前,天南的一应事务终于走上了正轨。
    有偿救援条例正式出台,这些条款不仅在网上有公布,在天南市的车站旅馆饭店等游客比较集中的地方,都有张贴。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去,出了问题才请求救援不是我们的错之类的话,政府已经明文规定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甚至还规定了探险队的人员构成及哪些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城市,条例一出台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骂,有人赞,骂的都是那些自诩追求极限的探险爱好者,赞的人中有专业人士,也有对国内屡屡发生非常规救援看不过眼的热心人士。
    不管怎么说,天南是迈出了第一步,而且经过这件事,天南狠狠地在电视,报纸和网络上露了把脸。
    有人说天南是在炒作,但是能借着某些突发事件的东风,把这个许多城市想做而不敢的做事办成,也不得不夸赞一声天南市委市政府的勇气。
    这一年,天南频频在媒体上发力,先是抛出了有偿救援论,再是央视的城市广告,广告拍得很美,但是美中又有一股奔放的活力。
    巍峨的雪山下,是广袤的大漠,大漠的边缘流淌着雪水汇聚而成的河流,河流流经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果树林,累累果实压弯了枝条,拂过了老农饱经沧桑的脸。
    这张脸,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皱纹横生,皮肤也晒成了古铜色。但是就是这张典型的华夏农民的脸上,却带着祈望丰收的笑容,老农的眼睛微眯,嘴角咧得大大的,隔着电视镜头都能感受到他隐藏不住的欢喜。
    丰收了,当然要欢喜。
    你听,庆祝丰收的音乐已经奏起来了,打着手鼓,拨着弹布尔,衣着鲜艳的疆族少女已经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这里是天南,它地处边疆,它依然贫穷,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民是那么淳朴,那么快乐,来,来天南吧,一起分享我们的喜悦!
    广告很成功,天南人的乐观感染了很多人。
    有人说不愧是冯导的手笔,也有人说发自内心的快乐不是演出来的。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广告,多少改变了一些人固有的观念,天南不仅仅是某些极端分子活跃的区域,天南更多的是勤勤恳恳工作的老百姓,他们渴望改变,渴望富裕,他们只想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想要发家致富,就必须走出去。天南成立了由政府牵头的外出务工组织,他们和江东,浙东,鲁中等沿海省市联系,每个省都试验性的派出了一个打工小组,派这些人出去不仅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和内地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机制,顺便记录一下疆族人在工作中遇到的实际困难,为以后大规模派工做准备。
    “书记,现在疆族人在内地的名声可不太好。”李端和忧虑道。
    “那些人毕竟是少数。”贺朝阳走遍了天南的每个县市,对疆族群众的印象也是每天都在刷新,和内地的老百姓一样,疆族中的大多数人就像伊谷村的买买提村长一样,是非常质朴的,都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的普通百姓。
    老百姓过日子是很简单的,吃饱穿暖,有房有车,这个车根据实际需要略有调整,汽车暂时不敢想,天南这边的疆族百姓拥有的大多是驴车和摩托车,只要日子过好了,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找事。
    贺朝阳也就是抓住这一点,才会下死力气去发展经济,面对敌人,谁拳头硬谁占上风,面对百姓,谁让他们兜里鼓起来,谁就是好领导。
    天南要发展,不仅要让外地的客商进来,本地人也要走出去。天山省是全国的落后省份,就是省城,也比沿海地区差了一大截。让天南的年轻人出去见见世面是很必要的,而这些淳朴的年轻人,一定可以改变外面对疆族人既有的坏印象。
    第一批打工队伍走了,带着一丝忐忑,带着一丝憧憬,也带走了天南市领导的寄托。
    随着他们的离去,冯帆的电影也在正式开拍。
    电影以大漠为背景,气势恢宏,规模庞大。唐小礼和卫长江的都被借调了不少兵过去拍电影。
    “那些兔崽子都乐疯了。”唐小礼到市里开会,顺便到贺朝阳这里蹭饭吃。
    “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唐小礼道:“一个个都巴望着能露个脸,他们也不想想冯帆为了两军对垒的戏借了多少兵,乌压压一片人头过去,别说脸了,连举在手里的盾牌都看不见。”
    “这么惨?”贺朝阳失笑道。
    “多少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拍电影的机会,我也懒得说他们了。”
    “冯帆借那么多人手,会不会影响咱们的布置?”贺朝阳正色道:“快过年了,别出事。”
    “不会的,我跟卫队谈好了,互相支援,绝不会因为一部电影出现防卫漏洞。”说到正事,唐小礼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事情分轻重缓急,他心里有数得很。“过年时,冯帆的电影会停机,天气越来越冷,剧组的人也要过年的。”
    “那就好。”贺朝阳看看日历,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
    “哥,我听说你马上就要转正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贺朝阳笑道。
    “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啊!”贺朝阳摇了摇头,无奈道:“上面是有那个意思,过几天省委组织部会有任命。”
    唐小礼笑嘻嘻地冲着贺朝阳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二哥最棒了!”
    能不棒吗?天南最近的曝光率太高了,想不让高层大佬注意都难。
    再说贺朝阳到天南之后办了这么多实事,论功行赏也该把级别提上去了。
    蒋家目前不会给他使绊子,想在梁总理面前卖好的人又多的是,所以贺朝阳在莅任天南大半年后,成功扶正。
    “哥,你想怎么庆祝?”唐小礼挤眉弄眼道:“咱到饭店开两桌?”
    “不必了,没时间。”
    “为什么?”眼看着打不了土豪,唐小礼急了,“你每天孤家寡人的,怎么会没时间?”
    “这次还真不行,”贺朝阳眼睛微眯,笑容荡漾,“凌书记要来看我了。”
    163、合家团圆
    “未未,你看咱家收拾的怎么样?”贺朝阳从机场接了凌未,献宝一样把凌未领回了家。
    唐小礼还想跟进来蹭顿饭吃,结果在半路上被卫长江给叫走了。
    冯帆的摄制组要放假,正在封存设备,为了安全起见,跟卫长江借人护航。卫长江不敢放太多人出去,紧急向唐小礼调派人手。
    眼看着到嘴的美食就要飞了,唐小礼郁闷的不行。
    接到了爱人的贺书记,略带遗憾地对他挥了挥手,心里那个美啊!
    电灯泡走了,可以和凌未亲亲爱爱了。
    常委院的小楼多是大同小异,凌未这些年一直住这种小楼,早就没了新鲜感。但是这里是天南,又是贺朝阳亲自布置的,少不得要参观一番。
    刚进屋,就被贺朝阳按在门板上狂亲,等凌未喘过气来,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了。
    “放我下来!”凌未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小俞还跟在后面呢。
    “有小谭呢,不怕。”谭成功作为贴身司机和卫士,差不多跟了贺朝阳七年的时间,这次到天南,本来要给小谭安排别的工作,可是小谭却婉言谢绝了,非常坚定的要跟贺朝阳走。
    有了谭成功护驾,贺朝阳做什么都很放心。
    “我饿了,先吃饭!”凌未脸红了。
    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胡来!
    “我也饿了,先让我吃一口呗。”某人耍赖道。
    贺朝阳正当壮年,抱起凌书记毫不费力,三步两步就上了楼。
    刚一见面就滚床单,凌书记表示很有压力。但是由不得他多想,某人已经撕开衣服扑了上来。
    “轻点!”凌未低吟道。
    “抱歉,等不及了!”
    大约是饿了太久了,贺朝阳的动作极为粗暴,凌未咬牙承受着他的冲击,还不时地摸着他的头发,给予无声的抚慰。
    “未未,你想我不?”贺朝阳额头的汗滴落到凌未唇边,一边狂猛的动作,一边柔情呢喃。
    凌未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换来更凶猛的冲击。
    等贺书记终于满足地从凌书记身上爬起来时,天都擦黑了。
    凌未瘫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你不是说就一次吗?”凌书记有气无力道。
    “啊?我说了吗?”裸着身体从浴室里爬出来的贺书记,就像一只餍足的野兽,半跪在床边,瞅着凌未傻笑。
    “你说了。”
    “饿了这么久,都不让人家吃饱的?”贺书记撅嘴卖萌。
    凌书记气闷地拉起棉被盖住头。
    见凌未脸色不善,贺朝阳马上就俯身哄道:“别气啊,我给你做饭去。”
    不忍心让凌未一个人躺在床上,贺朝阳帮凌未清洗干净,换上保暖的棉睡衣,又狗腿地把凌未放到沙发上,腰后垫上软垫,送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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