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常明 作者:祀行澈

    分卷阅读16

    匿迹的魔教血灵圣教,他幼时还听父亲讲过一二,血灵圣教以血为媒,喜好拿活人为鼎修炼,被抓去的人往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才能死去,只是自从血灵圣教经历与八大门派联盟一役之后便被剿灭了十之七八,教主梁信瑞也在此战中被杀,此后魔教余孽分崩离析,自江湖中销声匿迹,渐渐的就没有人再提及,这魔阵,莫非是当日遗留不成?

    当是时,地面开始微微震动,陆晋贤凝神一看,纵横交错的沟渠中的血水在地面上汨汨流动起来,最后汇成一股而去,血流催动石壁上的阵法图案,发出耀眼的红光,血水如同被炙烤一般沸腾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少顷,只听得隆隆之声,血流尽头的石壁也连带着慢慢震动起来,震脱了表面的泥封,露出一道雕刻着繁复宝花图案的石门。

    李氏兄弟欣喜若狂,打开石门机关往里走去,片刻之后,苏青竹带着其他两人蹑手蹑脚地也跟了进去。

    本以为里面只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实际上却十分广阔空旷,要挖凿这样宏大的地下工程,恐怕是把整个乙女山的底部都挖空了,才能有如此规模,内里众多嶙峋怪石,正好可以掩住二人身形,不至于被李氏兄弟发现。

    石室内凌乱摆放了众多宝箱,李氏兄弟却看都不看,只一门心思往前走,陆晋贤原本以为李氏兄弟是见财起意害人性命,现在看到其二人的身份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定要把两旁的宝箱洗劫一空才肯罢休。再往前去,每个路口都有数道分叉,通道盘桓曲折,犹如迷宫一般,若是没有事先熟知地形,必定要迷在其中。

    陆晋贤拾起一块石头,正要在岔路口记上记号,却被苏青竹拦住:“你干什么?”

    “这里地形错综复杂,连我都记不分明,若是不做记号,如何认得路出来?”

    苏青竹低叹道:“你这样,岂不是为守陵人指路?”

    “守陵人?”陆晋贤大吃一惊,他们一路走来未见人影,若说这里有守陵人,为何到了现在还不见踪影?

    苏青竹摇头:“这里遍布毒物,对付寻常闯入者绰绰有余,若我猜得不错,这地宫乃是血灵圣教朱雀宗荒废的秘密总坛,那些守陵人要守的,不是这地宫,而是主人的墓穴。”

    陆晋贤原本便疑心这是魔教地宫,现在答案被苏青竹说出来,心中仍然一凛,如果这地宫没有活人也罢,若是还有守陵人,恐怕魔教余党并未完全散去,假以时日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到时候江湖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再往前走了一阵,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眼前又是一个六棱柱形石室,室壁用朱漆龙飞凤舞地画满符文,室中一个巨大的血池,方才从祭坛那里汇聚而来的血都流入了这里,前面李氏兄弟的声音到了这里便停住了,血池中间有一块凸起的地面,上面放着一口玄棺,侧壁绘制朱红色繁复宝花纹图案,棺盖上方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朱雀玄鸟图,那上古神鸟怒目圆睁,好似要飞将出来,将侵犯者烧成灰烬,想来这棺椁之中的东西才是李氏兄弟的目的所在。

    “大哥,还等什么,开馆吧。”李源急不可耐道。

    李开却是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来吧。”

    李源不疑有他,提起剑便欲撬起棺盖,只是那棺盖看似木头所制,却似有千斤重,李源撬了片刻已是满头大汗,便欲求大哥李开帮忙,谁知李开却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李源只得继续埋头用劲,不多时,只听嘎达一声,棺盖被撬动一角,李源欣喜万分,却从棺盖里飘出一团黑气,李源来不及屏气,尽数吸入口鼻,一开始尚不明所以,只当做是陈年烟尘,片刻之后却觉得全身剧痛无比,身体不断抽搐塌缩,眨眼间便成了一副皮包枯骨的模样倒在地上,死了。

    陆晋贤和苏青竹俱是心中一寒,这李开想必知道棺中机关,却还让弟弟先去,显然是早有预谋,只怕弟弟与自己争抢宝物,索性先将弟弟杀死。对待亲生兄弟尚且如此残忍,这种人实在可怕。

    棺中毒气放出,李开朝着弟弟李源的尸体冷冷一笑,将棺盖踢到一旁,倾身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把东西交出来罢。”一把清冷的声音在石室之中响起,却不见人。

    陆晋贤和苏青竹神色一凛,与这石室相连的只有这一条通道,那么这个声音的来源必定在他们身后了,两人一转头,便见一张破碎不堪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大人,别来无恙。”那人正是武安,却也不是武安,那人把撕了一半的□□摘下,露出一张清风朗月,俊逸风流的脸来,他仍穿着武安那一身铅灰色粗麻布衣,却盖不住不凡气度威严,与方才判若两人。

    陆晋贤几人见已经暴露,索性便走了出来,与那后来之人一起步入石室之中。

    “我乃玄武宗座下弟子李开,你是何人?”李开自恃武功不弱,又熟知血灵圣教的规制,因而并不十分惧怕来人,以为搬出魔教教徒的身份,对方便会忌惮。

    青年淡淡一笑,满含讥诮:“玄武宗算什么东西,阮迪笙这条丧家之犬,早就叛出血灵圣教了,还来凑什么热闹。”说话间纵身往血池中间掠去,身轻如燕,羽翼潇洒,“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

    原来李开竟是魔教余孽,怪不得对此地的地形和机关布阵如此熟悉,但看这青年谈及魔教门人的时候言语熟稔,大约也和魔教脱不了干系。

    李开见来人气焰嚣张,丝毫不惧玄武宗的名声,便先下手为强提剑欲刺,却只觉眼前白光闪动,看不清动作,周身真气威压如潮水一般涌来,动弹不得,几招之内已被青年制住,单手厄住喉咙提了起来,李开自知遇了高人,拼命求饶:“这位大侠,你看这棺材里空无一物,我实在也不知道那物在何处,求大侠饶我一命,我李开愿意为大侠做牛做马。”

    青年双眼微眯,唇齿间迸发出一声冷笑:“你不知道?那便去死吧。”

    李开直觉喉间的手似铁箍一般无论如何挣扎也是逃脱不开,空有一声武功完全被压制住无法动弹,一张五大三粗的脸憋得通红,只能一句接一句地求饶,最后病急乱投医,指着苏陆三人道:“这些人此前不知去了何处,东西、东西可能在他们那里……里!”话还未说完,手却渐渐垂了下来,显然已经断了气。

    青年手指松开,微笑地看着一脸骇然的三人,李开的尸体像一团破布跌落在地上。

    “陆大人,怎么不跑?”

    陆晋贤岿然不动,目光坦然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为了蝇头微利连亲弟弟都可以下毒手,我为何要跑?更何况兄台武功高强,你若是想杀我,跑也没有用,更不需要跑了。”

    青年对陆晋贤微微颔首:“在下陈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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