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常明 作者:祀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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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陆大人难道要向大禹借息壤来用?”苏青竹玩笑道,人定胜天,说起来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人类在天地面前何其渺小,如何妄想与天斗。

    “息壤?”陆晋贤望着他,目光一亮。

    “息土不耗减,掘之益多,禹以之填水,若有此等宝物,也只能向神祇来借了。”苏青竹话还未说完,执伞的手却被陆晋贤一把握住,温润的热度自他掌心传来,整个手背都有些发烫,他不知道陆晋贤为何突然如此激动,周围士兵来来往往,若是被人看见未免不妥,只想挣开。

    “正应如此,我竟然没有想到,还是青竹你一语惊醒梦中人。”陆晋贤眉头舒展,握住那人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苏青竹手被握得生疼,也知是陆晋贤心中欣喜的缘故,必然是想到了法子。

    “填河。”

    “填河?”

    当夜,陆晋贤便命士兵将沙袋沿岸投入河中,填窄河道,刘抱仁在府中抱着眉眼的姬妾听闻这个消息,当即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一通,哂笑这位钦差大人必定是立功心切,故而病急乱投医,黄河这么宽,要填到猴年马月去?

    第二天一早,刘抱仁便早早地起来看好戏,只是到了河岸边一看,顿时笑不出来了,今日雨下得比昨日还大,只是这黄河的水位竟然比昨日低了下去,刘抱仁眯了眯眼睛,仔细巡视了一圈,才敢相信这个事实,莫非这填水之法,当真有效?

    其实说来也简单,黄河之水泥沙含量大,河水重浊,号为一石而六斗泥,河床底部泥沙沉积,陆晋贤命人填水缩窄了河道,致使水流速度增加,便冲走了河床底部的淤泥,水位反而下降了。

    第二日,陆晋贤又将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人马继续填河,另一队人马沿河隔数十米的距离挖凿一个蓄水池,以起分流作用,南阳百姓听说了钦差大人的通天本事,纷纷赶来,男人出力帮忙,女人做一些吃食慰劳士兵,其他沿河地区的百姓也纷纷效法,所谓总认识材火焰高,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仅仅三天,洪水猛兽已经被囚笼中不足为虑,剩下的只是帮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重新安顿。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写着写着忘记推进感情戏了?”

    “(⊙o⊙)…呃,我有写,这叫含而不露。”

    “……”一脚踢飞。

    作者【强行洗白脸】:因为一开始就想写这种君子之间似有如无的惺惺相惜之感,所以才会让感情线这么寡淡如水的,然而……这种清汤挂面到底有谁会喜欢吃啊

    ☆、治水3

    陆晋贤的壮举很快传播开去,水患既除,那自然是大功一件,传到了京城,必定会得封赏,七王爷党羽本想着能够看陆晋贤的麻烦,谁知道却反被他立下大功,眼下只能趁着他尚未离开南阳,还在外地的时候给他使些绊子。

    自陆晋贤抵达南阳以来,刘抱仁这一顿饭左等右请,直说了五天才得了陆晋贤的应允,酒席设在当地大名鼎鼎的酒楼采秀阁二楼最大的包厢,陆晋贤等人一到,才发现等候的不光只有刘抱仁,还有几位衣着光鲜锦缎的富绅,个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刘抱仁一一介绍得来,俱都是南阳本地数一数二的商户。

    寒暄过后,陆晋贤半推半就地坐了主位,其他人一一落座,刘抱仁和那几位富绅便轮着个儿一一恭喜敬酒。

    “陆大人此行大功告成,回京之后加官进爵自不必说,以后我等还需仰仗大人多多照顾。”

    “陆大人足智多谋,果然人中龙凤,黄河水患经年不治,大人只花了数天便解决了这一难题,真是为我等南阳百姓带来了莫大福祉!”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溜须拍马,唯恐自己的恭维不够舌灿生花,比别人落了下风去,几轮杯觥交错下来,那些华而不实的言语都快把陆晋贤夸上天去了,陆晋贤也不作姿态,敬来的酒都一一喝了,直喝得头晕面赤。

    刘抱仁见大家都是酒酣一半,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使了个眼色,让那几位富绅将准备的礼物一一拿了出来,各色宝盒宝箱盖子一开,里面都是金银珠宝这类小而值钱的玩意儿,晃得人眼花缭乱。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恭贺陆大人往后鹏程万里,飞黄腾达。”

    小椿也喝得微醺,看到眼前的珠光宝气,两眼不免有些发直,陆晋贤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陆大人?”刘抱仁坐在他的身侧,此刻出声试探了一声,他相信人有善恶之分,但世间纯善和纯恶之人毕竟都是凤毛麟角,每个人说到底都有一颗贪婪之心,要是有哪个官清正廉明,只是诱·惑不够大而已,他相信陆晋贤也绝不例外。

    陆晋贤微微一笑,折扇一开掩住半张脸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一旁随侍的下人手脚利落地把礼盒一一收受了,台面上又变得一干二净,每个人心里却都各有盘算。

    刘抱仁一双鼠眼眯成了一条缝,继续给陆晋贤倒酒,心想好你个陆晋贤,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贪婪的伪君子,这么多钱财珠宝来者不拒,也不怕吃撑了:“大人果然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陆晋贤一人到底喝不过那帮大肚便便的富绅,席罢已醉得脚步踉跄,小椿和王卉一左一右扶着他上了马车,陆晋贤却总要去贴着苏青竹,这醉鬼神志不清,力气却是不小,扒住了苏青竹就不肯撒手,惹得苏青竹一脸黑线。

    刘抱仁目送马车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丑陋的面目更添一抹狡诈,这几日陪着陆晋贤作了这么多天戏,白白辛苦不说,到头来上面论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全是他陆晋贤的,他刘抱仁的名字提都不会提,好在这陆晋贤也不是个柴米不进的主,今日来的人他日都是他受贿的人证,待他回府去洋洋洒洒写上长篇大论参他一本,朝中再有人点一把火,就是小罪名也能让他变成大罪,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等回了下脚客栈,陆晋贤仍是拉着苏青竹不放,其他人用尽办法也扒拉不下来,泰半身子压得苏青竹站都站不住,苏青竹挣脱不开,只好让小椿帮忙一起扶他回房歇息,将人安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小椿酒量不好,又被人多灌了几杯,自己也是头晕得很,苏青竹便让他先回去睡了,自己刚想走,却见那人却还是扣着自己的手腕不放,苏青竹叹了口气:“我是不信你真醉成这样,别装了。”

    陆晋贤见被人拆穿了,也不觉羞耻,索性得寸进尺,将人一拉,翻身压在身下,语气半熏半清明:“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苏青竹近来有些习惯了陆晋贤的无赖,脸颊却还是微微有些发烫,伸手徒劳无功地推了推:“陆大人现在这副模样,倒好像是泼皮流氓,真没有白日里傲视群雄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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