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二三行 作者:凤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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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又听少年说:“封……我才不说呢,你傻啊,公主的名字你敢叫?”

    拾京终于肯定了,微张着眼,跟说梦话一样问:“封荣吗?”

    延半江大笑着把拾京拉到身边,对旁边俱是一脸惊讶的小少年小姑娘们说:“他傻,都忘了吧。”

    拾京问延半江:“你知道?”

    延半江笑完,指了指他藏香囊的袖子,低声说道:“银丝牡丹绣,自古以来皆为王室标志,储君公主皇子亲王级别才用的,所以我看到香囊时就只道她是谁。”

    拾京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延半江这么多天都在戏耍自己,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为何阿娘不早些告诉我?”

    延半江伸出长长的指头,指着他,半眯着眼说:“这世上,只有你傻。皇族之人,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对我而言,是祸非福,早说无益。”

    拾京突然想起朝廷通缉她的理由:前朝旧党,南江漕匪。

    拾京问:“是因前朝?”

    “因命,别无选择。”

    延半同他讲过何为皇族何为帝王将相朝政大权。拾京想了想,问她:“那我拿着这个香囊说我是来找公主的,他们让我进城吗?”

    “傻小子,京城形势半天一变,自保为上,多动脑子。你先跟着我们到京城,待形势明了再计划下步不迟。”

    拾京莫名觉得这句话熟悉。

    莫非这是京城生存规则?为何大家都这么说?

    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皇帝在云岫阁看封明月发来的矿脉图,眉梢处的愁云稍减。

    这时,宫人匆匆跑进,面带喜色大喊:“陛下!陛下,洛州来的何医妙手!妙手!储君醒了!”

    皇帝怔愣,极快醒过神猛然起身,撂下矿脉图,撩摆跑了起来。

    脸上有惊亦有喜。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中……给你们表个白,然后我继续论文……

    看文的各位辛苦啦~

    ☆、第43章 三年寿

    关山秋坐在王府前厅, 看着眼前的原封不动的碗碟筷子, 满面疲倦。

    她盯着那些东西又看了好久, 旁边的人再次讲完那日用早膳时的情景,停下来等她发话。

    关山秋一动未动,眸子凝着, 那日用的都在眼前,一个都未动, 所有在场人的供词都在她旁边。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移到了一双筷子上, 道:“再讲一遍。”

    那人又开始重复这些天无数次重复的话,听到女儿给北舟拿凉卷时, 她突然起身,慢慢走到桌前。北舟有个习惯,女儿拿来的食物,不管是不是爱吃的,他都不会拒绝, 一口吃掉,还要给女儿笑一笑。他怕拒绝一次, 以后女儿再也不会喂吃的给他。

    关山秋指着桌上的筷子道:“再验,验上端。”

    验官验完,给她摇了摇头。

    依然什么都没有。

    关山秋心想,难道被人擦去了?

    她问:“储君毒发前,可有人动过封泽拿过的筷子?”

    身旁的人努力回想,说道:“桌上的东西无人动, 只袖娘后来端起了那盘凉卷,至于其他东西动没动,我没注意。”

    关山秋快步上前,翻开阿袖的供词,忽然停住。

    供词上只有北舟吃了凉卷后毒发,阿袖在他示意下上前护凉卷,直到她来。

    之后是她的错……封泽当时大哭,她让阿袖带着女儿到偏厅等着……不过,那里有几个王府兵卫看着。

    关山秋叹了口气,无力道:“那日值守偏厅的府卫呢?叫来,我有话问他们。”

    雁陵终于归队复工,之前储君书伴要做的事,大多都给了她。

    南柳抱着封泽坐在殿外,一边听着雁陵念折子,一边给封泽折花纸,封泽一声不吭,搂着南柳的脖子,认真看着南柳拿起剪刀,沿着线慢慢剪开,给她了一朵花。

    封泽腼腆笑着,接过花,并不给姑姑柳留情面,软声说:“姑姑把花剪歪了。”

    “还不是因为抱着你。”

    雁陵念完一张,歇了口气,又打开另一本折子。

    南柳问:“刚刚云州矿那个,母皇怎么批示的?”

    “点了陆尚书去办。”

    南柳点了点头。

    这时,有宫人跑来报喜:“公主快去看看,储君醒了!”

    雁陵一喜,慌忙看向南柳,却见南柳满脸疑虑,她立马将那欣喜压下去,一边跟着南柳,一边小心问她:“……为何这副表情?”

    南柳道:“他醒来,为何我没有感觉到?”

    入殿后,封泽高兴爬上床,抱住北舟喊父王。北舟无力笑了笑,声音微弱道:“不怕了,父王醒了……”

    南柳站在旁边,盯着北舟看了好久,北舟伸出手,微微勾了勾手指头,让她过去。

    南柳俯身轻问:“感觉怎么样?”

    北舟摇了摇头,指了指床边的药。

    南柳这时似乎才找回那一点点心意相通的感觉,拿着药碗问宫人:“这次是谁主医,用的什么方子?”

    “是洛州医,在侧殿,方子是三天前呈报过皇上的,公主放心。”

    南柳和北舟对视一眼,朝侧殿走去。

    皇帝刚进院,就见女儿跟门神一样,阴着脸站在殿外。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挥手让旁人下去,说道:“储君醒,是好事。”

    南柳道:“这么说,母皇是知道怎么解的毒?怪不得这些天把我支开不让我到这儿来!”

    皇帝又道:“你哥哥醒了,是好事。自古治病疗毒就没有舒舒服服的法子……”

    南柳狠狠擦了刚要流出的泪,绕过皇帝愤然离开。

    身旁的宫人要去劝,皇帝疲惫道:“她找她父君诉苦去了,不去管她。”

    “公主打小就想得多,皇上要不解释……”

    “不用。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明白道理,你说的越多她越离心,你等她心里好受些自然就给你好脸看了……不去管她,主要是……要瞒着北舟,让下头人嘴都严些,半点风声都不许露,明白了吗?”

    南柳确实去找父亲哭去了,她拽着柳帝君的袖子角,坐在旁边委屈哽咽。

    柳帝君波澜不惊,不耽误说话办公,等把手头事儿都安排下去,人都走了,这才喝了口茶,抽空问南柳:“怎么了?进来就哭。哦,对了,北舟醒了你知不知道?”

    南柳哭得更痛。

    心中所想得到印证,柳帝君放下茶碗,腾出手拍了拍南柳:“好了,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也没别的办法,南柳,你跟我说实话,让你选,你会选哪个?是让他躺五年六年从床榻上直接躺进西陵,还是让他好好活三年。”

    南柳悲泣,只摇头,说不出话。

    她哪个都不想选,她就想让北舟好好活过来,一直活到七老八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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