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

    分卷阅读193

    ?

    磨蹭拖延,这么晚了才求见,本王真是太惯着他了!

    赵泽雍面色一沉,当即喝令:“叫他们进来!”

    庆王是雷厉风行的性子,隐忍至今已极不容易,他傍晚撞破真相后,本想立即将容佑棠抓回王府,严加审问!可看对方跪着发抖,惊恐万分,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强行忍耐下了。回府后,本以为对方会立即追来,谁知竟没有?

    管家有些为难,想了想,又附耳小声禀明容家悉数退还赏赐一事。

    归还本王赏赐?他什么意思?

    一拍两散?恩断义绝?

    好!

    很好!

    犹如火上浇油般,赵泽雍勃然大怒,顾不得舅舅在场,再度喝道:“立刻带他们进来!”

    “是。”管家不明白原本亲密的两人为何突然翻脸,犹豫片刻后,才躬身告退。

    郭衡旁观半晌,微皱眉,却睿智地没多问,起身道:“既如此,殿下先处理私事吧。”

    赵泽雍调息几下,起身歉意道:“改日空了,我再过府请安。”

    舅甥几个一同走,郭达悄悄朝父亲挤眉弄眼,行至院门处,郭衡抬手:“殿下留步。”

    “您慢走。”赵泽雍略垂首,余光一扫,已看见容佑棠等人走来,立刻显露怒意。

    郭衡扭头,他见过容佑棠几面,欲言又止,最终笑了笑,说:“殿下,小二回去也是闹腾,不如留下帮忙吧?”

    赵泽雍很敬重唯一的舅舅,低声应允:“好。”

    随后,郭衡携长子郭远回府。

    容佑棠提着一个檀木匣子,头重脚轻走过来,越靠近庆王院落,就越忐忑羞愧,头抬不起来,可又必须面见说明,不敢继续拖延,他颇为了解庆王,知道自己已来得晚了。

    容开济搀扶儿子,旁边是容正清叔侄,一行四个,脚步都非常沉重,活脱脱罪犯主动投案的神态。

    郭达莫名想笑,辛苦憋住,说:“他们挺有种的,自个儿来了。”

    赵泽雍不发一言,高站院门台阶,身姿笔挺,目不转睛盯着容佑棠。

    “哎?”郭达逐渐发现异样,忍不住问:“容哥儿怎么回事?病了吗?”

    “他不姓容,姓周!”赵泽雍当即指出。

    郭达尴尬笑笑:“叫顺口了。”啧,真不习惯,好好的,那小子忽然姓周了?!

    容佑棠心跳加快,他自知犯错,罪犯一般,头低垂,肩背耷拉,慢慢走到庆王跟前,两手交握,指甲关节泛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哼!”赵泽雍打量对方束发的竹青绸带半晌,拂袖转身,大踏步走向书房。

    郭达抱着手臂,皱眉靠近,弯腰细看容佑棠,无奈问:“你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容佑棠脸皮红涨,无颜面对爽朗坦率的郭达,视线落在自己鞋尖,惭愧说:“郭公子,我不配得您的关心。”

    “你当真姓周?你是周仁霖的儿子?”郭达难以置信。

    容佑棠迅速抬头,坚定回答:“原本是周家庶子,可后来我改了!真的,当年出事后,是我自己决定改名换姓的,我与周家势不两立!”

    “怪不得,你小子老跟周家人过不去,估计没少使坏吧?”郭达瞪着眼睛,用力弹了容佑棠一指头,严肃提醒:“你这次错得厉害,殿下最憎恨欺上瞒下之徒,这是逆鳞。赶紧进去,痛快认错,切莫再隐瞒分毫,如若不然,这王府再无你立足之地。”

    “是。”容佑棠感激至极:“多谢郭公子海涵提点,我会——”

    “得得得,走,都进去吧。”郭达率众走向书房,意味深长道:“我也气愤被欺瞒,真想抽你。但我气愤和殿下的气愤,是不一样的,明白吗?”

    “明白。”容佑棠沉痛点头,他作茧自缚,无可辩驳。

    片刻后

    “殿下,容开济等人带到。”郭达朗声请示,尽量拿捏准分寸。

    “进。”赵泽雍的嗓音低沉威严。

    容佑棠与养父互相搀扶,迈过门槛。他曾无数次走进、跑进、跳进眼前的门槛,从前的庆王宽宏宠溺,即使佯怒板着脸,眼底却总露出笑意,顶多轻训“不像话、有失稳重”。自关系亲密以来,庆王尚未真正发怒惩戒。

    但,今时不同往日。

    赵泽雍高坐上首,既怒且威,尊贵显赫不容忤逆。

    “罪民容佑棠,叩见殿下。”容佑棠像初识一样地规矩行礼,其养父等人亦随之下跪。

    上首“呯”一声

    赵泽雍拍桌,厉声质问:“你还自称容佑棠?难道不应该是周明棠?”

    “殿下息怒,”容佑棠无法直视庆王眼神,避而看条案上摆放的青瓷花瓶和墨绿冻玉鼎,深吸口气,恳切诚挚道:“出身无法选择。殿下,我在周家是叫周明棠,可日子过得实在太难了,性命堪忧,每时每刻都想带我娘离开、去别处生活。您还记得郝三刀、镇千保吗?郝三刀供认的那桩旧案,坠湖的马车里,就是我和我娘。”

    赵泽雍脸色微变,随之忆起当天审讯的详细过程。

    容开济忍不住插话:“殿下,草民教子无方,自知有罪,可小儿说的全是实话。”

    “当年是你救了他?”赵泽雍问。

    容开济点头,细细禀明:“那年隆冬腊月,滴水成冰,草民刚出宫年余,伶仃苦闷,故醉心佛法,时常向弘法寺的大师讨教,有次回城,半路遭遇狂风暴雪,耽搁至夜晚,途径柏木关昌湖时,冥冥之中有天定,马车深陷,草民下车挖掘推拉,无意中发现昌湖冰面趴卧一人,那就是佑棠。可怜的孩子,浑身是伤,几乎冻僵了,探不到呼吸脉搏,抱回马车脱掉湿衣裳用棉被裹着,揉搓半晌才开始喘气。”

    赵泽雍沉吟许久,脸朝容开济,眼睛却紧盯容佑棠,严肃问:“你有什么证据?”

    “有,有的!”容开济慌忙告知:“当年佑棠染血的衣服还收在家中,寒气入骨,孩子大病一场,草民当时以为是谋财害命,想报官,却被佑棠拦住了,偷偷雇人摸黑打捞容妹子遗体,葬在西郊,骸骨岂能有假的?另有,当年救治棠儿的大夫,仍时常请来诊脉调理,他能证实草民所言非虚;再有,因实在忧虑不安,故请弘法寺的慧空大师解惑,略讲述养子身世,大师赐‘佑’字,‘棠’则是容妹子遗留。”

    赵泽雍递了个眼神,其亲卫立即问明血衣藏处、大夫姓名住所等,分头去探明实情。

    “殿下,错全在我,求您宽恕无辜旁人。”容佑棠抬头恳求。

    四目对视瞬息,容佑棠心虚愧疚,飞快避开。

    旁人无辜?只有旁人无辜吗?

    赵泽雍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容佑棠揪起来、按墙上审讯!

    “容、小棠,”郭达不敢刺激表哥,折中换了个称呼,义正词严斥责:“你实在太糊涂了!怎么能欺瞒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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