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朱砂痣(时间穿) 作者:青衫书生

    分卷阅读62

    啪!苏袖月突然拍了拍脸颊,喃喃道:“不对不对,”今天师兄没有晚上出去练剑,她揉了揉眼睛,不禁感慨: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惯性地想掌灯,却发现烛火还燃着,她尴尬一笑,望着景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师兄,我忘记了,早点睡吧。”

    ......

    良久,静立未动的冰冷少年才艰难地应了声“嗯”,景一别过眼,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夜已深,微醺的烛光下,半梦半醒的少女青丝微乱,长发顺着姣好的脸型往下,贴在两边肩膀,温顺柔静得不像话。

    女儿本色,不过如此。

    景一转过身,甚至不敢去看苏袖月那双眼,在那剔透的琥珀里,他害怕看到自己的窘迫,更别提...去看少女领口微敞,白皙精致的锁骨。

    三年来,苏袖月再遮遮掩掩,同居一室的景一还是悄然发现了她的变化,一开始是没有感觉的,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随着日以继夜的相处,景一发现,面对苏袖月这样的变化时,他竟然会又窃喜又懊恼。

    少年的心,也曾慌乱,也曾惶恐,愈是这样,他就把苏袖月推得愈远,以至于在旁人眼里,景一这个做师兄的,对同屋而居的小师弟,比其他人还要淡漠。

    也正是因为所谓“淡漠”,景一做的,远比说的多,多太多太多。

    他低下头,微垂着眼眸,想要上前吹灭灯盏,身后却传来了苏袖月的笑声。

    “哈哈...师兄啊,你看的怎么是这个?”

    景一闻声回眸,床塌上的人儿已踢着鞋走到了窗前桌案,她扬了扬手中的书卷,《义游志》几个字赫然在扉页上写着。

    虽然这个朝代不同于中国历史上已考证的任何一个朝代,但苏袖月清楚,其实任何朝代都可以说是相似的,不是有人说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吗?

    就《义游志》这本书而言,它与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有异曲同工之妙,兄弟情义,快意江湖,大体是相似的,少的...是朝廷方面的“逼上梁山”,也可以这么说,《义游志》这本书重点是歌颂“情”和“义”,与水浒相比,要少一些更深刻的内在含义,也没有被剥析出的黑暗。

    有人曾如是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这句话,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苏袖月从粗略接触后就以为,三国的谋略无双,水浒的情义至上...然这也只是一家之言,一本好的书,注定每一个读者都是哈姆雷特,任何角度都可以被解读,真真正正雅俗共赏。

    也许...层次较深一点的,可能看到社会,现实问题,层次浅一些的,可能看到的是曲折的故事。

    不管是哪一种,都可被解读。

    苏袖月想了想,问又木在那里不动的景一道:“师兄,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师弟...”少年的脊背轻颤,反问:“你呢?”

    “情和义咯。”苏袖月摊手。

    景一点头,“可...我们不该有。”他压抑着嗓音,整个人有些低沉。

    被《义游志》困惑许久,景一始终无法做出取舍,他不明白...情和义,该如何抉择。

    “师兄,你不妨这样想想...”苏袖月放下书,伸出两只纤细的小手,对景一道:“你跟着我,先伸手握一握。”

    少年听言,狠狠怔了怔,苏袖月望过去,他看她的目光就跟看“卖安利”的一样,她扶额,走上前,拉过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看,不该有,不是不能有,就看你想不想握起。”她轻轻蜷拢景一的手指,“情和义就像空气,算了,你不懂空气,就是这样...”她握拳又放松,来回几次后道:

    “抓不住,看不透,却是一个完整的人耐以生存的东西。”

    “嗯...”景一抿了抿唇,眸光始终没离开说得绘声绘色的女孩儿。

    “哎,你可别小瞧这个东西,”苏袖月无意识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试图唤回少年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景一的心和眼都放在了她身上。

    “然后...”苏袖月笑着扬了扬两只手掌,“假设——”

    “左手掌握着情,右手掌握着义,师兄你试一试...自己的两只手是不是永远无法完全交叠对应?”

    景一竟鬼使神差般依言试了试,不管怎么摆放,两只手都无法完全重合。

    “啪...”苏袖月忽然伸出一只手,放在景一摊开的掌心,“这样不就完全重合了吗?”因为人的双手是镜相对称的,我们永远无法自己和自己完全重合,却可以和别人合力完成。

    “你看,就像情和义,都是人与人之间营造起来的,在人与人的相处过程中,自然就有情有义,情和义是共生的,师兄何必急着取舍?”

    “若必须取舍呢?”景一的音色有些微哑,她的手背挨着他的掌心,他想伸出手指从下往上十指相扣,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必须取舍?”苏袖月拿开手挠了挠头,忽然指着景一笑道,“师兄你怎么一脸失落,真是难得。”

    她还在为面瘫的偶然放晴惊诧,却不知道少年心中的暗暗懊恼,景一悄悄握紧了空落的手掌心,不禁低垂下眉眼:原来,想拿起的那颗心一直如此强烈。

    就像她所说,是空气,习惯了不觉得,蓦然失去时,才会发现活不了。

    “喂...发什么呆?”苏袖月推了推景一的肩膀,这三年来,其它本事不一定见长,但动手动脚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思及此,她讪讪收回手,不怪她,都是景一惯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是苏袖月三年里,唯一发现的景一的好。

    可她还是讨厌他,其实如果景一生气,和她打一架的话还好说,可他端的是岿然不动,这让苏袖月觉得,自己简直无理取闹。

    真矫情,她以前可没这么矫情,苏袖月撇撇嘴,睨了仍旧木着的冰块少年一眼,摇摇头,又往回走,踢了鞋在床塌上躺倒。

    “喂,师...”师弟,景一回神轻唤,却见苏袖月把被子拉过了头。

    那句师弟到底没喊出口,他转身在窗下桌案前坐好,略一沉吟,提起了狼豪。

    笔走龙蛇,入木三分地写下了一个毛笔字——“仪”

    左人右义,人者,即为情。

    一如师弟所说,

    有人才有情。

    他搁下笔,回眸望了一眼,不由低下头会心一笑,这仪字,左情右义,情义双全,又通谐音“一”,景一想,他的名字,是时候变了。

    景一,景仪。

    他想告诉苏袖月,想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她口中念出,却在盯着床塌上那小小一团时,作罢。

    “真是...没一点办法。”眉目清峻的少年轻摇头,他推案起身,欲熄灭莹莹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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