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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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是隐身术之类的呢。”

    陈致:“……”还不是一般的闹心。

    容韵倒没有太过纠缠,又说:“师父还会什么法术?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陈致深吸一口气说:“既然你坚持要看,那为师也不能藏私了。”

    容韵兴奋地睁大眼睛看他,做好了随时鼓掌的准备。

    陈致从他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捏着两头,将它绷直:“看好了。”

    容韵眼睛一眨不眨。

    陈致微微用力,头发断了。他得意地问:“怎么样?”

    容韵半天回不过神来,生怕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将断开的头发放在手心里观察良久,依旧无所得,只好虚心求教:“我看不出来,请师父明示了。”

    陈致理直气壮地说:“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头发断了呀。”

    容韵说:“……这是什么法术?”

    陈致又从他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让他自己拽住两端:“你用力向两边拉。”

    容韵听话地用力拉头发,左手的发丝慢慢地滑出他的双指:“……”

    陈致扬眉:“你看,没有一定的功力是做不到的。”

    容韵:“……”

    陈致假装没看到他幽怨的眼神,笑眯眯地说:“好好练,等你练好了,就会发现人生的新境界。”

    容韵对着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才了悟道:“弟子受教了。”

    陈致想: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受教了。他问:“有何所得?”

    容韵说:“须弥可藏于芥子,芥子也可容纳须弥。这虽然是一根头发,牵扯的却是大千世界。”

    ……

    陈致露出万分满意的表情:“是极,我就是这个意思。”

    容韵说:“可是,师父为什么让这根头发断了呢。”

    陈致看了会儿头发,沉声道:“为师是要告诉你,当断则断啊。”

    容韵恍然大悟:“师父,我懂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当个合格的出家人,斩断尘缘的!”

    陈致:“……”现在扇自己两个巴掌,承认刚才都是在放狗屁还来得及吗?

    无意中给自己挖了个深坑的陈致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连带的食欲不振。容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邀请他夜游西湖,散散心。

    陈致虽然心动,但想到容韵的安危,忍痛拒绝。

    容韵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安慰他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藏也没有用。再说,有师父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见陈致还在迟疑,又说,“我们正大光明地出去,反倒让藏在暗中的敌人投鼠忌器,摸不清头脑。这招就叫做‘空城计’。”

    陈致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好再反对,这是将刻着迷魂阵的珠子藏了一颗在袖子里。

    夜晚的西湖就如蒙着黑纱的绝世美人,虽然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却越发地勾人魂魄,欲罢不能。湖边停了数艘画舫,不时有琴声笑语传出来,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

    陈致与容韵走在路上,就听见有几个书生围在湖边唉声叹气,数落这些达官贵人面临国破家亡的险境犹不自知,还成天寻欢作乐。

    他们抱怨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画舫里的人。

    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从画舫出来,足下轻点,便落到了岸上,摇着扇子道:“兄台此言差矣。你怎知我来此之前,没有做于国有益之事呢?也许,我做的事情远比你们无病呻吟要有用得多。”

    几个书生被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又怕得罪贵人,当下就要掩面离开,却听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突然说:“古兄此言也差矣。古兄做的事情难道离开了万贯家财和自小受名师指点所得的学识吗?古兄以家境之优越来贬低他人,为免胜之不武。”

    被称为古兄的人顺着话音看去,就看到一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少年站在树下,悠悠地望着自己,一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嗫嚅道:“你,你是……”

    那少年自然是容韵。他笑眯眯地走出来:“古伯伯四十大寿时,我曾随家父相贺。”

    古兄猛然想起:“你是容韵。”

    容韵点点头,对身后的陈致介绍道:“这位是古家三房长子,古毅。”

    陈致向他点点头。

    古毅抱拳道:“这位想必是大名鼎鼎的四明仙士!久仰久仰,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来,一道入内详谈。”

    容韵婉拒。

    古毅面有不悦:“今天来的可不止我一人。”

    说着,那画舫果然又出来几个人。有中年有青年,个个气度非凡,谭倏也在其中,不过站得远,也没有搭腔。

    容韵遥遥地打了个招呼,依旧带着陈致去了家仆提前包下的画舫。

    陈致随他走了几步回头,果然看到那艘画舫上有人还在望向这边。对方没防着陈致会回头,一怔之后,立即点头打招呼。

    “师父别看!”

    袖子被容韵轻轻地拉了一下。

    陈致低头看他:“那些人你都认识?”

    容韵说:“金陵的房、古、林三家人,多半是奔着那无趣的大会来的。”他不欲多说,带着陈致上了画舫,里面吃喝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弹琴的姑娘。

    陈致扫兴地叹了口气。他倒不是贪恋美色,只是成仙这么久,连假扮的皇帝都是童子鸡,清心寡欲到了极致,不免生出几许逆反的心理。

    容韵劝慰他:“师父是出家人,要把持住才好。”那眉那眼,看着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陈致笑着敲他脑袋:“人小鬼大,胡说八道。”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容韵努力地尽地主之谊,活跃气氛,从西湖美景为引,渐渐延伸到了各种各样的美丽传说。许多陈致以前也听过,只是此情此景此人,听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吃吃喝喝到半夜方回。

    第二天陈致便起得晚了些,容韵早已练完了功,正等着他开饭。一夜畅聊,情谊又突飞猛进。陈致对容韵给自己夹菜也是习以为常,来者不拒。

    饭后,容韵拿出两张请柬:“是大会的邀请。”

    陈致早有所料。对方既然是冲着四明山神仙来的,就不会放过自己。他提醒容韵:“可能来者不善。”

    容韵说:“师父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你不想去吗?”

    “我听师父的。”他一脸无所谓。

    陈致当然不能不去。他还要想办法在大会上帮助容韵收服林、胡两家呢。可是从大会到胡家,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能放心的就是“林之源”是自己人,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他说:“去看看也好。”

    容韵担忧道:“若‘梅花杀’的人也混了进去……”

    “我会保护你。”陈致摸摸他的头。

    容韵摇头道:“我不怕死,我担心连累师父。”

    陈致感慨地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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