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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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老爷”换成“师父”,陈致不知听过多少遍,敷衍地笑笑。

    马车很快出了江浙,来到福建。

    到了对家的地盘,几个人都十分低调。容韵戴上了面具,虽然五官漂亮,但奶娘在人皮面具上抹了些灰粉,使其脸色灰败,没那么引人注目。

    陈致原本也想抹,被奶娘阻止:“老爷娇生惯养,自该白嫩些。”

    穿过福建之后,他们经江西赣州,抵达湖广衡州。

    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是他们都清楚,越往前走,戒备必然越加森严。

    果然,在衡阳边上离后村住宿时,他们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窥探目光。目光太多,善意的恶意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叫人无法一探究竟。

    陈致在村长家借宿。

    村长欲婉拒,被其儿子劝住。

    村长儿子说:“客人远道而来,岂能拒之门外。”

    虽然他表现得很热情好客,可陈致依旧感觉到了不对劲,便问:“若是不方便,我们去别处借宿也可。还请这位兄台指点一条明路。”

    村长儿子说:“我们家便是村里最大的地方,一间客房还挤得出来,只是要劳烦家仆柴房对付一晚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走就不近人情了,加上奶娘和车夫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走,陈致也就顺势留下。

    借口自己需要人伺候,陈致将容韵留在屋里。车夫说自己与奶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要求在陈致门口打地铺。如此,几个人便安排妥当。

    他们住进来之后,村长借故回房袖子,儿子全程招待,一会儿杀鸡,一会儿去隔壁借菜,热情得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

    只是到了晚上吃饭,奶娘借口伺候陈致,在旁边夹菜。那筷子悬空停了半天,似乎在挑剔饭菜,最后夹了一块鸡肉在陈致的碗里,低声说:“好歹是活鸡,虽然是白煮,但胜在新鲜,还请老爷品尝。”

    陈致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鸡。

    村长儿子见他光吃鸡,心里着急,便说:“我还煮了米饭,这就给你盛一碗。”

    奶娘说:“我家老爷从不吃糙米。”

    村长儿子便想要夹菜给他。

    奶娘又说:“不是田里新摘下来的菜,老爷是不吃的。”

    村长儿子没办法,只好苦笑道:“那您多吃鸡肉,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奶娘发挥完毕,陈致上场,笑眯眯地谢过他,一脸亲切和善的样子。

    到入睡前洗漱,村长儿子特意提了水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小厮”已经在伺候老爷洗脸了。奶娘说:“多谢主人家,这水便留着给我家老爷洗脚吧。只是最好再烧些热水来,这天气,最容易受冻了。”

    村长儿子问:“你这水是打哪儿取的?”

    奶娘说:“门前的小溪。”

    那是活水。

    村长日子心头郁闷,干笑两声便去烧水了。

    折腾了一日,到晚上总算能睡下。但陈致不敢放松,因为奶娘离开前告诉他们,那青菜下了蒙汗药,村长儿子后来提来的那桶水也有问题。他两次出手都没有得逞,只怕今晚还有动作,叫他们务必小心。

    陈致有些担心容韵的身份被看穿。

    容韵反过来安慰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他反倒不敢这么动手了。”

    知道是容韵,便知道他身边必然有高手,哪里还敢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致说:“难道我们进了黑店?”

    容韵说:“那位村长兴许知情。”

    可是,要对付他们的是儿子,那村长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了。

    熄了灯之后,陈致想要偷偷摸摸去探听,被容韵拉住,死乞白赖地说自己也要去。

    隐身符只有一张,陈致岂能同意:“总要留个人在屋里装模作样。”

    陈致便哄他:“有了结果,我立刻回来。”

    容韵无奈,只好叮嘱他千万小心。心里想着,村长家也不大,反正在师父回来之前,自己也睡不着,真有什么事,一定能听见。

    陈致见他老老实实地铺被子,制造自己睡在被窝里的假象,才安心地出去了。说是去茅厕,一拐弯,就贴着隐身符去听墙脚。

    老村长住在第二进的东厢房,村长儿子住在他们对面。

    如今两个房间的灯都亮着,陈致正考虑要去哪个屋,就见老村长的屋子里面人影闪动,他立刻走了过去。

    老村长媳妇儿正在铺被子,老村长绕着桌边走了一圈,又唉声叹气地坐下。

    媳妇儿说:“你都走了一晚上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老村长拍桌道:“造孽哟!”

    媳妇儿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捂他的嘴:“你做什么呢?想要破坏孩子的好事吗?”

    “他做的那叫好事吗?”

    “怎么不是了?他不是说了吗,只要把人送上去,就能去县太爷身边做事。县太爷是什么人呀,我们攀上了他,不说儿子以后能不能考上秀才,那吃喝总是不愁的了。”

    老村长又不说话了。

    陈致见他们沉默,正觉得无趣,就听到村长儿子的门响了,他径自走到老村长屋子门口,伸手欲敲门,想了想,又忍住了,转身往外走。

    陈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巾帕,飞快地用它捂住门口车夫的口鼻。车夫“从睡梦中醒来”,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村长儿子松了口气,将巾帕藏回袖中,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掏出一根铜管,插在洞口,往里吹气……

    这一套动作看得陈致目瞪口呆。

    这老套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常练习啊。

    陈致走到他身后,对着后颈吹了口气。

    村长儿子本就做贼心虚,这下吓得他险些叫出来。好在他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表情,只是惊慌地四下扫视。

    陈致便又吹了一口。

    村长儿子这次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丢了铜管就想跑,原本躺在的车夫突然直挺挺地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神情,彷如诈尸。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村长儿子被捆成了粽子吊在树上。

    村长与媳妇儿在树下痛哭流涕,不停地讨饶。

    念在村长为他们唉声叹气了好几次,陈致不欲太为难他们,问道:“你身为村长,理当是一村表率,为何纵子行凶?”

    村长哭得凄惨:“我,我不是想杀你们,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陈致说:“我最讨厌别人做了坏事还要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姿态。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担?”

    奶娘冷笑道:“这种见利忘义的人我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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