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2

    想一定要拉他出火海。

    还未等落花碰到青山的衣袖,一道白光突然显现,晃得落花闭了眼,再睁眼时已是逍遥岛,米氏老人站在岩石边看着慢慢向着岩石拍打而来的海浪,捋着长须,感叹着:“一把火,几十条人命,一步错,一生的追悔。你,退了一步,他便不再信,不再信。”

    落花被米氏老人说的糊涂,想要向前一步问清楚,突然狂风袭来,落花用长袖遮着眼睛,一放下,已是回到了现实,眼底,流水依旧沉睡在梦魇里。

    米氏老人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才唤回了落花。

    落花扑通跪在米氏老人脚下,恳切着:“是徒儿愚昧,错把皮相看得重了。”

    米氏老人摇摇手:“不怪你,不怪你。谁又猜得到长相平凡的流水竟是那风姿卓越的青山。正因着他的皮相也害苦了他的一生。”叹息着,米氏老人像在回忆着沉重的事情,面目表情有些凝重,语气也带了几分怜惜:“他本是我一友人之子。友人离世,我便寻他,不料茫茫人海,寻而不得。当我寻到他时,他正受着烈火焚烧。救下他,他的容貌全然不在。粗粗了解那场火宅,知晓是人间的梁王用药物昏睡了朗月逼迫流水。为了弟弟,流水在人间吃足了苦头,但是也未能保全他。心一横,便连人带屋一把火烧成灰烬。他生无留恋,自然也往火里去。救了他,寻到了朗月,我便将他二人带回岛来,远离人间;我便将他绝美的容貌毁之,免得再起祸端;我便将沦落为青山的记忆尘封,让伤痛远离。可是。。。”米氏老人再看看床榻上的人儿,于心不忍:“这个结还得要他自己去解。”

    “若是。”若是解不开能,难道流水就要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落花焦急地望着有些倦容的米氏老人。落花恨不得再入流水的梦里,替他抹去那场毁人的记忆。

    米氏老人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慢慢的说着:“他自己不愿意解,我们又如何帮他。”

    落花不信,起身坐在流水的身边,拿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的骇人。这是在自我冰冻,落花急忙将流水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揉搓,口里吹着热气喊着:“流水,流水。。。”青山那双冰冷的眼突然闪现在落花的脑子里,落花又急躁着:“青山已经毁于大火里,你已经浴火重生了,流水。”可是无论落花怎么揉搓,流水的手越来越冰。落花看到流水的手背开始有冰渣出现,慢慢地覆盖上他身躯。

    流水决意要冰封自己,落花慌得向着冰渣吹气,可是冰渣灭了又长,灭了又长,落花的心也跟着泛起了寒意,只能叫喊着:“流水,流水。”眼看冰渣蔓延,落花管不了这么多,掀了被子,退了流水的衣衫,退了自己的衣衫就紧贴在一起。刺骨的寒气沁入落花的身躯,他不停地颤抖着,全盘接受流水的寒冰之气。

    身体被寒气攻入,落花的说话声都打颤:“流水,流水,我寻的一直都是你。不管是你是青山还是流水,我寻的就是你。你若不出来,我便不离你身,日日搂着你。若是朗月回来了,我还是这般,你一意孤行,我也绝不回头。寻不到你,我誓不罢休。”

    流水沉睡在一个蛋里,将自己抱的严实。蛋壳隔绝了一切,却没有隔绝落花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进了耳朵里,流水却一口咬定:“我不是他,不是他,你寻错了。”但是从流水心底发出的声音没有传出,只在蛋里回荡,又荡进了流水他的耳朵里。

    坐着不好抱,落花干脆躺在床上,将流水整个都揽进他的怀里,不让寒冰覆盖他的身子。可是落花也冷得发抖。从未料到,流水是如此的坚决。

    冷得糊涂了,落花依旧强调着:“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不管你是谁,长什么样,曾经经历了什么,一直都是你。”最后,落花迷迷糊糊着:“不要丢下我。”

    在蛋里,流水听到了细弱的声音,就像蹒跚走路、口齿不清的朗月,拉着流水的一角,抬起有些干瘪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在哭诉,又像在祈求,委屈着:“不要丢下我。”一样,每一个字都藏满了满满的不舍、孤独、恐怖与依恋。

    为之动容的流水心绪难平,湿润了眼角,蛋壳有些裂痕。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落花重复着,眼睛开始迷糊,抱着流水的手臂有些麻,脚没了知觉,口也开始吐字不清了,却不依不饶着向着流水乞讨着什么。

    每一声就像一条鞭痕,落在蛋壳上,单摇摇欲碎。躲在蛋壳里的流水心跳有些急促,像似朗月的儿时糯糯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流水有些胆怯这个微弱的声音随时消失。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知道该向什么伸出贪婪的手,流水不知为什么躲在混沌的蛋壳里无所作为?

    落花的手臂被冰攀附着,身子有种摇摇欲坠之感。落花知道只要他一松手,这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就会消散,但是他不敢放手,怕心底的坚持被捣碎。

    取了灵丹回来的米氏老人进门便看到床上俩人一快一慢的被冰攀附着。摇摇头,米氏老人将灵丹送入他二人口里。

    突然,流水的冰瞬间无崩瓦解,落了一床的冰渣纷纷溶进了被子里。

    慢慢地睁了眼,流水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差点被冰封了的落花,才松了的心一下子又开始不知所措了。

    “不用担心他,他自找的。”米氏老人看着苏醒的流水,扫了眼还有冰渣覆盖的落花,心头想着若不是落花将流水身上的寒气都吸进了他的体内,流水也不会这么快醒。但是落花就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暖了身子,溶了流水这么多年的阴寒之气。

    “想通了?”米氏老人也不管落花,直接问向流水。可以让他苏醒,并不意味着他不介怀,一牛角尖,他依旧会钻进去,出不来。

    流水将他的衣衫整理好,有礼的跪拜在米氏老人脚底,虔诚着:“师傅,是徒儿愚钝了,才会入了梦魇,让您担心了。”

    “嗯。”米氏老人摸着胡须看着什么时候都挺直的流水,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顶天立地,从不折了他们的尊严。骤然一想,流水为了朗月不知损多少,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让朗月偿还,流水也不在乎。

    “能屈能伸,你的父亲教过你吗?”看着和故人没有关联的样貌,米氏老人突然觉着他有些自私了。想当年流水的父母亲都有着让人垂涎的样貌,现如今,长相不出众的流水确实有损上善家族的颜面。但是,毁了流水原本绝美的样貌未尝不是对他的保护。

    流水重重的叩首,稳稳地答来:“让师傅操劳了,是徒儿的过错。师傅让青山葬身火海,涤清我一身污垢,是徒儿愚钝了。还望师傅责罚。”流水跪地不起。

    米氏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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