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 作者:肉书屋

    第 47部分阅读

    “我们狄家不欠你们什么钱,识相的给我滚!”罗哥眼中充满赤色,被胡子遮挡住的嘴张得老大,湿而热的气体随着他的怒吼喷到那几个人的脸上。

    几个寻事的人感到自己的心脏就快蹦出来了,就在罗哥将一个足有二十多斤的木椅踢翻的时候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你,去把后院的狗都放出来,把家里前前后后的门都锁上,回你们陆家去!”待那几个跑出门罗哥转头气冲冲地对常婆子说着。

    常婆子见他的脸色不对,一把将他拉住问:“你去哪儿?”

    罗哥将常婆子的手甩开,嘴角气愤得抑制不住地抽搐:“我去春柳巷!”

    常婆子哎呀地叫了一声,伸手又将他拉住,叹口气劝道:“罗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说,你还是快回西河护着小姐吧,那个陈青岩不是善类,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得。”

    常婆子语调中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罗哥疑惑地转头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个陈青岩根本就不是什么陈青岩,他其实姓孙,叫什么孙立伟!”常婆子想着自己那夜听到的,心里经不住打颤。

    对于孙立伟这个名字,罗哥心里感到陌生,看着常婆子痛尽疾首的样子他越来越糊涂了:“孙立伟?他不是姓陈吗?”

    常婆子急得要死,伸手推了罗哥一把,吼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他是来寻狄家的不是的!我告诉你,他来到城里就没有干好事,整天吃喝嫖赌!我看不惯说了他两句,不想他却让我不要管,要不然就整死我一家老小!我是看在小姐这人心善的份上才跟你说的,你快些回家护着小姐吧。陈青岩要是知道你来了城里,他一准就会回去寻小姐的不是!”

    罗哥心头突地一跳,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常婆子心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是个死了,于是干脆撒开了说:“前天晚上,就是他送陆三少爷回来那天晚上。他半夜里敲门,吃得醉薰薰的,嘴里呓吖着说要将狄家人死光光。我看他醉得厉害于是试着套了两句,没有想到一问就问出来了。说是狄老爷害死了他爹,他的妹妹也死在狄家人的手上,这次来就是寻仇的。”

    “那他有没有说跟狄家人到底有什么仇?”罗哥听着些眉目出来,拉着常婆子紧张地问。

    不想常婆子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喝得太醉,我没有问两句他就睡得跟死猪似的。罗哥,你赶快回去吧!”

    罗哥丢开常婆子的手,心里计较着:“左老爷也过世了,他们家人也回了老家。狄老爷的旧识里,如今只有陆老爷了,想必他清楚这各中厉害。”罗哥这样想着于是打定主意出门,准备去陆府向陆魁胜讨教。

    恶人上门,狄家再陷火海

    陆府的大厅里挤满了人,陆魁胜气呼呼地坐在主座上,他的右手侧坐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屋子的南面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不时地唏吁着,眼睛一会儿瞥向跪在厅中央的陆宇飞身上,一会儿又瞟向坐在主位上侧那个抹着眼泪儿的老妇人的眼上。大厅的左右侧站着向位妇人,个个装扮得都很朴素,几乎每一个人都用一条帕子捂着着嘴或是遮着面,当然每一条帕子后面的脸孔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却在笑。

    罗哥一头扎进屋来见着这样奇怪的场景他愣了,有些不自在地朝陆魁胜见礼:“狄府罗哥,见过陆老爷。”

    陆魁胜仿佛从梦中惊醒,重重地叹了口气:“罗哥来了?”

    “小的有些事情想请教陆老爷,请陆老爷给个方便。”罗哥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陆宇飞,转头对陆魁胜单刀地入。

    陆家的人心里止不住地鄙夷,陆魁胜何等精明,早就从他们的眼里看出明堂来了,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对罗哥说:“我们另找个地方说话。”

    罗哥冲上座上的那个白发妇人拱拱手,转身随陆魁胜出了正厅。陆魁胜带着罗哥左拐右拐,最终还是将罗哥带去了书房。陆魁胜以为罗哥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进了屋他张了张嘴也没有找着想说的什么话来。罗哥看到陆魁胜面上的神情猜出了七八分了,哼了两声:“小姐与贵府少爷的婚事,是陆老爷您定的。您也算是小姐的长辈,您替小姐做的主,我一个当下人的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若陆老爷以为今天我是兴师问罪的,那么罗哥可以告诉您,大可不必。”

    被说中心事的陆魁胜感觉好不尴尬,在椅上坐下抬头向罗哥问道:“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罗哥朝他拱了拱手,朗声回答:“今天我听说了一些事情,特来向陆老爷请教。”见陆魁胜示意自己快说,罗哥接着说,“陆老爷可知,几十年前我家老爷曾得罪过一家姓孙的人家?”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对于三十多年前的那事,想着狄仕文对孙丽娘那般仁义,却还是抹不了孙丽娘仇恨的心,回忆青儿当年被人拐走的事心里是突突地跳。

    陆魁胜面上的表情变化是很明显的,罗哥看得真真的,心里说不出的惊慌,连忙问道:“陆老爷可否将其中经过告知罗哥,罗哥在这里感激不尽。”

    罗哥显得很是着急,陆魁胜这倒有些迟疑了:“按说你也不是狄家的家生佣人,为什么对青儿的事情这样上心?”

    罗哥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答:“不瞒陆老爷,罗哥以前在西北参军。因为伤重不能上阵,只得退役回乡。几乎以为自己将病死在路边的时候;我遇着了忠伯和小姐,我罗哥的命便是忠伯与小姐给的。如今,有人要害小姐,而我家老爷在汾州的故交也就您了,所以我才向你请教,还望陆老爷不吝赐教!”

    说起以往的经历,罗哥不自觉地就流起泪来。关于罗哥的来历陆魁胜也听左之常说过,叹了一口气,伸手扶着罗哥安慰道:“这事说来话长,三十年前,我们这里出一个脏官,干了贪脏枉法的事被人知道告发了。他看自己兜不住就嫁祸给手下,而那个手下与你家老爷是至交好友,是一个好官,你家老爷看不过便上了道府经略使为他升冤。历经波折这状倒是告了下来,后来那个贪官被抄了家,留下一双儿女,你们老爷见其可怜出钱为他俩赎了身,寄养在城东头的张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儿子在十来岁的时候就不见了,那个女儿就嫁给了张老汉家做了儿媳妇。”

    罗哥听了一愣,连问:“张家儿媳妇?莫不是当年将小姐与二公卖到汾州的那妇人?”

    陆魁胜点了点头,又问:“正是!”

    罗哥哎哟地叫了一声,连声说:“不好,不好,大大地不好!”

    “怎么了?对了,你怎么想起问孙家的事?”罗哥的反应将陆魁胜吓得一抖。

    罗哥长叹一声,然后把常婆子说的话讲给了陆魁胜听。陆魁胜听完蹭地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罗哥说:“哎呀,常婆子说得没错,那个陈青岩知道你不在狄家,恐怕他已经去狄家寻事儿去了。赶快走,狄家在西河还有一个仇家,要是他们合起伙来,青儿姐弟们就危险了。”陆魁胜急冲冲地往外走,看见他家的一个家丁连忙将他叫住:“你现在就去套车,还有,多叫上几个家丁,咱们去西河。”

    那个家丁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陆魁胜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聋了?老爷的话没有听见!”

    家丁被陆魁胜给踢醒,一溜小跑地就出去了,陆魁胜不放心地在他后面叫道:“告诉管家,多带些人上,家里那些年轻力壮的都跟上去。”

    “二公子在‘赛武馆’学武,要不要也把他们叫上?”陆魁胜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罗哥深受影响。

    “如此甚好!”陆魁胜点头附和,在向外走的路上遇着了一个家丁,陆魁胜将他差去通知“赛武馆”的人。

    不到一个时辰三十个人的队伍组成了,在陆魁胜的部署下,武馆的人在城里的驿站租了马匹由着罗哥领着先去了西河,而陆魁胜却带着县衙的人在后面跟着。

    话说罗哥与常婆子分别,他前脚去陆家,陈青岩后脚就回了狄家在城县的小院。陈青岩见着常婆子躲闪的眼神,几声恶吼就将常婆子的实话给吓了出来。陈青岩气愤不已,抓着常婆子的头就在墙上一撞,可怜常婆子连哼一声都没有来及就气绝身亡了。想着常婆子说的那几句实话,他心知不好,胡乱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扯下,套了一件罗哥的衣服就出了门。在出城的时候他又偷了一个家路过行人的一匹马,跨上去就是一阵狠抽。

    就这样等罗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陆魁胜说清楚时,陈青岩快马加鞭已经快到西河了。

    西河狄家老宅,陈嫂站在屋里对着缝衣服的青儿不停地哭泣,狄戌兄弟几个挨着青儿围成一个圈,各各埋首写着功课。她老是这样哭哭泣泣韩婶看不过去劝了两句,不想陈嫂却是恶语相向,韩婶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去。外头的雪不停地下着,院子内外堆满了积雪,韩婶不顾冷拧着条帚就要去扫,青儿心疼她好说歹说才劝下。

    韩婶拗不过青儿,只得坐在旁边替青儿姐弟们缝着鞋袜,心里却止不住地悸动。直到院子内外冒起浓浓的烟雾韩婶才明白自己心里悸动所为何来,连忙推醒正在打盹的青儿:“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啊!”

    “咳,咳!”青儿被外头冒进来的烟呛得不行,睁开眼,看到的是满院墙的火光。这幅景象是多么的熟悉,往事一下子就涌上脑海,青儿浑身上下感到刺疼,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韩婶一个历过大悲大痛的人,面对这些大火虽说惊慌但是也没有完全地失了方寸,一手搂着青儿,一手推搡着狄戌他们几个。狄戌最先醒过来,第一眼瞧见的也是满院子的火光,惊跳起来将狄青儿搂住,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姐,我怕,我怕!”

    弟弟的哭叫声让青儿从悲痛中醒来,指挥着韩婶将狄卫他们带出屋去,自己却带着狄戌跟在后来。

    “啊!”刚出屋的韩婶感觉到腰间一股刺痛,身子受不住那般疼痛歪向了一边。

    狄卫扶着韩婶,本能地抬腿就朝面前的那人踢了一跳。赤红双眼的卢家二爷被狄卫踢得生疼,伸手将清河拽了过去,用手勒着清河的脖子使命地制住青河,腾出手来就要去抓狄卫。狄卫呀地一声大叫闪了过去,这时青儿也带着狄戌从屋里出来了,卢二瞧见被烟熏得眼睛迷离的青儿双眼发起直来。就在这个时候狄戌趁机将清河从卢二的手中救了出来,抬腿就给了卢二一个飞腿。到底是练过的人,卢二一个没防备竟被狄戌给踢下台阶去,胸口吃疼得几乎难以站起。

    “韩婶!韩婶!”青儿瞧见台阶上雪上的沟红色的液体,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她,韩婶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青儿力气不足,根本就扶不起她,狄卫也过来帮忙方才将韩婶扶起。

    狄戌跳下台阶,一个飞腿又踢在正要爬起来的卢二身上,冲着身后的姐弟喊:“姐,你先带弟弟们出去。我把这个家伙收拾了!”

    这个时候青儿也顾不得发善心了,与狄卫合力将韩婶扶起往外逃,狄清河随手操起一根燃起的木头在前面照着路。只是他们还是没有出得二门,就被卢二带来的人给堵了回来了。青儿受了惊吓手头一软韩婶斜着就偏了出去,还好她这一偏,卢二带来的恶人刺过来的刀才让韩婶替狄清河挡住了。只可怜那韩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让人结果的性命,那些白晃晃的刀刃晃得青儿眼疼,现如今她也只顾得自己的弟弟了,狠下心将韩婶往前一推,伸手将清河与狄卫向后一扯。就在那些人被韩婶的尸体挡住的那一会儿,青儿就扯着两兄弟又逃回了内院。

    姐弟合力求生路,狄青儿痛苦受屈辱

    “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狄戌一脚又踢在了卢二的腰侧。

    那卢二身高近八尺竟敌不狄戌这个毛娃娃。被狄戌跳起的几脚踢得七荤八素,看见自己的人进了院立马叫了起来:“你们快过来,将这几个小仔子都给我杀了,那丫头留给你们消遣,爷我不要了!”

    听着卢二的话那些恶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叫吼起来,叫嚷着就向狄青儿扑了过来。狄戌见着进了好几个人也着急了,看着姐姐带着弟弟们害怕得直缩,狄戌恨不得飞过去,可恨自己却被卢二给缠住了。都说人是被逼急的,狄戌也是一样,向卢二攻击了几次没有成功,于是随手操起一件东西就朝卢二砸去。听得卢二惨叫一声就朝围着姐姐的那些人攻了过去,随着呀地一声叫喊,快到青儿脸上的那只黑手跟触了电似地缩了回去。

    那人转过身来就朝狄戌扑去,狄戌虽说练了好一阵子的武,只是还是年龄太小,力气怎么也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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