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6部分阅读

    既然是为了喝酒,就不要再谈其他无益之事。”韩当一口气说完这番话,随后举起酒碗招呼在座众人饮酒。

    祖季还要再说些什么,不过祖昭却向其递了一个眼神。

    于是众人没有再多提关于韩当的私事,大家开怀畅饮。随后,韩当也不是拘谨之人,很快便打开心怀与今ri新结识的朋友推杯置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俨然率xing流露。醉意三五分,无论是张远张预两兄弟,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公孙隆,大家转眼间便融洽一片。

    祖昭趁着空隙之间,向韩当顺带提及了最近他与张远张预两兄弟,正在为今年本县入冬备寇之事提前cāo练民壮。听得这些话,韩当打心底进一步消除了对张远张预两兄弟的成见,这些游侠儿们能cāo心办一些正经事,也算难能可贵。

    “之前见祖公子竟然专程前来解救张文义,心中颇有疑虑,原来你们却是早早为今岁备盗之事忙碌,如此也就难怪了。”韩当哈哈大笑道。

    张远张预两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9章,下自成蹊

    喝罢酒,祖昭打算赠与一笔盘缠当作韩当医伤费用,不过韩当执意不肯接收。

    说来也是,就连被痛打一顿的张远和另外两名游侠儿,喝罢酒后也都是生龙活虎之态,韩当的伤势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方于是祖昭并没有强求,只是再一次十分诚挚的告嘱韩当,今后若有任何需要帮忙,只管到北郭亭找自己。

    不仅如此,张远张预两兄弟也表现的十分热忱,拍着胸脯应诺在安阳亭有任何麻烦皆可来寻他们,逢喊必到,绝无托词。

    韩当一一道谢,没有任何赘言。

    与韩当别过之后,祖昭与张远家兄弟往西河桥方向同走了一段。张远张预还在谈论韩当的事情,虽说是刚经历过一场斗殴,但一码归一码,既是同道中人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正因为韩当之事的耽搁,原定于今ri下午于西河桥的cāo练只能取消。祖昭让张远张预两兄弟把话带回去,并且让他们回去后好好调养两天,至于什么时候重新开始cāo练,他会安排祖季另行前往通知。

    对于祖昭突然摆出一副领袖姿态,张远张预二人也不敢多言什么。平ri里大伙在西河桥cāo练,着实没有人站出来担任领导。而今天若非祖昭出面调和,只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非但如此,也不至于化敌为友,与韩当正儿八经成为朋友。正因为如此,他们二人打心底里对祖昭是很佩服的,年纪轻轻却有一种少年老成的做派,论风度论品格甚至论武技都有高人一等的地方,不服不行。

    于是,张氏兄弟连声应诺下来。

    在离开西河桥返回北郭亭的路上,祖昭一言不发,似乎心中在想着一些事情。

    祖季百无聊赖,犹豫一阵之后策马来到祖昭身边,略显抱怨的说道:“大公子,适才见你分明是想要与那韩义公结好,为什么韩义公手头拮据,你却又不肯帮他呢”

    一旁骑着马的公孙隆听到祖季的话,也跟着凑了过来,他附声说道:“也是啊。大公子莫非是另外有考虑么”

    祖昭不动声sè,不轻不重的说道:“我确实欣赏韩义公耿直豪爽的为人,他若真的需要我出手帮忙,必然会主动前来找我。他刚才既然没有开口,那我自然不便强求。”

    祖季不解的说道:“可是,或许韩义公以为有所难为情呢”

    公孙隆点头道:“是啊是啊,换作是我,我必不声不响主动资以盘缠了。”

    祖昭轻哂,颇有深意的说道:“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就是为了顾全韩义公的面子。总之这件事你们无须多理,我自有分寸。”

    祖季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再多言。公孙隆虽仍是一脸不解,但他对祖昭恢弘风度的印象还是很好,自然也相信对方自有分寸。

    回到祖家庄,天sè已向傍晚。

    祖昭让公孙隆先去西院休息,晚宴时再好好把酒言欢。公孙隆毕竟年纪不大,中午到下午接连喝过两通酒,自觉酒劲正隐隐发作,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在一名仆从的带引下与祖昭告辞,往西院方向去了。

    祖季与其他几名子弟刚下马,很快就有人来叫他们当中的庶出子弟,赶紧去厨房帮手。正当祖季要跟着那些庶出自己一同前去厨房时,祖家马场管家洪叔正好从马场仓库里走出来,隔着老远便叫住了祖季。

    “阿季,稍晚的时候去把石院仓库的货物再清点一下,明早还要赶早出发。”

    “知道了,洪叔,真不让我跟着一起去令支县么”祖季应道。

    “不必了,人够了,你只要把货物都算好数就行。”洪叔一边搓着手上的草渣一边说道。

    “那好,晚上忙完了我就去石院。”祖季答道,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这时,祖昭将坐骑打点妥当,向着正返身回到马场仓库洪叔走去。

    洪叔看见祖昭,客客气气的向这位大公子行了一礼:“大公子回来了”

    祖昭微微颔首,问道:“洪叔,明ri你们要去令支县么”

    洪叔笑道:“是的,令支那边的马商刚刚从辽东贩来一批上等良马,早先老太爷吩咐过,让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选上几匹优种公马,明年开用来配种。”

    祖昭自是知道祖父每年冬季都会引进一批新马,如今祖家马场几乎是徐无县最大的马场,真要等到战时轻易便能组织两三百的骑士。他此时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继而说道:“若是如此,倒是有一件事要央托洪叔帮忙了。”

    洪叔饶有兴致的问道:“大公子有事但管吩咐就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祖昭于是说道:“我想请洪叔代为打听一个人的消息,此人名叫韩当,字义公,之前曾在令支县犯过事,应该不难打听。”

    洪叔扬了扬眉毛,奇怪道:“哦大公子怎么会突然要打听此人的消息”

    祖昭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简要说道:“不久前刚结识此人,恰闻这位韩义公是一位义士,近ri家中似有变故。若洪叔能打听到其人家住令支何方,家中确有困难的话,还望能代为资助一笔银两,回来后我自会补还洪叔。”

    洪叔哈哈笑道:“大公子如此重情重义,实在教人欣慰。请大公子放心,此等义理之事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祖昭跟着笑道:“那就有劳洪叔了。”

    交代完毕后,祖昭先回到自己的庭院小憩片刻。

    未己,便有仆从前来告知晚宴即将开始。祖昭这才略作收拾,先行前往中堂帮忙张罗。

    晚宴正式开始之前,祖举公孙治和淳于沛等人先行来到殿厅上饮茶闲聊,但见祖昭出现在堂外时,祖举立刻招呼了一声。

    “昭儿,下午时你可是去了安阳亭么”祖举语气不疾不徐的问道。

    祖昭缓步步入殿堂之上,并没有急着做出辩解,而是先一一简单的行礼。他并不难猜测,十之仈jiu是跟自己同去的那些族中子弟有人传话,又或者是公孙隆有意无意的跟公孙治提及了这些事。身处北地边境,如今年代的家中长辈可不会管教那么严厉。

    “回阿公,确有此事。近ri孙儿与安阳亭张远张预两兄弟交好,朋友遭遇困难,孙儿不得不去。不过万幸,最终能大事化小。”他没有任何避讳,简单明了的回答道。

    “你是良家子弟,本不应与张家兄弟这类人往来过紧。不过道义之事一诺千金,你做的并不错。你阿公我不是迂腐之人,该开明的时候仍会相信你。最近听说你与张家兄弟时常相约在西河桥练马,聚众过百人,还专门相邀本门子弟同去,此事连县君那边都听闻得了。”祖举接着说道,说话的神态和语态皆难捉摸。

    中堂大殿上的气氛有些许变化,似乎这一刻所有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盯着祖昭。

    “实不相瞒,往年孙儿因年岁尚幼,无从参与每年岁末的备盗。如今孙儿长大,又兼得一身弓马武艺,虽不敢妄称好手,但也应该一尽本事为家门为县乡出一份力。孙儿这十多ri与张家兄弟相约练马,正是希望能提前为今岁备盗做准备。孙儿早先也打听过,尽管张家兄弟平ri在乡间有游侠之称,可往年备盗皆能尽心出力,绝非寻常市井之徒,故孙儿愿意与他们二人相交。”祖昭一五一十的说道,这番话谈吐平静,不亢不卑,颇显出一副定力。

    祖举听完孙子的解释,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一旁公孙治淳于沛二人脸上则渐有释然之sè,彼此会心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哈哈哈,”没过多久,祖举忽然抚须大笑起来,纵横交错的脸庞上露出无比欣然的表情,他一边冲祖昭点着头,一边感叹万千的说道,“看来,昭儿你果然是长大了。阿公我十分欣慰,祖家三代将门,有忠勇之称,即便昭儿你是我祖家唯一嫡传,但阿公我也希望你能博得一份勇武之名,不枉我祖家军人世家的门风。”

    这一席言论深得在场众人公孙家宾客之心,对于许多人家来说,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明百姓,无一不会将唯一嫡传子弟视为珍宝。再没有什么能比延续家族香火更重要。祖举年中丧子,余下唯一嫡孙,却能有这般豁达心境,支持刚入志学之年的嫡孙披坚执锐,实属难得。

    哪怕自有汉以来,官家都是重文弱武,但公孙家与祖家皆是北地边境的名门豪族,或多或少都会沾染本地崇武好斗的风习。也因此对祖举说出这样的言论,众宾客无不理解而赞成。

    “好孙儿,今岁备盗我祖家便出你一份人力。”祖举决声说道。

    当晚,宴席的氛围要远热闹于午间。公孙家宾客无一不是尽兴,即便那位公子哥公孙令先一副倨傲之态,但公孙隆还是特意与祖昭把盏数杯,不亦乐乎。祖举自是十分高兴,不难看出公孙家此行对祖家招待以及祖家大公子的印象都是极好的。

    第20章,公孙小半

    次ri清晨,祖昭习惯xing早起,先研读了一下经书,又誊抄了一些经文注解。

    这些书本上的内容他在过去几年里,都已经通读熟背,之所以还要ri复一ri的重新诵读,除了增强记忆提升文化素养之外,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养成了一定习惯。当然,在反复读史背经之余,他同样会钻研一些古本兵法,只不过并非放在首要位置。尽管自己深知深知乱世将至,但古代兵家著名文章以及更为先进的军事理论,早在前世时便已然熟络,因此才没有过多的耗费时间在这一方面。

    晌午还未到,祖昭不仅将每ri限定的读书功课做完,甚至还抽空部分时间练习了一下算术,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就要去县里为察举之事面见三老,这件事多少还得用一些心。随后,他想到早先对马鞍马镫的修改设计,索xing趁着时间尚早继续推敲一阵。

    那套马鞍和马镫的器具一直就存放在他的房间里,这会儿屋外阳光明媚,于是他带上器具和工具出了房间,沿着走廊来到内院一侧较为偏静庭园,席地而坐开始动手调整坐具。这套马具他前后制作了小半年时间,自己毕竟不是技工,很多东西都是从零开始摸索,好在祖家家大业大,门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以大公子的身份向这些人请教一些问题并不算难。

    对于马鞍马镫具体规格,同样是经过一次一次尝试,方才有像样的模型和尺寸。直至今ri,这副样板的坐具已经调整的仈jiu不离十,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那么轻易便能击退胡马。

    “你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毫无征兆的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

    祖昭倒是没有被吓一跳,只不过因为刚才聚jing会神在进行细微的切割工作,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脸sè带着几分难掩的羞怯和拘谨。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家那位不知名的小公子。

    “咦,原来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祖昭奇怪的问道,问完之后还张望附近,看不看有没有公孙家其他子弟陪同,然而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

    “我一个人走了走,就走到这里了。”小公子说话声音不大,显得很青涩和内敛,但是却没有太过见外,反而有一种孩童本能的天真。他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好奇的看着祖昭身前那一套奇怪的器具。

    “就你一个人”祖昭问道。他顺着阳光照shè的方向打量了一番小公子,赫然发现对方肤sè竟有一种晶莹剔透,粉嫩的脸庞一直到白皙的脖颈,无处不透着一种纯真的可爱。不仅如此,他还闻到对方身上传出淡淡的幽香。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汉朝男士有熏香的偏好并不罕见,唯一奇怪的地方是这股幽香似乎并非是寻常熏香,也绝非男士常用的香味。

    “嗯那个,你在做什么呢那个,那是什么东西”小公子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无比期待的盯着坐具。

    “呵呵,这是马鞍,这是马镫,是骑马时用来稳定骑手的坐具。”祖昭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他觉得没必要有所隐瞒,反而就算自己如实告知,以对方的年龄也未必会懂。

    “啊这个真有作用吗”小公子疑惑不解的问道,语气中带着许多不相信。

    “等我做好了,可以试给你看。哦,对你了,你一个人出来,其他人不会担心吗”祖昭转移话题,随口询问道。

    小公子先微微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重重点了点头,不过再次想了想后,还是轻轻摇头。

    看到这一幕,祖昭忍俊不禁,只觉得这位小公子真正是十足的童趣中带有几分乖巧,很是找人喜欢。但即便如此,他打心底还是感觉对方身上多出了一些yin柔之气,可惜年龄尚幼,也不能通过第二xing征来加以判断。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没有继续在意下去,反正在自己眼里,对方仅仅就只是一个小孩童而已。

    “可是可是阿叔会怪的”小公子显出为难的脸sè,躲在背后的双手不停绕着手指头,小脸不由自主低垂下来。

    “阿叔”祖昭若有所思的说道,他首先念想的人自然而然是公孙治。此番到访徐无的公孙家众宾客中,年长者并不算多,尽管公孙治年过半百,相对其他人而言显然是最有可能。他和气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原来如此,那好吧,那我就不问你名字了。不过,既然你一个人出来会让别人担心,还是先回去吧。”

    公孙家宾客居住的西院与内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真不知道这个小人儿是怎么一个人摸到这里。祖家庄园内内外外占地甚广,陌生人很容易会在其中迷路,只怕换作其他孩童时早就惊慌失措哭得不行了。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小公子把头埋的更低,就好像明知犯错了一样。

    “是吗你还真不小心。这样吧,我叫一名仆从送你回去。”祖昭被逗笑了。他丢下手头上的工具,站起身来引着小公子往走廊走去。

    小公子倒是也很听话,点了点头同意,一声不吭的便跟在祖昭身后。

    沿着走廊没走多久,前方一处月门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便出现三四个人影。为首的是一名祖家仆从,而身后跟着的却是三名公孙家的人,其中一人是一位二十有半的青年,另外二人则是下人打扮。刚与祖昭碰面,祖家仆从连忙低头行礼,那青年则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找到人了。真是有劳了。”那青年向带路的祖家仆从道了一声谢,转而又向祖昭欠身施礼道,“原来是误扰到大公子清休,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了。小半,叫你不要乱跑,险些误了事,还不向大公子赔罪道歉。”

    小公子显得很委屈,并拢双脚站着,头低垂着看向地面,两只小手显得不知所措。

    “真是太失礼了。还望大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青年见状,有几分着急,但是却没有再继续逼迫小公子,反而代替似的连忙向祖昭谢罪。

    “无妨,只是小事,大可不必如此计较。既然这位小公子无事,那我就先失陪了。”祖昭平淡的笑了笑说道。

    “大公子请便。在下这就告退。小半,真不听话,还不快谢谢大公子。”青年说道。

    小公子抬起头呆呆的看了祖昭一眼,随后努着小嘴巴嘟哝了一声。

    祖昭只是笑着,没有任何见怪。那青年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让两名公孙家的下人带着小公子告退。临走时,青年脸sè有些许尴尬和难堪,走出月门时还偷偷回头看了祖昭一眼,似乎透露着几分不可告人的神秘。

    祖昭本没有那么严重的好奇心,正打算转身返回庭园继续捣鼓自己设计的坐具,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回身叫住了刚才那名为公孙家等人带路的仆从。

    “你是西院的仆人”

    “回大公子,是的。”

    “为何西院那边连一个小孩子都照看不住任意的就让外人进到内院来了”祖昭正经的问道,语气虽然显得略有几分威严,但是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请大公子赎罪,小人小人委实不知”仆从有些慌张。

    “你无须担心,我只是随意问问。那小公子走失后,公孙家找寻了很久么”祖昭道。

    “也没有太久,客人们是一刻钟前才发现那小公子不见踪影,后来也询问过附近的人,早些时候倒是有人见过小公子的踪影,于是就往这边来寻。”仆从回答道。

    “哦,那客人们可曾很担忧”祖昭又问道。

    “是的,刚才那位公子还曾说过,一定要在阿叔知道前把人找回来,来的路上还曾不停的念叨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仆从接着说道。

    祖昭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阵猜测,他到现在也不太确定这个小公子的身份,不过显然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庶出子弟,必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方才能引起这般重视。

    “行了,你先下去吧。”祖昭挥了挥手说道。

    第21章,娱情于义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公孙家的访客仍然寄宿在祖家庄上。

    按照提前投递的名刺,公孙家此行会在祖家庄小住三五ri,名义上就是到此地游玩一阵。至于实际关于联姻的正经事,也是由族中长辈与公孙治私底下的交谈,对外倒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白天里,祖家会专程安排人带引公孙家的宾客到县乡出游,傍晚回来后则大设宴席,鼓瑟笙箫灯红酒绿。

    虽说这次公孙家的到来,祖昭是必不可少的主角,但他也并非无时无刻陪伴在公孙家宾客身边。除了第一次随同公孙家宾客一同出游一小会儿之外,其他时间他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早起读书或者设计马具,午饭过后便带领闲余族众前往西河桥练马,每一次公孙隆也会跟着同去,并且还“玩耍的”特别投入。

    最近一段时间的的练马内容一如既往还是随意的玩耍,不同的是,祖昭从这两天开始专门设计一些“新鲜的游戏”。他会让所有人随机分成两队,要求这两队人分别通过赛跑赛马群体摔角等方式进行比赛,为此还专门安排了一些奖赏,比赛综合获胜的一方可以到镇上酒坊大吃一顿,由自己全包酒资。

    游侠儿们最讲究豪爽,巴不得每ri都能大酒大肉,尽管来响应张远张预两兄弟号召的游侠儿们大多是有三两分家底子的,可即便是像祖昭这样的豪族世家也都不可能顿顿吃肉,更何况他们因而对此无比兴奋,也一个个积极响应。

    至于祖家子弟并不在乎一顿酒肉,不过他们大多自持身家,岂能甘心在比赛上输给这些市井之徒故而同样是尽出全力,分毫必争。

    比赛的项目各式各样,单单赛跑就能分好几种。

    祖昭希望一步一步来提高这些青壮的体质,现阶段只是以几百米的短跑为主,往后则会一点一点增加赛跑的里程,以及采取往返跑障碍跑等方式来磨砺众人意志和反应力。至于北方人大多善骑,可真正要成为作战xing质的骑兵还是需要加以训练,尤其汉朝并未发展出成熟的重骑兵兵种,大多是轻骑,这就更侧重考验骑士作战的技巧xing。

    哪怕张远张预两兄弟与祖家子弟多少懂的一些骑shè,但这远远不够。

    他预想中的训练成果,是要让这些人能够达到列阵冲击的程度。只有具备主动进攻能力的骑士,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此后完全可以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进一步调整,分出斥候游击奇袭和围追等类型的骑兵种类。

    除此之外,个人搏击技术同样不容忽视。古代战场上的近身搏斗,大部分时候拼的是体力和力气,训练群体摔角不仅能提高大伙的团队意识,顺带的也能锻炼体力和力气。再者,战场上的搏击技术并非一无是处,懂一些拳脚功夫多少要比只会莽撞的人要强一些。

    所有来西河桥参与“训练”的人们,无论是谁都必须全部经过这些比赛项目,基本上赛跑赛马摔角过后,一下午的光景也就差不多了。无论是游侠儿还是祖家子弟,皆是大汗淋漓一身尘土,也不少些微挂彩者,无不是酣畅快哉。

    为了避免两队竞争的人真正结下仇恼,祖昭预想的是每天重新分配一次队伍,所有人抓阄决定,游侠儿和祖家子弟分拆打散。即便ri后参与训练的人越来越多,也全然按照这个方式来办。直到全面调起参与者的积极xing,或者正式得到郡府县府的支持,让众人投身到正规纪律的氛围之下。

    头一天比赛结束后,祖昭如约请获胜一方到镇上酒坊喝酒。他要求酒家只许提供定量的酒水,至于肉菜则吃多少算多少,自己并没有随身带钱,只向酒家许诺明ri午后再来结账。酒家早已听闻祖昭“龙城飞将”的名头,也深知祖家富甲一方,于是痛快的应允下来。

    公孙隆在这一天的比试中输了两阵,在返回祖家庄的路上一直骂骂咧咧不吐不快。毕竟是年轻气盛,没什么心思总结失败的具体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埋怨队员不够机灵。一些跟在后面的祖家子弟满是怨气,若不是考虑到公孙隆是客人,只怕早就反唇相讥。

    祖昭骑在马背上,淡然的笑了笑,用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比试只不过是形式,重要的是培养大家默契,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今后还如何能够取胜呢公孙兄,你说是不是”

    公孙隆仍然狡辩的说道:“是先前我分明是跑在最前面,就是让那几个人拖了后腿。摔角也是,我一人都摔倒他们好几人了。可气,太可气”

    祖昭依然笑着说道:“公孙兄如此,可真心叫人失望了。我知公孙兄气力非凡,可到最后依然一拳难敌四手。敌十人的技巧谁人都能练就出来,可若要做到敌百人敌千人甚至敌万人,那才叫作是真本事。”

    公孙隆一脸迷糊,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

    左右其他祖家子弟也都听得出奇,纷纷凑拢过来聆听。

    片刻后,公孙龙终究还是不解的向祖昭问道:“祖兄,你的话为啥我就听不太明白呢这敌百人敌千人甚至敌万人,这话可太过托大了吧。”

    祖昭说道:“公孙兄可曾想过,在摔角时公孙兄之所以能一人敌数人,可不是因为有同队伙伴从旁牵制对手,因而有了得手的机会无论是比试又或者是真正上阵杀敌,从没有过一人击退一支军队的先例,只有懂得合众之力,方才有以少胜多的可能xing。我的话并无其他意思,单单只是希望公孙兄切莫推责任于他人,何不深思如何才能团结同队伙伴”

    公孙隆稍微有些明白,纵然心中仍然不服气,却也再没有刚才那样激烈的反应。

    顿了顿,祖昭随即又笑道:“反正,比试不过是戏耍,败一阵无甚紧要,不妨晚些时候总结一下失败的经验,明ri再来一局。”

    公孙隆听到这里,立刻抚掌大笑起来,连声说道:“真是,真是。”

    晚上回到祖家庄,众人一哄的全部先去清洗了一遍身子,以至于参加当天晚宴迟到到场。不过几位长辈并没有怪责身上,自从祖昭上次向祖举陈述过原因后,祖家上下与公孙家众宾客皆很清楚这些少年们外出的目的。能看到族中子弟有这般热忱,不失是一件好事。宴席之上,祖举和公孙治甚至都还关注的询问了两句下午的情景。

    祖举只是简单概述,倒是公孙隆却把祖举安排的对抗比试一五一十说了一通,说到最后还把回来路上祖昭说的那番话也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两位长辈听得所谓“敌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的言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异之sè,彼此之间对视一眼,甚有感悟。

    次ri一早,祖昭刚起身洗漱,却不料公孙隆便急匆匆跑来求见,像模像样的请教关于今天下午比试的一些事情。

    祖昭倒是诧异公孙隆竟然积极热心到如此这般的程度,他能说的话并不多,一方面公孙隆并不会常住在徐无县,更不会参与徐无县的备盗,另一方面竞赛的方式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必须持之以恒才能从中悟出各自的理解来。

    公孙隆还是能听得进去祖昭的话,毕竟在过去几天时间里的相处,他对祖昭温文尔雅谦逊含蓄又兼有英武的形象很是钦佩,不仅如此,这几天也是亲自目睹过祖昭的身手,自认是有不及之处的。

    不过,整个一上午他仍然不肯离去,以至于祖昭连研读经书的功夫都没有。

    简单吃过早饭,祖昭只好带着公孙隆一起到庭园里调整马具。公孙隆对祖昭设计的马具很是奇特,继而便把注意力集中到这方面,在一旁不停的问长问短。祖昭xing子还算耐得住,有问必答,言简意赅。幸而公孙隆在玄菟郡也是骑马好手,听完祖昭介绍之后,同样也提出了一些关于骑术方面的建议,多多少少起到一定帮忙。

    到了中午,祖昭与公孙隆一起吃过午饭。公孙隆迫不及待的要去西河桥。

    对此祖昭只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没有想到自己为今岁备盗做准备的cāo练,居然会引的一个外地人如此兴致勃勃。

    来到后院马场备马,一众祖家子弟惯例的早早准备就绪。今天到场的人数不少,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显而易见,昨ri安排的比试激起了许多人的兴致,这些人回来后又忍不住碎碎念,随即也造成更多人心中发痒跃跃yu试。

    祖昭在准备缰绳时,祖季牵着自己的马来到身边。昨ri他所在的队伍大获全胜,此时此刻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之sè。

    “大公子,洪叔应该下午就回来了,看看今年能否收到什么好马。”他随意找话题说道。

    “再好的马也要有一身好本事才行,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练。”祖昭叮嘱的说道。

    “那是当然”祖季畅快的笑道。

    第22章,不喜不怒

    祖家子弟浩浩荡荡来到西河桥时,张远张预两兄弟以及一众游侠儿们已经先行等候了一会儿。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只见今ri与张远张预两兄弟并骑着马的,竟多出了三五张新面孔,而且座下皆是高头良马,衣衫的材质也是与寻常游侠儿大有不同,更显华贵。

    “那些人是谁”祖昭喃喃自语。

    “大公子,我认得张远身边那穿黑衣的人,他是张远的大兄,好像叫张南,字文乔。”就在左近的祖季眯着眼睛看了一阵,随即忙不迭的说道。

    “张文乔”祖昭若有所思的叨念出一句,莫非是今后袁绍手下那员大将

    “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来。”祖季同样有几分疑惑的说道。

    祖昭没多想下去,打马继续向前与张远张预二人碰头。

    张远张预二人神sè颇显jing神,还没等祖昭靠近便主动迎接了上去。那几个华衣大马的青年业已跟随在左右,神sè各异的看着祖家众人。

    “祖公子,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我同族兄弟。这位是我二叔的长子,张南张文乔,昨ri刚从涿郡回来,听闻近ri我正与大公子为今岁备盗cāo练,特意赶来一见。”张远主动介绍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文乔兄长,真是幸会。”祖昭态度自若,不失礼节的向对方拱手行礼。

    “幸会。久闻祖大公子之名,今ri得见,我张文乔实属荣幸。”张南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年岁,个子不算太高,然则体格却很是结实雄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透着一股军戎之风。不过,虽然他话语很是客气,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总透露着另外一种意味,就放佛年长一些的人总有些看不起年弱者那样。

    “文乔兄长,太客气了,在下可不敢当。”祖昭笑着说道。他注意到张南的腰带是镶着一道暗黄sè边,腰带面上还有一道装饰的纹路。这种腰带绝非寻常百姓可以佩戴,而是官府配发的官服腰带,可见其如今是有官职在身。

    “我文乔堂兄如今正任职涿郡容城县尉,前ri告假回家探亲。祖公子可不知道,你的大名在涿郡可也是广为人知呢。”张远丝毫不遮掩的说道。

    “文义兄言重了,区区贱名,岂会如此。”祖昭推笑着说道。

    他当然还是能猜出一二,十之仈jiu正是因为搭救了卢家一行人,故而才将名声传到涿郡。不过毕竟山高水远,相信即便是有一些名声,也不至于像张远所说的那样是盛传。此外,他心中倒是觉得张南多少应该算是一个人物,纵然史书上只是一笔带过,带身为右北平郡人却能到外郡出任县职,实属不易。

    “果如我弟所言,祖公子是谦逊之人呢。”张南似是而非的笑道。

    随后,张远又将另外几人一一进行介绍,都是安阳亭张家子弟,此番主要是陪同张南。这几位张家子弟无一例外,要么是张家直亲,要么是家境不菲,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平ri里自是见不到他们,而张南回来后很快便与其打成一片。

    闲话又聊了一阵,祖昭身后的公孙隆并不在乎张南这些人,忍不住吵着闹着要抓紧时间组织大伙列队比试。张远张预两兄弟理所当然配合,他们平ri与张南接触并不多,既然今ri张南等人到场,少不了要当着这些贵亲的面显露一手。

    “小打小闹,不成体统,还望文乔兄长能指点一二。”祖昭对张南客气的说完,随后便召集众人开始分组。

    张南等人一直驻足旁观,时不时还评点几句。他身为县尉,往年也亲自组织过不上备盗缉盗之事,故而对祖昭所谓的“cāo练”方式很是轻看,正如昨ri从张远那里听说过的一样,这“cāo练”全然就是胡耍胡玩,根本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正因为如此,与其说他是评点,倒不如说是直截了当的揶揄讽刺。

    祖昭组织的第一项比试,是先进行两里左右的徒步疾跑,跑到终点时再立刻以步弓shè击五十步外的一棵树,两队所用弓箭箭羽之sè各有不同,最后取箭羽sè多者获胜。这也算是一项新花样,在锻炼体力的同时也能锻炼速shè能力。

    两队人相隔约十丈的距离,由一名非参与者下达令声,之后两队同时开始疾奔。

    祖昭亲自参与左队,带着本队四十余人向远处丘陵冲刺。

    起初两队人的速度相差无几,毕竟都是青壮,又多多少少具备一定的武功底子。可是随着奔跑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就出现了差异和区别,各队都有体力弱者,不少人落到了队尾,并且越落越远。祖昭时不时回头观察情况,在看到掉队的人相距队伍太远时,他果断要求全队人放慢速度,尽可能保持队伍集中在一块儿。

    至于右队的一拨人,队伍很快便变成了一条线状,跑在前面的人一个劲儿埋头疾冲,带动着中间的一部分人只能苦苦相追,至于落后的人则被远远甩在队伍后面。

    左队众人尽管很是着急,但碍于祖昭的面子,体力很好并跑在最前面的几人只能听从命令。大体上队伍是能保持着凝聚在一起。期间还有人被脚下杂物绊倒,祖昭亲自赶过去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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