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太美 作者:静候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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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双髻少女在一边喋喋不休对他说教。

    “早说了,你就不该去得罪那个自大的李承训,那人眼光高着呢,最是心高气傲。你让他这么多兄弟前下不来台,他不整你整谁。这下倒好,他一个状告到齐王面前,你就得在这里抄上三天的书,你傻不傻呀?”

    宁楚仪抿着嘴,脸上带着倔强:“是他说的,只要能对上他的对子,就能出府玩耍。我又没有错,他自己答不上来,却怪我拆他的台。这人太不讲理!”

    “你才知道啊!你这是自找的。他最得太子欢心,连承道哥哥身为嫡长子都要让他几分,你还敢这样和他对着来。这下好了,你也别想出去玩了,就在这里乖乖抄书吧。”

    宁楚仪也恼了:“你怎么尽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约我出去骑射,我又怎么会这般急着出府。你要不要帮我抄?不帮你就自己去吧。”

    那少女对他做了个鬼脸:“才不要帮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擦屁股,我自己走了。”说罢真的头也不回从窗户跳了出去。

    宁楚仪紧紧抿着嘴,气哼哼坐直身体,笔尖蘸了墨水,正要下笔,一只修长玉白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覆在他的手上。一道低柔的声音道:“写字最是要静心,你这般恼怒,怎能把字写好?”

    宁楚仪脸上浮起薄红,争辩道:“今日本来就非我错。”

    “我何时说是你的错了?”那人低笑一声,大手包住他的小手,引着他一笔一划写字,“若锋芒太盛,便要避其锋芒。平日里教你的宁心静气诀,是都给忘脑后去啦?”

    那人胸膛宽阔而温暖,体温隔着衣物传来,宁楚仪顿时满心恼怒皆消去。

    “没有忘。”他红着脸争辩,“时时记在心间的。”

    “那念与我听听。”那人仍旧低笑,手上引着他一字一句地写着,字体飘逸洒脱。

    “天地阴阳,万物其生。人生在世,如履荆棘。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动,动则伤其身痛其骨,诸般痛苦皆出于此。以不动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则万法皆如是。”

    宁楚仪不知不觉念出声来,于梦中清醒。睁眼一看,已经天光大亮,也已经该去县衙值守了。

    草草洗漱一番,宁平举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馎饦汤,热乎乎的吃进肚子里,当真万般忧愁皆去。

    宁楚仪神清气爽地来到县衙,小六就上来报告昨日探查的结果。

    “头儿,昨个儿我带人兵分三路查探,这……”

    宁楚仪见小六为难之色,便也明白估计是收获不大。他温声道:“不妨事,查出什么来直说罢。”

    小六哎了一声,伸手搓搓手背上的指甲印,道:“昨日我先带人去红袖楼,跟那假母鸨儿打探身高五尺七寸,身形消瘦之人。那假母鸨儿先是糊弄我,要不是威胁她要封了她的店,她还敢跟我打马虎眼。她倒是给了我几个名单,我让人录了下来,你先看看?”

    宁楚仪接过名单,大致扫了一眼:“有名单就好办。”他瞥了瞥挠手背正欢的小六,“可是你家娘子恼怒你去红袖楼了?”

    “可不是嘛!”小六抱怨,“那虎婆娘,怎的也不听我解释。昨日又与她大吵一通。再这么下去,老子真要休了她!”

    宁楚仪好笑摇头,问道:“查匕首来路的人呢?可有消息?”

    “昨个儿跑遍了上洛的铁匠铺,都说那匕首看起来太过平凡,便是见过也不记得了,当是识不出来。”

    宁楚仪眉头微蹙:“毒/药呢?可能辨清来由?”

    小六脸带喜色道:“只有这个最有所得。昨个儿我寻到易青坊的医馆,那儿的郎中姓闵,乃是南方来的,见多识广。他让我捉了只野狗,用匕首割腕,未久,那狗便浑身麻痹,呼吸困难,心跳先快后慢,渐至浑身虚脱,不多时便死啦。闵郎中说,这毒物可能是钩吻。”

    “钩吻?”

    “是啊,闵郎中说,那叫胡蔓藤,也叫野葛,乃是生于南方的一种野草,采之较易。此物若轻量使用,可静心镇痛,若量多便是索命的毒/药。”

    “此毒若中,可有救?”

    “有,得洗胃,催吐,导泄,用三黄汤灌服,闵郎中说了,还得一偏方,用鲜羊血灌服也可救治。”

    “闵郎中可说这毒/药如何能取得?”

    “说了,说这毒/药挺寻常,一般的药房里可能都有。”

    宁楚仪叹口气,若这毒/药稀有独特,那还好查。若是这等寻常所见之物,又该何从下手!

    “不过,闵郎中说了,虽然常见,但是用的不多。往往十天半个月也未见得能用着一回。而且因为此物有毒,只要是去药房抓药的,都有单方记录在档,都是有处可查的。”

    宁楚仪一喜:“闵郎中可说过,这药能管多久?”

    “嘿,这我当然不会忘记问,说是能保一年左右,过了这一年,大概也就没效果了。”小六谄媚一笑,“头儿,你说我这事办的不错吧?”

    宁楚仪微笑:“自然是不错,若此案能破,当让你居首功。”

    “那咱们该怎么查?”

    宁楚仪沉吟:“笨办法,从上洛的每家药店入手,查这一年里去抓胡蔓藤这味药的。要一个一个对着方子看,找出有可能作案的人。”

    “一年啊!”小六咋舌,“这可得要几天。”

    宁楚仪无奈叹气:“我又岂会不知这事情难办,只不过期限便是十五天,若不想挨板子,就赶快去办吧。”

    小六摸了摸屁股,往往若是有案子延期未办成,上面的人来催办,便要拉他们这些捕快去挨板子。他们虽然走在坊间威风凛凛,在那些官老爷面前可是真孙子。且县令陈庆炎对宁楚仪偏心,每每到打板子的时候便差了他出门办事,他们这些下面的小喽啰被拖去打板子,待宁楚仪回来,也总是说了借口打发了他。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小六麻溜地出去办事。

    临走又被宁楚仪叫住:“且慢,你再安排几个人手,去按着这名单上的人查一查他们的身家背景,尤其要查近期刚来上洛的人。最近城门的守卫给看紧了,没有合法公验的全都给扣留下来,万万不可将人给放出城去。”

    小六应了一声去了。

    宁楚仪想到那日屋檐上的谈话,心中总是有事想去问问傅培安,思忖了一会,便抬脚朝县衙里走去。

    还没到内堂,倒是县尉沈白飞走了出来。宁楚仪上前行礼,沈白飞只是冷淡点点头,掩嘴咳嗽一声便走了出去。

    宁楚仪失笑,这沈县尉好似一直都不太待见他,却也不知为何,他暗暗打量沈白飞背影,沈白飞虽然与沈白凤一母同胞,身上却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沈白凤长身玉立,外貌风流俊朗,满身一副浪荡公子气息。沈白飞却是身材敦实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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