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长女 作者:茗荷儿

    分卷阅读58

    严家长女 作者:茗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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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的翡翠镯子,硬给严清怡套在手腕上,“我家里一窝小子,就眼馋个闺女。”

    严清怡笑着道了谢。

    大姨母扬手将站在廊檐下的几人叫进来,“这是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快,都进来见见三姨母和你表妹。”

    门外顺次走进三人。

    严清怡一看,巧了,前头两人正是昨天在水井胡同见过的。后头那个年纪跟薛青昊差不多,倒是头一次见。

    大姨母指着他们顺次介绍,“老大陆安平……”

    第40章 质问

    陆安平?

    不过是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严清怡耳边炸响。

    严清怡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前世各样事情如潮水般奔涌而至。

    怎么可能?

    在这个地方遇见他,而且还是今生的表兄?

    严清怡茫然地望过去。

    陆安平约莫二十出头, 穿件雨过天青色的直缀,中等身量, 方正脸儿,眉宇疏朗唇角开阔, 既有文人的温文尔雅, 又隐隐透出一股豪迈气概。

    记得二哥罗雁回曾说他直爽豪气, 数次督促他上进;父亲也曾夸他若春风沂水。

    大姨父祖籍江西,前世罗雁回说陆安平是宜春人。

    两相对照,不是他又是谁?

    他与罗雁回称兄道弟, 在罗家白吃白住两个月, 然后一本状纸洋洋洒洒写了四页,将罗家害得家破人亡。

    严清怡心潮翻涌, 心“怦怦”跳得厉害。

    在牢狱里她曾无数次想过当面质问他究竟有没有良心道义, 想将他剖心剥皮,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此时人就在眼前!

    严清怡再忍不住,脱口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无耻之徒,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一言既出,满屋人都惊叹了。

    陆安平更是懵懂, 愕然地问:“表妹为什么这样说?昨天固然是我跟二弟言语不当冒犯了表妹, 可总不至于两面三刀?”

    薛氏也板了脸嗔道:“阿清, 到底怎么回事, 哪有这样跟表哥说话的,还不快赔个不是?”

    严清怡懵在当地,脑海里纷乱如麻,一时竟分辨不出身在何处。

    仿佛仍是在罗府,她冷着脸训斥失手打碎瓶罐的小丫鬟;又仿佛是在牢狱,一众人围住苏氏哀哀地哭;一晃眼又是在阴森森的柴房,满脸横肉的婆子撸起袖子一掌掴在她脸上,“再让你手贱,还敢不敢吃里扒外了?”

    种种情绪纷沓而至,严清怡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该如何辩解。

    薛氏扯着她袖子催促,“快,给表哥赔个礼。”

    这怎么可能?

    陆安平害她家破人亡,她怎肯跟他赔不是?

    严清怡甩开薛氏的,提着裙子冲出门外。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路旁树木被太阳晒得低垂了枝叶,夏蝉无精打采地叫着“知了,知了”。

    严清怡却好似置身冰窟,从心里往外丝丝透着寒意,没有一点温度,也找不到可以暂歇的去处。

    走在街头,看着行人来来往往,严清怡心底一片茫然。

    不管前生如何,这一世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她实不该这样横加指责。

    可要怎样跟薛氏与大姨母解释,又要如何阻止陆安平与罗雁回见面?

    严清怡毫无头绪。

    正烦恼着,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传来个戏谑的声音,“老远就看出是你,果然没有认错。”

    严清怡回头,看到身穿绯衣,摇着象牙折扇的李实,顿时心生警惕。

    李实瞧出她的戒备之意,“切”一声,“怕什么,就你这身量,二爷我真想动手,你还能跑得了?只不过二爷应了人,以后绝不碰你一个手指头,呶,看清楚了,我刚才用扇子敲的,没动手。”

    有了前车之鉴,严清怡根本不敢相信他,眼角扫过树荫下挑着箩筐卖西瓜的几个农夫,慢慢往那边挪动。

    李实仍是热络地说:“大热天你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啥,不怕晒黑了?不是我说你,你认识林栝怎么不早说,要不也不能闹出那桩误会事儿。”

    严清怡听到“林栝”,心头骤然生出一种安定之感。

    她还有林栝,可以去找林栝。

    四周张望下辨明方位,严清怡抬脚朝府衙走去。

    李实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跟着,边走边问,“你啥时候认识林栝的?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见了人都爱答不理的,有什么好?对了,我看你刚才神思不属的,怎么回事,说出来二爷给你撑腰。实话告诉你,这济南府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严清怡仍旧不搭话。

    走到府衙后门,李实熟络地招呼门房,“小六子,去号房把林栝叫出来。”顺手扔出去几文大钱,门房身手还算敏捷,张手接住两枚,又在地上捡起另外三枚,乐呵呵地说:“二爷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李实得意地对严清怡道:“府衙的人就没有我不熟的,想找谁一句话的事儿。”

    严清怡只作没听见,沉着脸朝门里张望,没多大会儿,林栝高瘦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一见到那身熟悉的靛蓝色衣衫,严清怡心中诸般复杂的情绪尽都变成了委屈,鼻头一酸,眼眶便溢满了泪水。

    林栝看到她,明显吃了一惊,怒目看向李实。

    李实也看到她的泪,急忙解释,“跟我没关系,我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她,我就是护送她过来,护送!”说完,收起折扇灰溜溜地走了。

    严清怡抬手擦擦眼角,勉强露出个笑,“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

    林栝了解严清怡,她顶着寒风在街上叫卖绢花时没哭过,她修葺房屋忙得焦头烂额时没哭过,她被李实强掳到马车上也没有哭。

    她这般坚毅柔韧的人,要不是遇到极为难之事,怎会轻易在人前落泪。

    只是此处并非说话之地,林栝左右看看,柔声道:“前面不远有家茶馆,我与店家相熟,去那里坐坐可好?”

    严清怡低低应了声好。

    因近中午,茶馆里客人并不多,只三四桌。

    林栝跟店家简短地说了几句,店家将两人带到一间偏僻小屋,送来一壶茶,掩上门离开。

    周遭终于没了人,严清怡强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喷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

    林栝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严清怡摇摇头,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林栝身子一僵,扎煞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身前是她温软的身体,鼻端萦绕着她独有的馨香,而胸口处,被她眼泪洇湿的地方似是燃着火,灼痛了他的心。

    林栝犹豫数息,揽住她肩头,安抚般轻轻拍着。

    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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